快到前院的时候，虞宁叮嘱两个孩子。

“一会儿你们会看到很多人，不许乱跑，要懂礼貌，记得了？”

恬恬眨着大眼睛，“恬恬是最乖的宝宝，最懂礼貌啦！”

而霄忘则乖顺的点头，“记住了。”

满意的点头。

他们绕过月亮门，说笑声越来越清晰，穿过院子来到室内，满室的热闹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般安静下来。

坐在上首太师椅上的海老夫人看过来时，脸上还挂着笑，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是虞小姐呀，这么好的日子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也太没家教了。”

屋子里足有近二十人，都是京市的贵妇人和小姐，其中不乏眼的。

虞宁知道心有怨气，正想开口，却有一道清润冰冷的声线响起。

“我母亲没给请柬，不知道蒋家今天有满月宴，”蒋年宝面无表道：“还请海老夫人不要为难。”

一旁的蒋夫人听了狠狠瞪他一眼，盛着笑对海老夫人说：“这孩子心直口快，您别介意。”

海老夫人轻哼，“这丫头本事不小。”

蒋夫人的笑几乎撑不住。

海老夫人的话指向很明显，在座的人们哪里会听不出来，纷纷出意味深长的笑。

旁边站着的麦栖梧火上浇油，“虞小姐人长得，走到哪里都讨人喜欢。”

虞宁笑了下，“麦小姐说笑了，我也没见你走到哪儿都被人讨厌呀，可见人的喜恶与容貌丑无关。”

回怼的太利索，厅里一时陷诡异的尴尬。

麦栖梧最在意自己过于普通的容貌，虞宁的话狠狠到了最敏之，角了，正想说话却被一道声气的声音打断。

“，你不要说我妈妈好不好？”

虞宁讶然的看向儿，就见小恬恬甩开保姆的手，迈着小短儿哒哒哒跑到海老夫人面前，仰着小脸。

“，我妈妈不是故意的，不知道。”

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在雕玉琢的小娃上，海老夫人看到恬恬的脸，矍铄的眼眸缓缓眯起。

“栖梧，给我老花镜。”

麦栖梧不明所以，从包里拿出老花镜给。

海老夫人带上眼镜，子微微前倾，仔细端详恬恬的小脸。

众人不明白这位老祖宗的意图，面面相觑。

这时袁老夫人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像……”

“你也觉得像云婳小时候？”

海老夫人的声音不易察觉的颤抖，手声道：“孩子，离近一点。”

恬恬丝毫不怯生，大方的走到老人边。

“我像谁？”

海老夫人的眼眶有些发胀，“你几岁啦？”

恬恬掰着手指，比了个三，“妈妈说我虚岁三岁。”

“三岁……”海老夫人的神不自觉的软，“长得真好，漂亮的像个年画娃娃。”

恬恬脆生生的说：“妈妈漂亮恬恬才漂亮。”

海老夫人的绪被打断，抬头看向虞宁，轻哼，“也就那样。”

虞宁挑了挑眉。

恬恬不满的掐着腰，高高撅起，“不许说我妈妈！我妈妈是最漂亮的妈妈！”

言无忌，惹得众人笑起来。

“这孩子这么小就知道维护妈妈，不错。”

袁老夫人的视线从恬恬转移到虞宁脸上，凑到海老夫人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海老夫人再看虞宁，眼神便复杂起来。

“也就一张脸像我的云婳，倒是这小娃娃的霸道劲儿，像极了婳婳小时候。”

动容道：“小时候啊，也这么维护过我。”

大家都看出老人伤心了，纷纷劝。

恬恬则扭回到虞宁边，“妈妈我们走吧，爸爸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清亮的音再一次给众人按下暂停键。

一双双眼睛齐齐向虞宁，带着疑或是探究。

麦栖梧嗤笑道：“你爸爸早死了，哪儿来的爸爸？”

不等恬恬开口，锯葫芦似的霄忘蓦然开口。

“你爸爸才死了！”

麦栖梧的笑僵在角，缓缓冰冻。

厉道：“你个死孩子口无遮拦说什么！”

虞宁将霄忘揽到边，抬眼对上麦栖梧愤怒的脸。

“他没说错，你爸妈的确不在世了呀。”

无视麦栖梧越来越难看的神，悠悠道：“你也是历过伤痛的，怎么能堂而皇之说出那种话？哪儿来的脸指责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