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塵正想追問，頸間的玉角突然劇烈發燙，燙得他差點出聲來。

與此同時，遠小鎮邊緣的一座建筑映眼簾。

那是一座灰白的石廟，屋頂覆蓋著厚厚的積雪，形狀像一頂冰冠。

“那是什麼廟？”楚塵強忍著玉角的灼熱問道。

老馬瞇眼看了看：“哦，那是霜神廟。北境這一帶很多這種廟，供奉霜神。據說能保佑行人不被凍死。”

玉角的反應越來越強烈，楚塵幾乎能聽到它在耳邊發出嗡鳴。

“我要去那看看。老馬，你帶其他人去客棧安排食宿。”

老馬言又止：“總司長，那廟平時沒什麼香火，廟祝是個怪老頭......”

“正好，怪人對怪人。”楚塵勉強笑了笑，隨即策馬向石廟奔去。

霜神廟比遠看起來更加破敗。石墻上的裂里長著枯黃的雜草，廟門歪斜地掛著，在風中發出“吱呀”的。

楚塵推門而，撲面而來的是一混合著霉味和奇異香氣的冷風。

廟線昏暗，只有幾盞油燈搖曳著微弱的芒。正中央的祭壇上立著一尊人形冰雕，面容模糊，雙手捧著一塊六角形冰晶。

雕像底座刻滿了麻麻的符文，楚塵一眼就認出其中幾個與混沌碑上的如出一轍。

“年輕人，你對霜神興趣？”

沙啞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楚塵轉，看到一個佝僂著背的老者站在影。

他穿著厚重的皮袍子，臉上皺紋縱橫錯，像是干裂的樹皮。

“您是廟祝？”楚塵拱手問道。

老者點點頭，慢悠悠地走到祭壇前，點燃三炷細香在香爐里：“很有人專程來拜霜神了。現在的年輕人，都信那些新神。”

“這廟有多年歷史了？”

楚塵裝作隨意地問道，眼睛卻盯著雕像底座的符文。

“誰知道呢？”老者咳嗽兩聲，“我爺爺小時候這廟就在了。聽祖輩說，是當年冰魄族人建的。”

“冰魄族？”楚塵心頭一震。

老者渾濁的眼睛突然閃過一：“你知道冰魄族？”

“只是聽說過一些傳說。”楚塵謹慎地回答。

老者盯著楚塵看了許久，突然手了雕像底座的一個符文：“這些符號，據說記載了冰魄族的興衰。”

他枯瘦的手指沿著符文移，“他們說，冰魄族能控寒冰，在雪中來去自如。”

楚塵頸間的玉角突然停止了嗡鳴，變得冰涼刺骨。他強忍著不適問道：“后來呢？為什麼現在沒有冰魄族了？”

“傲慢招致毀滅。”

老者聲音低沉，“他們的首領冰無痕發現了天外玄冰，打造王座，妄想獲得永生之力。”

他指向雕像手中的六角冰晶，“那就是玄冰的碎片，傳說中王座的一部分。”

楚塵的《混沌經》靈力突然自行運轉，在經脈中奔涌。

他幾乎能覺到雕像底座那些符文在發，雖然眼看去一切如常。

“為了激活王座，冰無痕獻祭了全族人的生命。”

;老者繼續道，“就在寒冰峽谷深。當最后一名族人倒下時，天神降下詛咒，將整個峽谷冰封。冰魄族永遠凝固在了那一刻。”

楚塵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您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

老者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因為我的祖母，是最后一個離開峽谷的冰魄族人。”

他轉從祭壇下取出一個小木盒，“留下了這個，說有一天會有需要它的人來取。”

木盒打開的瞬間，楚塵的玉角幾乎要跳出領。盒中是一塊拇指大小的藍晶，散發著幽幽寒。

“這是......”

“玄冰碎片，真正的碎片。”老者將木盒遞給楚塵，“拿著吧，它對你有用。”

楚塵剛要接過，廟門突然被推開，林夜氣吁吁地沖了進來：“總司長！不好了！蘇醫師發現有人跟蹤我們！”

楚塵迅速轉，只見林夜后站著蘇婉，手中著一只信鴿，上綁著一個小竹筒。

“我們在客棧屋頂抓到這個人放信鴿。”

蘇婉將信鴿遞給楚塵，“信是給趙無忌的。”

楚塵拆開竹筒中的紙條，上面只有寥寥數字：“目標已至白河鎮，正往峽谷行進。”

“跟蹤者呢？”楚塵沉聲問道。

“服毒自盡了。”蘇婉搖頭，“是青州口音，但不是守衛司的人。”

楚塵眼神一冷：“趙無忌的手得真長。”

他轉向老者，“老人家，多謝您的故事。我們還有要事在......”

老者卻突然抓住楚塵的手腕：“帶上這個。”

他將木盒塞進楚塵手中，“玄冰會指引你找到王座。”

此時他聲音得極低，“但要記住，王座生命，不要被它。”

楚塵鄭重地收下木盒，帶著蘇婉和林夜離開霜神廟。

出門前，他回頭看了一眼，老者正跪在雕像前低聲祈禱，祭壇上的油燈突然全部熄滅，整個廟宇陷黑暗。

回到客棧，老馬已經安排好了食宿。楚塵召集所有人到最大的房間，將木盒放在桌上。

“我們被盯上了。”

他開門見山，“趙無忌派了人跟蹤我們，很可能已經知道我們的目的地。”

老馬臉一變：“總司長，如果北境方知道我們要去寒冰峽谷......”

“所以我們得加快速度。”

楚塵打開木盒，藍晶在燭下閃爍著妖異的芒，“這是冰魄族的，可能對我們有幫助。”

蘇婉小心翼翼地用銀針挑起晶，放在眼前觀察：“這不是普通的冰......結構完全不同。我能覺到里面有能量流。”

林夜湊近看了看：“總司長，我聽說寒冰峽谷是北境地，有重兵把守。我們怎麼進去？”

“老馬，你有什麼建議？”楚塵看向向導。

老馬撓了撓花白的頭發：“有條小路，商隊走私用的。不過得翻過斷魂崖，那地方......”

說到這里，他打了個寒戰，有些害怕地說道，“聽說鬧鬼。”

“鬧鬼？”蘇婉挑眉。

“冰魄族的亡魂。”

老馬低聲音，“有人說在崖上能聽到哭聲，看到藍的人影飄過。”

楚塵若有所思地了頸間的玉角：“就走那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