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蕭無咎輕抖劍，點點鮮順著劍尖滴落，冷眼睨著四皇子，“可惜啊！你太沉不住氣了，注定難大事。”

四皇子的五一陣扭曲，自親衛手中拔出了長刀，指向蕭無咎。

“殺！”

十幾個逆黨呼喝著“為指揮使報仇”云云，瘋狂地朝蕭無咎撲了過去。

蕭無咎冷冷道：“不降者死!”

他劍眉一挑，毫不掩飾上的殺意，銀的長劍在他前劃過一道又一道弧線，每一劍都帶起飛濺的鮮。

殺氣四溢，鮮四濺。

殿的楚明鳶也沒閑著，替他陣，一箭接著一箭地出，作間沒有一一毫的猶豫……

護在皇帝前寸步不離的謝云展眼神鷙地看著這一幕，如鯁在：這個楚明鳶自小就是這樣！

子本該婉，可總喜歡在不適當的場合出風頭！

他且看著吧。

蕭無咎即便今日有救駕之功，最多抵過那劫囚之罪，功過相抵，勉強保住一條命，但功名職就別想了。

定遠侯府是不可能讓楚明鳶嫁給一個獲罪之人，今天人人皆知手上沾了那麼多條人命，還有哪門哪戶敢娶這種悍婦？！

謝云展深吸一口氣，幾乎用盡全力氣，才讓自己躁的心緒平靜了下來。

“隆隆！”

乾清門外，傳來如雷鳴般的腳步聲，伴著急促凌的馬蹄聲。

還有那嘹亮的鷹唳聲響起，一黑一白兩頭海東青一前一后地出現在了乾清門的上方。

在場眾人多是蹙眉，不知來者是敵是友。

唯有蕭無咎揚起了角。

“咻！咻！咻！”

一支支羽箭隨著陣陣破空聲，如同暴雨般朝圍在乾清門附近的逆黨們來。

轉瞬之間，周邊便倒下了一片中箭亡的尸。

四皇子臉一變，出驚惶之。

“保護四皇子殿下！”

一名親衛了一聲，幾個侍衛趕忙后退，向四皇子圍來，手中的長刀勇猛地揮著，擊落了一支又一支羽箭。

就算是如此，依然還有落網之魚——

一支羽箭從親衛們的防護網中穿過，朝四皇子來。

四皇子忙不迭揮刀擋開長箭，沒想到那支長箭勢如破竹，勁似重錘，他只覺持刀的右臂被震得一痛，手中的長刀瞬間手。

而那支羽箭自他左頰過，留下了一道刺目的痕。

隆隆的馬蹄聲漸近。

月中，一個穿銀輕甲的老婦策馬而至，鎧甲上沾染了點點鮮紅，半白的頭發宛如染了風霜般，但即便年老，的形依然拔如松。

當出現在乾清門的那一刻，從骨子里釋放出來的威嚴與氣勢將在場所有人都給了下去。

為所有人目的焦點。

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大長公主！”

連乾清宮的皇帝都是神一振，揮開了擋在前的謝云展，大喜過道：“太好了！皇姑母來救駕了！”

麾下有一萬焱炎軍，駐扎在京城外西南部衛崗大營中，今晚帶來救駕是其中三千銳騎兵。

四周一片靜默。

“顧晨，”揚劍指向被侍衛們圍在中心，面容有傷的四皇子，喝道，“京衛大營統領黎止已投降伏法，你再負隅頑抗，也無濟于事，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凡拒不投降者，盡誅！”

的言辭凜然有力，字字句句都能讓人到懾人的威嚴和統力。

的出現就仿佛往四皇子以及一眾逆黨頭上潑下一桶冷水，讓他們的士氣徹底潰散。

四皇子不愿降，也不愿退，事實上，早在他殺了太子的那一刻，就沒有退路了。

“我不信！”他著頭皮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黎統領很快就會帶兵來馳援……”

見他不見黃河不掉淚，搖了搖頭，一個字打斷了他未盡之言：

“殺!”

大長公主一聲令下，第二波利箭襲來，來勢更猛更。

破空聲、殺聲、慘聲以及兵擊聲此起彼伏，織了一張天羅地網。

與此同時，后的焱炎軍銳如水般盡數向著乾清宮前的敵人撲殺了過去。

殺氣凜然。

既然大長公主率領援兵已到，蕭無咎便干脆養蓄銳。

他放下了手中的長劍，退了兩步，回到了正殿前的屋檐下。

不過幾步的距離，他周的殺氣和戾氣悄然消失，臉上的表又變回平日里那副清冷矜貴的樣子，唯有那臉上、上的漬在提醒著眾人眼前的這個青年不是什麼天上謫仙。

殺神……還差不多。

馬背上的拉了拉韁繩，遙遙地看了看戰場中的鎮南王與顧湛父子，又了屋檐下孑然而立的蕭無咎，蒼老的眸子里閃著意味不明的芒。

與蕭無咎并無。

雖然三年前，認出了他是故人之子，卻也從未打算打擾這孩子。

只要他活著，活得很好，就夠了。

沒想到三天前，蕭無咎突然來找，還帶著他去青蓮觀見了故人……

想著，的眼眶微微發酸，曾經如死水一般的心頭一陣激。

這賊老天偶爾還是會睜一下眼的。

抬眼看了下夜空中明亮皎潔的彎月，揚一笑。

翻下了馬，大步流星地從這片刀劍影、尸橫遍地的戰場上穿行而過。

偶有幾個突襲的敵人，無一不被邊的親兵所斬殺。

閑庭信步地走向乾清宮的正殿，恍若踏過一片無人之地，一派強者風范。

只在經過蕭無咎側的時候，略微停頓了一下，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就邁了正殿之中。

“臣救駕來遲，皇上恕罪。”對著皇帝抱拳道。

這一刻，是臣，而不是皇帝的姑母。

“皇姑母！”皇帝不熱淚盈眶，趕走下高臺，扶住了的雙臂，地說道，“幸好您趕來救駕！”

“否則后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