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邊疆九點天才開始黑，此時天大亮，兩人一前一后走向軍醫室。

張武林走在后面，問：“怎麼會摔了呢？疼不疼？”

林子瑜回頭看他一眼，慢悠悠地說：“就是不小心啊，肯定疼了，膝蓋都淤青了，你看我走路是不是有點兒不對勁兒？”

穿著一條長，纖瘦有致，其實看不清的，自然也看不出的有問題。

張武林仔細看了一會兒，還是點頭：“是有點兒。”

林子瑜停住腳步，回頭看他，“小班長，你是不是傻？”

張武林：“……”

他默了兩秒，老實說：“我是不太聰明……”

林子瑜翻了個白眼，哼了聲：“我沒摔，就是想陪你去軍醫那里，路上說說話，要是曹銘也跟來，就不方便了。”

張武林臉漲紅，他就算再傻，再不開竅，也聽出一點意思了。

林小姐……好像真的有點喜歡他。

意識到這一點，他心狂喜，興得想大聲喊出來，或者繞訓練場跑個幾公里也行。

林子瑜輕哼了聲，手背在后，慢悠悠地走著。

他不說話，也不急，不氣。

這種覺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跟張武林相，很輕松自在，不必討好，也不必擔心失去。

回頭看了他一眼。

嗯，在呢。

跟在后呢。

張武林是去拿檢查報告的，他前兩天去拍片子檢查，軍醫順便給他在醫院拿回來的，張武林坐在椅子上，聽軍醫給他說了一遍他脊柱的問題，又提醒他要注意什麼，怎麼慢慢恢復訓練。

林子瑜站在門外，也聽得仔細。

好像是沒什麼大問題，也放心了。

回去的時候，天慢慢變灰。

張武林還是跟在慢悠悠走在前面的林子瑜后，走了幾分鐘后，林子瑜忽然回頭，“你沒有話跟我說？”

他撓撓腦袋，臉漲紅，臊得厲害，“有、有的……”

林子瑜站在他面前，笑盈盈地問：“什麼？”

張武林咽了下口水，結滾了好幾下，才開口：“你……林小姐，你上次問我那個問題，是不是你也有那個意思？”

“什麼意思？”

林子瑜真是服了他了，話都到這份上了，還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

張武林是真臊，臉漲紅，看著，憋著一口氣，喊出那句話：“我……喜歡你！你是不是也有點兒喜歡我？”

聲音還不小。

嚇得林子瑜忙看向四周，幸好，這里沒人。

拍拍口，瞪他：“聽見了，不用喊那麼大聲。”

張武林撓撓頭，直了腰背，“對不起，我一激就……聲音就大了。”

林子瑜看他張的樣兒，忍不住笑：“我沒怪你。”

張武林嘿嘿笑了幾聲。

林子瑜看他，低頭抿笑了，又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了。

張武林兩個大步跟上，到底是男人，而且表白的話已經說出口了，他也豁出去了，低聲追問：“林小姐，你還沒回答我呢。”

林子瑜回頭，奇怪地看他，“我還要回答嗎？明明是我先問你的，這不是很明顯嗎？”

張武林：“……”

這樣嗎？他撓頭。

“那我們現在……你是不是就算跟我在一起了？”

“算啊。”

張武林忍住心底的狂喜，高興得不知所措，“那、那你是我朋友了？”

朋友這三個字，可真神圣。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這幾年會有朋友。

林子瑜慢悠悠地回頭看他，“你說呢？”

張武林立馬說：“算。”

咿？

還聰明的。

林子瑜忍不住樂，也不再逗他了，“那就是了啊。”

兩人就這麼談起了，的。

因為有陸焯峰和明燭那對更吸引人注意力的一對，大家的關注點并不在他們上，就算有人察覺，也是曖昧地一笑，再開張武林幾句玩笑就作罷了。

私底下會多問幾句，但張武林也不知道怎麼說，連他自己都蒙圈。

朋友好像天上掉下來似的。

他洗澡的時候，忽然忍不住唱起來，“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曹銘在旁邊問了句：“林小姐比你大吧好像？”

張武林哼了聲：“那是年齡比我大，比我矮比我瘦力氣比我小，就是需要保護的人，那就是林妹妹。”

曹銘小聲吐槽：“還人呢……你怕是連人都沒親過吧……”

張武林：“……”

是沒有。

他有想過，但有賊心沒賊膽。

時機也不夠好。

兩人一般在食堂的時候吃飯能湊在一起，休息的時候能一起散個步，畢竟在部隊，還是要注意點兒，偶爾走到沒人的地方，林子瑜靠得近，或者抬頭看他的時候，他總想起那天抱他的覺。

綿綿的。

昨晚，他忍不住抱了。

比抱他的時候覺還好，小又，回抱他的時候，覺像是抱住整個世界似的。

他昨晚特別想親一下。

但是沒敢。

……

林子瑜知道張武林想親，也知道他害，其實可以主，但就是想知道他敢不敢親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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