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莊綦廷還沒弄清楚狀況，就被黎雅了兩下，別的地方就算了，偏偏是臉。

這小東西無法無天了！昨晚那般放肆就算了！

「怎麼？」黎雅怒視。

莊綦廷的手掌搭在額前，轉了一圈眼珠，調整緒。放以往他早教訓了，但此時他只能克制著氣息，平靜而溫和地說，「阿，你打我總要有個理由。」

「把丑傢伙收起來。」

「…………」莊綦廷臉上閃過一尷尬，「阿…正常現象，我也不想。」

男人早晨就是這樣，何況他還抱著。

他不再賴床，一上午躺在床上，也實在是渾不得勁，翻起來，他撈了一塊浴巾圍在腰上。

「我去沖個涼。寶貝。還是我們一起洗。」他俯靠過去，打算親親黎雅的臉頰。

黎雅看著他那神清氣爽，吃飽喝足的模樣，心裡真是來氣，又是一掌打在他的下，清脆的皮聲響在耳邊，「誰準你在我訂的房間裡洗澡，誰是你寶貝，你現在就走，別讓我喊人趕你走。」

莊綦廷挨了三個莫名其妙的掌，想發火又發不出來，唯恐又惹到眼前這炸的小豹子，只能語氣低地說：「寶貝，我們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你都高興哭了。」

他指了指自己高聳筆的鼻樑，輕笑，「怕是被你歪了。」

黎雅握拳頭，昨晚的畫面一閃而過。他的鼻樑是真。

他不止縱容作威作福，甚至俯跪地，做的下臣……

「說這些有的沒的。」黎雅偏過去，臉頰微微發熱。

莊綦廷徐徐笑著，重新坐下，湊過去親了親的臉，溫低聲說：「寶寶，我們合好吧。什麼時候去複婚？我不想和你分開了，好不好。」

黎雅捂住臉，了兩下，無語地乜他一眼，「一大早做什麼春秋大夢。」

莊綦廷無奈，「我們昨晚不是都同床共枕了嗎。」

黎雅好笑，手指點著他氣的膛，上面全是昨晚抓住來的印和牙印，「莊大老闆，你都四十八九的人了，能不能別這麼稚。不過是和你睡一晚而已，就要和你結婚啊？」

莊綦廷沒說話，眸中的熾熱冷了下來，靜靜地注視黎雅。

「我們昨晚就是一夜，你懂嗎，一夜。」

莊綦廷攥手指，指到婚戒的存在，他滾著結，「在我這沒有一夜的，只有夜夜的。」

黎雅輕哼，一把掀開被窩，任由好的在空氣中，凌的長捲髮披在前，墨黑與白錯，帶來強烈的視覺衝擊。

從包里翻出錢包，手指出兩張千元港鈔，遞給莊綦廷，笑瞇瞇地說：「那就當我買你吧，莊生。你服務得不錯，以後有需要我會再聯繫你。兩千夠多了，不準討價還價，畢竟你昨晚也爽到了。」

莊綦廷被這兩張鈔票弄懵了。這他媽還是盛徽銀行發行的鈔票。拿來買他一晚上，買他？買他？兩千塊？

「我不是鴨子，黎雅。你看清楚我是誰。」莊綦廷語氣低沉，不想發怒也怒了，這簡直是辱。

黎雅不甘示弱，「我昨晚點的就是鴨子。」

「你也知道你昨晚點鴨子！」莊綦廷從牙齒裡蹦出這句。得知點鴨子，昨晚他差點都要進醫院了。

「哦，對！Derek，老東西，你沒有Derek吧！」黎雅心驚起來。昨晚的事是昏了頭挑起來的，Derek被找來，又被趕走，若是莊綦廷把Derek怎麼樣了，那真是一場無妄之災。

莊綦廷沉沉地盯著，冷笑，「剁了。」

「你簡直是——」黎雅氣得閉上眼，差點暈倒在床上。

莊綦廷心頭一，連忙扶住，不敢再說刺激的話，「騙你的，沒剁，人就在隔壁房間待著，寶寶，別為這種人氣壞了，不值得。只要他沒有欺負你，我不會對他怎麼樣，你相信我。」

黎雅緩了幾個深呼吸，莊綦廷為著酸的手臂，繼續低聲說，「阿，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差點進醫院了。你不高興，你生我的氣，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不要再用這種事賭氣好嗎。那種鴨子，你知道有多髒嗎？」

黎雅當然知道髒，若不是和他賭氣，怎麼可能做這種荒唐事。

「就你乾淨。」

「不論你信與否，我這輩子只會有你一個人。」

他即使再壑難忍，深夜輾轉反側，也從沒過其他念頭，在他心裡，他只會和黎雅一個人這種滋味。黎雅屬於他，他也屬於黎雅。

黎雅一時安靜，複雜地看了他數息，隨後垂下眼，纖長的睫順低覆，心裡真是前所未有的。

昨晚的瘋狂已經讓場面一發不可收拾了，不得不承認，人的如此複雜，和莊綦廷幾十年的糾纏本無法用一刀割的方法來解決，即使是一紙離婚判令也沒有這個能力。

絕對的生理喜歡，千萬縷的期盼，於啟齒的依賴，以及被他輕而易舉撥起來的衝熱，還有的不甘心，勝負，較勁，經年累月的怨氣和賭氣，雜糅一個怪胎，深深植在。

「寶寶。」莊綦廷不知道在想什麼，只能耐心十足地等待。

黎雅幽憤地看他一眼，什麼寶寶寶寶，再就一掌。莊綦廷看懂眼底的怨氣，無奈地笑了聲。

這男人的確很乾淨，很會服務，如今也不再一威，反而收起利爪，甚至一改往日的強勢作風，把服務得上天堂，最重要的是不要錢，免費。

「可以。」黎雅忽然間想通了，點點頭。

可以。說可以。

莊綦廷難以相信黎雅真的回來了，漆沉的眸中升了溫，他竟有些難以言說的激，以及。

「好。好。寶寶，那我們明天就去領證。還是你想挑個黃道吉日，乾脆我們再擺一次酒席，你再穿一次婚紗，每個流程都不落下。我立刻讓人去準備，我們再訂製一對新的婚戒，鑽戒我也準備新的，婚紗照也要重新拍，你不是喜歡坦尚尼亞？我們去非洲拍，好不好。」

他說了一大堆。

黎雅直接笑出聲，想通後整個人都很舒暢，慵懶的眼波里流出幾分，一把掐住莊綦廷還很有幾分姿的老臉，「我的意思是，你昨晚表現不錯，我準許你當我的床伴，在我有需要的時候滿足我。」

「至於復婚，不要。」

莊綦廷頃刻間冷下來，臉十分難看。

黎雅則舒服地了一個懶腰，瞇起眼，昨晚累歸累，但的確愉悅，懶得搭理莊綦廷，赤著腳往浴室走去，邊說：「我洗澡了，你要洗去隔壁，不準用我的。」

莊綦廷滾著結，稠黑的視線如漆深潭水，緩緩地流淌在黎雅上。雪白的全是他用齒烙下的痕跡，他昨晚得厲害，失而復得的妻子躺在懷裡，他只想每一寸都標記，都占有，讓再也不要離開。

一覺醒來，不過幾個小時，眉眼醉意饜足的妻子卻不願和他復婚，甚至可笑地準許他做床伴。

床伴。當的床伴。在說什麼？他是的老公，是男人，現在要淪落為當的床伴？

「我只會做你的老公，你的男友，床伴你想都別想。」在黎雅即將關上浴室門時，莊綦廷沉緩地開了口。

黎雅對上鏡子中的自己，白中的臉頰飽滿新鮮，抬手把長發束起來，「莊先生不願意，那就算了。我找別人也一樣。」

過了幾天，鄭三登門來找黎雅，好一通抱怨。

「你說你是不是給我找麻煩！把Derek約出來，又不要了。不要就算了，還被莊先生抓了現場，Derek被扣了一整晚，心驚膽，他差點以為自己小命不保！你讓我怎麼做人啊。」

想起這事，黎雅也很不好意思，解釋道：「錢都給他了，一分不差，還多付了十萬神損失費。」

就了個五分鐘的腳

而已……當然，也飽了眼福。

「是啊是啊，黎大老闆出手闊綽，他也沒什麼想不通的，不出力還白得十五萬。」鄭三瞪著眼。

黎雅托住下，微笑說：「其實不便宜，一晚就五萬。」

比莊綦廷貴多了，莊綦廷不僅便宜好用，技好，還倒。生日宴上他給戴上的戒指，查了拍賣價格，單那顆藍寶石就要七千六百萬港幣。

「貴有貴的道理，遇上好伺候的也罷了，上不好伺候的，上道都是輕的，重則——」人放低聲音，在黎雅耳邊輕輕說。

黎雅耳朵都聽熱了。

「那些男人還不是喜歡玩花樣！癖好而已，老公不配合，只能找其他人玩咯。誰不喜歡男人跪下來，想想就爽翻天。」

「的確爽。」黎雅點點頭，臉浸了一層熱意。

是真的爽，再一次想起莊綦廷緩緩跪在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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