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renzo:「Kurt說你離婚了
。」
黎雅扶額,「嗯,話是這麼說,的確離婚了,但其中很複雜,隻言片語說不清。」
「不論如何,你離婚了,現在就是單,這代表著所有男人都可以對你心。四十歲是最好的年紀,Eleanor。」
黎雅緩緩眨了下眼,「你………」
Lorenzo平靜道:「嗯,我對你心了。」
黎雅呆了一下,隨後輕掩面容,肆意地笑出聲來,一心保養的皮被照得很是清,「Lorenzo,你們義大利男人都是這樣容易心嗎?」
「我們義大利男人只對值得心的人心。」
黎雅笑盈盈地覷他,「那迄今為止,你過幾次心?五次,十次?」
Lorenzo並不理會的嘲諷,只是淡然一笑,沉啞的音低低緩緩著:「這是第二次。」
「那第一次是誰,你的初?」黎雅好奇。
Lorenzo將視線投向那一面浪漫的薔薇花牆,那是一間花店的布景,「第一次是一幅畫,第二次是你。」
「那一定是無與倫比的畫。」
Lorenzo看著黎雅:「對,無與倫比的畫。」
他知道他得不到黎雅,無妨,那幅畫,他一定會得到,不論怎樣,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Lorenzo讓黎雅稍等,他步履從容地走進那間花店,再出來時手中多了一束紅鬱金香,簡單的牛皮紙包裝,繫著一紅絨。他紳士地遞過來,「不敢送你紅玫瑰,怕你不肯收,鬱金香在我眼中代表著高貴,與你很相襯,希你能收下。」
對Lorenzo並沒有想法,可還是架不住這般浪漫的架勢,臉頰微微泛紅。不會有人能抵抗一位迷人的紳士說這樣的話,送這樣的花。
「謝謝。」黎雅笑著接過,放在鼻尖下輕輕嗅。
Lorenzo剛要說什麼,餘敏銳地瞥見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就站在街角,手裡舉著一臺相機。這一路上,他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尾隨其後的人,相機不離手,假裝用拍風景來掩飾,但鏡頭似乎……總是繞不過他。
又或者說繞不過他旁的人。
Lorenzo忽然靠近黎雅,青筋蜿蜒的大掌握住纖細的手臂,他俯靠過來,那斯文的香氣里暗藏的辛辣,被黎雅聞得很清晰。
他低語:「不要張,Eleanor,有人在跟蹤我們。」
黎雅目一凜,握鬱金香,「誰?」
「噓,試試就知道了。能跑嗎?」Lorenzo看了眼黎雅的系帶高跟鞋。
黎雅點頭。穿高跟鞋跑步算什麼。
「好。」Lorenzo迅速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接著牽起黎雅的手,到黎雅輕微地掙,他只是握。
靜太大,尾隨的那人隨之一驚,就這樣快步跟上去,沒幾步就發現自己大概是中計了,飛速轉掩住自己。
黎雅就這樣被Lorenzo牽著一路狂奔。
不知道跑了多久,風和裂地澆在黎雅的臉上,牽著的手掌沉穩而有力,好似出逃的電影主角,心跳砰砰砰,劇烈跳,所有思緒全部清空,只剩下餘兩側流的古老風景。
直到終於跑不了,兩人氣吁吁地停下來,他們此時正在西班牙廣場階梯。
黎雅實在是太累,直接靠坐著臺階中央的石墩,額角溢出汗水,一邊氣一邊笑,「就沖這兩百米衝刺,這次羅馬之旅我大概會記一輩子。這驗……我只能說重回青春。」
Lorenzo也顧不得什麼紳士做派,汗水從從他額角滴進襯衫領口,本來是一不茍的背頭,此時垂下幾縷於額前。
他就這樣開懷大笑起來,「能讓你記一輩子,是我的榮幸。」
黎雅臉很燙,拿著手扇風,眼波乜過去。
Lorenzo忽然心神一盪,「Eleanor,你這樣很像羅馬假日的主角。就是那部電影,奧黛麗赫本演的,當時也是坐在這。等等,別,我給你拍一張。」
說罷,他拿出手機,拍下了這永恆的一刻。
人雙眼晶亮,臉頰緋紅,也紅,上艷麗的紅連微微皺著,雙很懶散抻直,高跟鞋在下熠熠發。就坐在當年奧黛麗赫本拍攝電影坐過的那方石墩,右手握著一束紅鬱金香,微笑著對上鏡頭。
當銳仔和Ada找到黎雅的時候,早就從這場劇烈的奔跑中緩過來,正優雅地吃著香草冰激凌。
Lorenzo見黎雅的保鏢助理來接,也不久留,把送上車。是他一以貫之的從容紳士做派,「明晚見,Eleanor。」
「明晚見。」黎雅拿著那束鬱金香輕輕揮舞,「謝謝你的花,下次再送,我可不會收了哦。」
Lorenzo聽出了拒絕,只是一笑,「一束足夠,只希你記住它。」
在羅馬的邂逅,就留給羅馬。不論是剎那的心,還是永恆的回憶,都帶不走。
Lorenzo目送著那臺載著人和鬱金香的車緩緩駛出,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盒煙,咬了一支銜在瓣,垂眼,將其點燃。
回到酒店,黎雅把鬱金香進花瓶,拍了一張照片留作紀念,隨後去了浴室洗澡。
洗掉灰塵和汗水,的神也舒爽起來,上還穿著浴袍,就開始整理那些大大小小的禮盒,有襯衫、皮鞋、領帶、子、針、男士香水、墨鏡………
全是給老東西的禮,真是便宜他了,不過是陪睡了四五次而已,他去哪裡找這般大方漂亮又有品味的金主媽咪?
一想到莊綦廷,黎雅直覺不對勁,怎麼一整天都沒消息?昨天他可是隔幾個小時就問在幹什麼。
黎雅拿出手機,點開和莊綦廷的聊天界面,對話停在羅馬時間的早上九點。蹙著眉,忽然翻了個白眼,退出界面。
次日,傍晚六點。
黎雅乘坐Kurt派來的豪華轎車,帶著禮,準時抵達邀請函上的地址。是Kurt家族在羅馬Ostia的海邊莊園。夕漸暗,天空呈現出一種深邃而沉默的鈷藍,遠的海鷗劃過浪花,海風吹起黎雅只做了簡單打理的長髮。
今晚打扮得頗為典雅,祖母綠晚禮服勾著艷的段,甚至連口紅都選了濃郁的紅棕,韻的氣質凸顯出來,不再像二十來歲的年輕孩,更接近三十出頭的華貴婦人。
刻意扮得老些,以免Kurt總造謠的年紀。哪知Kurt一見,眼中的癡迷宛如熊熊烈火,他大張雙臂要擁抱黎雅,「我的塞倫蓋神,你今晚得無與倫比,我若是有你這樣麗的姐姐就好了。」
黎雅實在是不了這誇張的臭小子,用粵語說了一句:「你不如認我當媽。」
Kurt驚奇:「你說什麼?Eleanor!這是你們當地的語言嗎?」
「我說,Kurt你真可。」黎雅微笑。
Kurt帶黎雅見了他的父母,介紹是在塞倫蓋認識的好朋友,也是他畫作的繆斯神。黎雅和主人家寒暄幾句,為Kurt送上禮,就找了個藉口開溜。
寬闊的綠茵草坪上搭著長桌和帷幔,璀璨的水晶燈在鈷藍的夜中搖曳。賓客皆是本地人,有kurt的朋友,也有父母輩的,有些大概是貴族,口佩戴著家族徽章。
黎雅並不認識這些當地名流,尋到自己的銘牌後坐下,托著腮,愜意地打量著四周。現場有樂隊演奏,鋼琴聲悠揚,大提琴沉悅,有興致的賓客就在空地上跳起了舞。
莊綦廷仍舊沒有發消息給。黎雅實在是忍不了這種詭異,主試探了一句:【莊綦廷,你死了?】
莊綦廷剛從私人飛機上下來,鋥亮的皮鞋踩上舷梯,踏進鈷藍的夜中。一考究的黑緞面西服是參加晚宴的裝束,被他寬厚的雙肩撐起,下樓梯時步履利落,西裝勾出
結實的廓。
打起神的沈書跟上老闆的闊步。
舷梯外有兩輛邁赫恭候多時,不是莊綦廷的屬下,而是Corneliusd』Aquila家族派來的。
「莊先生,晚上好。」穿著制服的司機為莊綦廷拉開車門。
莊綦廷頷首,俯坐進車。手機在這時震,他拿出來一看,角浮出冷笑。
小東西問他是不是死了。
也知道他快被氣死了。來了羅馬三天,就和小狐貍擁抱,收野男人的花,牽野男人的手在大街上狂奔,以為自己在拍羅曼克電影!他再不來,怕是下一步就要找野男人服務了。
莊綦廷不想回,把手機放西裝側。
車一路開往位於Ostia的海邊莊園。此時,晚宴早已漸佳境,主食過後,賓客們分著蛋糕和酒,流近況,氣氛很好,時不時傳出笑聲。
黎雅吃著卡口味的生日蛋糕,心思有些飄忽。
發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這放在以前是絕無可能,不爽的心逐漸變得不安起來,難道是莊綦廷出事了?
於是黎雅又給李管家發了一條消息:【你家老爺是不是病了?】剛發過去,恍然大悟,港島此時正值凌晨!不由失笑,罵自己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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