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一起的幾個同學說了一聲后,裴知便又轉退了回來。
周斯禮也往前走了一步。
“你不舒服嗎?”到跟前后,聽著周斯禮又咳嗽了一聲,裴知問。
“沒有。”他搖頭,接著把花遞給:“剛才沒來得及送你,演奏的很棒,恭喜。”
“謝謝。”裴知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垂眸看了一眼,許是在外面待的太久,花朵已經沒有那麼鮮活,蔫噠噠的。
“是要去玩嗎?”周斯禮問。
裴知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他:“你吃過飯了嗎?”
“還不。”他說。
倒是一旁的陳康忍不住替他開口:“周總他一直在這等您。”
猜測被證實,心里那難言的酸,似乎也加重了些。
“那邊有家飯店還在營業,你過去吃點兒東西吧。”
“不用,我只是想……”
多看一會兒,多跟說說話。
“走吧。”裴知只好自己先邁出步子去。
“好。”周斯禮跟了上去。
“陳助也一起吧。”見陳康沒,裴知又轉過來,跟他說了一聲,周斯禮都沒有吃飯,那作為助理他就更不可能吃了。
“不用,我一會兒隨便吃點就行,就不打擾您跟周總了。”
“那你先回家,時間也不早了,等下讓司機來接我。”周斯禮說。
“好。”隨后,他從隨帶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藥盒來:“這是您的藥,今天晚上的劑量還沒有服用。”
周斯禮接過去,放進口袋里:“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明天好好休息。”
“謝謝周總。”
到餐廳后,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了,但大堂里還是有幾桌客人在。
周斯禮要了個包間,隨便點了幾個菜,菜上來的也快的。
“要不要陪我再吃點兒?”
裴知搖頭:“我吃飽了,你自己吃吧。”
“好。”
他在吃飯,裴知無所事事,借著包間的燈,不自覺的打量了他幾眼。
他的確消瘦了許多,原本就清晰的下頜線越發顯得凌厲,面蒼白。
裴知輕輕嘆了口氣,言又止。
周斯禮停下手上的作:“怎麼了?”
“沒什麼,你先吃吧。”
“好。”
他也沒吃多,便再次停了下來,放好筷子,拿紙巾拭了。
“好了。”
正襟危坐著,像是在等著裴知開口。
如此,裴知也只好把剛才想說的說出來。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的,現在我已經沒那麼怪你了。”
垂著眼,低頭看著自己放置在桌面上手,手指無意識地纏繞在一起。
爺爺告訴,只要做好自己就夠了,其他的就都是魚的事!
之前讀過王爾德的《自深深》,上面也說,為了我自己,我必須饒恕你。一個人不能永遠在中養著一條毒蛇,夜夜起,在靈魂的園子里栽種荊棘。
不想一直被困在其中,原諒他,也相當于放過自己。
周斯禮有些意外,隨后又了然,一直都很通。
“可是,我想見到你。”
“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你上次問我的那個問題,我你嗎?也在想,我現在之所以這麼難,是不是就像你說的那樣,只是戒斷反應而已。”
“所以剛出院的那段時間,我干脆換了個地方去住。”
“我以為只要我逃離開了那個環境,不再去接跟你有關東西,我就會好了。”
“可是不行,我控制不住,控制的會想你,想要見到你,而且那種覺是與日俱增的,知知,它不是戒斷反應,我很確定。”
他說。
裴知間的,吞咽下一口口水:“或許吧,哥哥或許是我的,可是哥哥的是有局限的,哥哥要養的是一只金雀,你可以寵我,哄我,但我不能要求哥哥,也不能違背哥哥。”
就像那次在徐升組那個局上,他可以護著,給出氣,但讓他喝酒的時候,他卻不愿去聽。
只是那時候還不明白,這段時間冷靜下來,反倒是想明白了很多事。
“這不是我想要的,其實,我們在一起也沒有太長時間,可能就是時間的問題吧!時間久了,哥哥就能放下了。”
“不是這樣的。”他很確定不是時間的問題:“那你呢?知知,你能像你說的這樣這麼輕易的放下嗎?”
周斯禮反問。
如果能,為什麼知道他出車禍了,要去看他?為什麼會關心他有沒有吃飯?
裴知維持了一晚上的緒,在這一刻崩裂,面上浮現出明顯的惱怒。
沒錯,不能!
有個概念清醒著沉淪,道理都懂,但要做卻又不做到。
大概就是這樣,奇妙又苦惱的不可控。
可是……
“你沒有資格這麼問我!”
是他讓變這樣的,作為始作俑者,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
氣急了,拿起包包便要走,下的椅子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周斯禮忙起,在即將開門離開時,從后將抱在懷里:“知知,別走……”
聲音里帶了明顯的祈求的意味。
裴知的子一僵,隨后便聽他又說:
“知知,哥哥在改了,在你之前,我沒有過誰,也習慣了以自我為中心,我行我素,所以會忽略你的。”
“可是現在哥哥已經在改了,既然你也放不下,為什麼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監獄里的犯人他們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難道我就真的那麼十惡不赦了嗎?”
裴知見過他冷淡自持的模樣,見過他生氣發怒時的模樣,還是第一次從他上到慌的緒。
將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拉開,轉過來,面對著他:“那哥哥又能改多久呢?一天,兩天,還是更長時間?時間久了,哥哥會不會就煩了?
以哥哥的條件想要找那種只會順從你的人很容易,哥哥現在或許并不喜歡們,可等到哪天哥哥煩了跟我在一起時的這種改變,會不會就覺得們更好了?”
“不……”周斯禮下意識的去回。
裴知卻打斷了他:“哥哥不用著急回我,我希哥哥能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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