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爺爺：“好，你孫是天鵝！但我孫子也不差啊！年有為，一表人才，怎麼就癩蛤蟆了？”

“呸！”裴爺爺啐了一口：“你孫子都一把年紀了，跟年沾邊嗎？我剛才都忘了說，你孫子比我孫大那麼多，他怎麼好意思沖我們家知知下手的？老牛吃草，連臉都不要了！這就是你們周家的家風？”

“年紀大怎麼了？年紀大知道疼人，再說了，我孫子也沒你說的那麼老吧！”

“還疼人？你還不知道呢！你孫子因為搞男關系，被人掛到網上了，連累著我孫都挨罵了！”

“什麼？”周爺爺一驚，但隨后就冷靜下來：“不可能，我自己的孫子我了解，他做不出這種事來！這里面一定有誤會！”

“我不跟你掰扯這個！他連累我孫挨罵是事實！是事實它就不行！”

“那我孫子呢？他找誰說理去？你不能不講道理！”

“我今天還就不講道理了！”

“你不可理喻！”周爺爺頓時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覺，當然，他對這種覺也并不陌生。

“你才不可理喻！”裴爺爺自然也不讓他。

“好，好。”

周爺爺抬手示意他冷靜：“我今天不跟你吵，我們就心平氣和的好好分析一下，斯禮也算是你看著長大的，兩家知知底，你那小孫跟我們家琪琪也是好朋友，我們倆又是多年的老戰友，現在倆孩子在一起了，這不是好事嗎？我們也算是親上加親了，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不滿意的多了。”

“那你說說看！”

“你們兒子孫子都是商人，我們家不跟你商人結親。”

“商人怎麼了？”

“商人重利，無商不！”

“謬論！”

“哎！”裴爺爺出聲打斷周爺爺繼續往下說：“這話可是你當年自己跟我說的。”

當初周明遠從部隊退役后，想要經商，周爺爺開始是不同意的，裴爺爺還勸過他。

這話就是當時，周爺爺跟裴爺爺說的。

“我那就是發幾句牢，沒讓你當真！再說了，要沒有商人，國家經濟怎麼發展？社會靠什麼進步？這不也是當時你勸我的！”

“好，這事不說，咱們就還是說說網上那件事，我們家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低調行事，恪守本職，但你們家有太多雙眼睛盯著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像這次這樣，又被人給放到網上去，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現在是個網絡社會，一點兒小事都會被人發到網上的，不是我們家，其他人不也有，再說了你們家要真像你說的那樣恪守本職的，你有什麼好擔心的，你該不會是做賊心虛吧！真要是那樣，我們家也不要跟你結親的，我還怕被你給連累了呢！”

“放你娘的屁！老子這輩子清清白！”

周爺爺不怒反笑：“那就是了，那你還有什麼好怕的？”

裴爺爺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了，嗤笑了一聲：“敢你是在這等著老子呢！激將法是不是？老子不吃你這一套！”

“你吃不吃的有什麼用？架不住人家孩子兩個愿意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怎麼？你還想搞封建社會那一套呢？你這覺悟，現在是越活越回去了！”

“別說這些，老子今天來是找你來要說法的，不是聽你上政治課的。”

“要說法是吧！行！這樣，我跟你保證，斯禮那小子要是敢對知知不好，我第一個饒不了他！到時候如果裴家要做什麼，我們家絕對不多說半個字！”

“哼，漂亮話誰都會說！口說無憑！”

“好！你等會兒！”

周爺爺去到書房里，過了一會兒又回來，手里拿著的是他剛才說的那些的字據，上面簽了字，也蓋了章。

“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裴爺爺看了看，滿意的折了起來，收好。

“不放心，一想到我孫跟外面的臭小子在一起，以后還可能嫁到別人家去，我就不可能放心。”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還能管他們一輩子不？”

“就是因為管不了一輩子，所以我才得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替多考慮一些，行了，你這里，今天就先到這了。”

這意思是改天還得再來？周爺爺無奈的搖了搖頭：

“時間也不早了，我讓人準備幾個菜，一會兒咱倆好好喝點兒。”

“不了，改天吧，我還得回去會會你那孫子，走了。”

“我送你出去。”

“我那白菜，還有，鴨，別忘了都給我帶上。”

“好，帶，都給你！”

……

外面雨還在下著，秋雨綿綿，帶著涼意，落在頭上，上。

雨勢不大，但很，也一直沒有要停的意思，天站的久了，雨水滲到服里，沉甸甸的。

天漸漸暗了下來，院子里的路燈亮起。

盞盞燈，過雨幕，微弱的像是螢火。

而燈下，周斯禮的影也越發顯得寂寥。

樓上，裴知站在窗前，過窗戶看著他，眼淚不自覺的落下，將雙眼模糊。

“怎麼？心疼了？”

裴知回頭沒好氣瞪了一眼裴煜，沒有回他。

“你瞪我有什麼用？是爺爺不讓他進來的，又不是我！”

“那爺爺什麼時候回來呀！”

“這我怎麼知道。”

又過去些許時間，不遠一道車燈照了過來，裴知如同見到救星一般，從樓上跑了下去。

院子里，裴爺爺從車上下來。

周斯禮：“裴爺爺。”

裴爺爺像是沒有聽到，也像是沒有看到這個人一樣，只是看了他一眼，但一言未發，隨后直接進屋了。

“爺爺……”

見裴爺爺沒有讓周斯禮的進來的打算，裴知熱絡的心思也瞬間涼了下來。

“怎麼了？怎麼還哭了？”

“斯禮哥哥已經在外面站了很久了！”

裴爺爺不以為意：“一個大小伙子，在外面站一會兒怎麼了？”

“可是下雨了，淋了雨會生病的。”

“這算什麼？你問問你三哥，他們平常訓練，會因為下雨就不訓了嗎？要連這點兒苦都吃不了的話，還想娶我孫，做夢！”

聞言，裴知也不敢再勸了。

“那爺爺您是同意了？”

“我什麼時候說我同意了？”

“那您剛才不是說……”

“我說他還想娶我孫，做夢！”

明明就不是這麼說的。

“好了，去吃飯吧！你們兩個吃了嗎？”

“我不吃了。”

周斯禮還在外面站著，裴知實在沒有心去吃。

裴爺爺破天荒的沒有勸。

“走吧老三，咱們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