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善戰最后還是松開了喬蘊雪的手，他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呼吸后同說：“那我送你出去吧。”

喬蘊雪了，習慣地想拒絕，可看到他的眼神之后，話卡在了嚨里，最后點了點頭。

喬蘊雪跟兩名長輩打了招呼離開，傅善戰隨其后出門，紀青鳶看著兩人的背影，嘆著氣搖搖頭，這時正好傅青云也下樓了，紀青鳶沒給他什麼好臉。

傅青云走到沙發前坐下來，握住了小家伙的手，逗了幾下，這才問紀青鳶：“蘊雪走了？”

“走了，老三去送了。”紀青鳶問傅善戰：“你跟小雪聊什麼了？”

傅青云：“沒說什麼，就跟談了談離婚的財產分割。”

紀青鳶：“真的打定主意要離了？”

傅青云點點頭，“我給了一筆錢，也算是補償這兩年對的耽誤了。”

紀青鳶：“這哪是錢能補償的？”

傅青云：“錢是補償不了，但傅家能給的也只有錢了，怎麼走出來還得靠自己。”

紀青鳶：“現在你滿意了吧？”

傅青云：“……你還覺得是我害他倆離婚的？”

紀青鳶冷哼了一聲，雖然現在不這麼想了，但傅青云這一直摻和孩子的事兒這種行為也讓頗為不滿，“你以后別摻和孩子們上的事兒了，他們都年人了，別把你那一套想法強加給他們。”

傅青云：“我倒是想不參與，你看看他們哪個讓人省心的？除了老大，剩下兩個都是要死要活的，西京為了許如雙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到住院，好不容易他想通了，老三又天天鬼哭狼嚎，真不知道我怎麼就生出了這麼沒出息的——”

“行了行了，你煩不煩。”紀青鳶打斷了他，“誰沒年輕的時候，天天翻舊賬，聽得人耳朵都起繭子了，你怎麼不說你當年為了讓我爸媽同意我嫁給你，天天上門去溜須拍馬呢？說得好像自己有出息似的。”

傅青云被噎得無話可說：“……”

功把傅青云懟到無語，紀青鳶才算是滿意，反手抱起了孩子，不再跟他說話了。

過了幾分鐘，傅善戰回來了。

他進門的時候，眼眶是紅的，細看，還能看到眼角的淚痕。

不用想也知道，送喬蘊雪走的時候又哭了。

傅青云下意識地想開口說他沒出息，轉念想到紀青鳶剛才的話，生生地咽下去了。

傅青云換了個話題，“晚上陳律師送離婚協議過來，你簽個字，明天我讓人送去蘊雪那邊簽完就去公證了，下禮拜你們直接拿著去民政局辦手續。”

傅善戰“哦”了一聲。

這時，在紀青鳶懷里被晃了一會兒的喬喬睡著了，紀青鳶招呼來了保姆，讓抱著孩子去了嬰兒房。

傅善戰沒跟著一起去。

他看著阿姨抱孩子上樓之后，便走到單人沙發前坐了下來。

紀青鳶看著傅善戰頹廢的樣子，聲安了幾句：“事已至此，就往前看吧，總歸你跟小雪之間還有個喬喬，不管你們之間怎麼樣，都要讓喬喬健康長，這也是你做父親的責任。”

傅善戰聽得很認真，之后點了點頭。

“爸。”他了一聲傅青云，“我從下周開始就不去公司了。”

傅青云皺眉。

傅善戰在他疑的目下開口，“接下來我要安心在家里陪喬喬，我沒有能力一邊工作一邊兼顧，所以公司我就不去了，您也知道，我本來就不是那塊料。”

“現在國外的生意有哥，國有大哥，他倆足夠了。”

傅青云了太，看傅善戰這一副已經決定、不打算回頭的樣子，也深知自己勸不了，索就不勸了：“行，那你就專心在家帶孩子吧。”

他要是能把孩子帶好，那也算是長。

——

很快就到了下周一，去民政局登記離婚的日子。

傅善戰一早就拿著結婚證出門了，他趕在九點鐘到了民政局門口，本以為自己來得已經夠早了，卻發現喬蘊雪更早，他剛下車，就看到站在那里等著。

傅善戰走到邊，試探地問了一句：“你早就來了？”

喬蘊雪：“以為會堵車，就提前出門了。”

傅善戰點點頭，沖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協議書和結婚證我都帶了，走吧。”

喬蘊雪應了一聲，跟在他后進了民政局大門，他們是提前約過號的，這會兒民政局剛上班，離婚窗口也沒人排隊，他們是今天的第一對。

巧的是，他們當時登記結婚也是在這家民政局，那天的畫面，喬蘊雪仍然記憶猶新。

看著不遠的結婚登記窗口，腦海中閃過了當時的場景，嚨口涌起了一陣酸。

也不過過去一年多而已，好像什麼都變了。

喬蘊雪吸了一口氣，收拾起七八糟的緒，和傅善戰在離婚窗口前坐了下來。

里面的工作人員慣例詢問：“離婚？結婚證和協議書帶了麼？”

傅善戰應了一聲，將協議書和結婚證拿出來遞過去。

工作人員又說：“份證和戶口本也遞一下。”

傅善戰拿了戶口本和自己的份證。

喬蘊雪進來之后一直是神恍惚的狀態，本沒聽見工作人員說什麼，最后還是被傅善戰提醒著，才出了份證。

工作人員看著兩個人的互，以為喬蘊雪是舍不得離婚，再看看男方，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工作人員看著離婚協議，又對了一下系統后臺的信息，眉頭皺：“方還在哺期？”

喬蘊雪點點頭，對解釋：“離婚是我提的。”

工作人員看著失魂落魄的模樣，表示懷疑：“如果遇到了什麼問題，可以跟相關部門反映，我們堅決維護婦的合法權益。”

喬蘊雪：“沒有什麼問題，是我想離婚的，您幫我們走程序吧。”

工作人員聽這麼說，也不好再越界，例行慣例詢問：“離婚原因？”

喬蘊雪：“不合適。”

這種理由，工作人員也聽得多了，看了看兩人的年紀和登記結婚的時間，忽然覺得離婚也不意外。

登記的時候兩人都剛滿二十一，今年二十二，很明顯就是小年輕得頭昏腦熱的時候激滿滿地領證了，結婚之后又不來了。

就是可憐了孩子了，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