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生的改口，將話說得圓漂亮。

“我怎麼記得，你昨天還不是這麼說的，”年遇澤瞥了他一眼，又飛快的收回目，“你怎麼變來變去的，一天一個說法，切。”

他還不忘補刀：“真是男人的，騙人的鬼。”

年彥臣：“你也是男人。”

“……”

年遇澤無語了。

好半天，年遇澤才憋出一句：“我是男孩！男孩！”

郁晚璃死命的咬著舌尖，掐住掌心，才讓自己忍住沒笑出聲來。

要命了。

這父子倆跟一對活寶似的。

郁晚璃趕低下頭去。

因為怕自己憋笑的表，會被年彥臣看見了。

那就無法擺譜和生氣了。

“行，男孩，”年彥臣倒也同意年遇澤這個說法，“可是小澤，你是我兒子。”

“是啊，怎麼了？我又沒否認。”

緣關系擺在這里，是無法消除的。

“如果你覺得我是渣男，是壞男人，那你以后大概率也是。”年彥臣說，“因為有句話做，有其父必有其子。”

年遇澤一下子就炸了。

“不是不是才不是！我肯定是好男人好丈夫好爸爸！我會對我老婆非常非常無敵的好，我也會對我的孩子格外格外的寵！哼，我不像你，不像不像！”

他都要抓狂了。

他可千萬不要變爸爸那樣的人啊！

說完，年遇澤抓住郁晚璃的手臂，不停的搖晃：“麻麻你說句話啊。”

“我，我說什麼？”

“我是好男人……啊不，好男孩！”

郁晚璃點點頭：“嗯，對，我們小澤最乖最聽話了，以后誰要是嫁給小澤啊，肯定幸福得冒泡泡。”

“就是就是。”年遇澤的表這才緩和了一點，沒有那麼激。

年彥臣嘆了口氣。

他走了過來，試圖在郁晚璃邊坐下。

好好聊聊吧。

昨晚發信息，說過要私下談談，他當然樂意。

現在這個時機就適合的。

但是，年彥臣剛一彎腰，郁晚璃蹭的就站起：“我去洗手間了。”

年彥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我去廚房，”年遇澤說，“看看外婆給麻麻準備了什麼早餐。”

一下子，偌大的沙發旁邊，只剩下年彥臣一個人孤零零的影。

他薄抿了又抿。

不遠打掃衛生的傭人見狀，都趕往遠挪了挪，生怕靠近年彥臣這位姑爺。

他渾都散發著生人勿近，很煩很暴躁的狀態。

老婆孩子都躲著自己，他能高興得起來麼！

然而，這不是年彥臣之前想要看到的況麼？

他們遠離他，才能平安。

現在他們真的這麼做了，他又不樂意了。

年彥臣自言自語：“我是不是真的有點……犯賤？”

能怎麼辦呢？

只能繼續死皮賴臉了。

再說了，給自己老婆孩子道歉認錯，低三下四點頭哈腰的，又不丟人。

郁晚璃坐在馬桶上。

自言自語的罵著年彥臣：“臭男人狗男人，想一出是一出。你說分開就分開，你說和好就和好？”

“我挽留你的時候，你多氣啊。這會兒腦筋轉過來了，不犯蠢了？”

“要不是小澤真的被傷到了，跑在池塘邊坐著，你還不知道悔改！”

“多大個人了，還不如五歲的兒子，切。”

郁晚璃發泄著牢，直到聽見年遇澤來敲門：“麻麻，吃早餐咯，別壞胃啦。”

“好，來了。”

前往餐廳。

剛一坐下，年彥臣就來了。

他拉開邊的椅子，準備落座。

郁晚璃裝作無意的將自己的手機放在了椅子上。

年彥臣也臉皮厚，直接將的手機拿起來，握在手心里，繼續坐下。

郁晚璃差點心梗。

而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餐廳里就他和兩個人了。

其他人都不見了。

傭人也好，小澤也罷，統統沒影子。

這是在給他們制造獨的機會啊。

郁晚璃裝聾作啞，只是悶頭吃著自己的早餐，細嚼慢咽的，把年彥臣當空氣。

“何必這麼無視我，”年彥臣嘆了口氣，“昨天晚上不是還跟我說，要談一談嗎？”

現在他來了，他就在旁邊，怎麼就不談了呢？

郁晚璃頭也沒抬：“我是發了消息，但我現在不想看見你。等我想的時候，我會找你的。”

“不用你找，我就在你邊。”

“……”

年彥臣又說：“我哪里也不去，陪著你。”

郁晚璃終于側頭看了他一眼：“你發燒了？”

還手了他的額頭。

正常的啊。

年彥臣作勢就要去握住的手腕，郁晚璃的作卻更快一步，先收回了手。

說話歸說話，別手腳的。

可不想和他有什麼肢接。

男人都是得寸進尺的。

年彥臣的手頓在半空中，只能自己慢慢放下。

“那你想什麼時候談，”他問，“我可以等。”

“沒想好，不確定。”

“你……”

年彥臣說了一個字，又止住話頭，干脆沉默不吭聲了。

他就坐在旁邊，看著郁晚璃吃飯。

郁晚璃要去紙巾，他馬上先一步，拿了紙巾遞給。

郁晚璃要放下筷子，他馬上將碗筷都推到旁邊，作小心翼翼，怕油污弄臟。

連郁晚璃要起，他都馬上把椅子拿開一些，方便起。

真的不了。

郁晚璃快要窒息了。

“你別這樣行嗎？”說，“我們分開一段時間，互相冷靜冷靜，看看心最想要什麼，可以嗎？”

年彥臣一言不發，只是用那雙帶著點憂郁和深邃的眼睛，看著。

郁晚璃又說：“這不就是你希的嗎？只不過，我沒有去別的城市，還在江城，在我自己家。”

這里是的家。

出生長大的地方。

這也是，和年彥臣第一次見面相識的地方。

那時他們都很小。

兩家來往切，除去過年和節日，平時也會經常來往。

所以，年彥臣和郁晚璃，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只不過郁晚璃不喜歡年彥臣悶悶的格，所以不太和他玩耍，甚至是有些躲著他懼怕他。

可是的種子，在年時便已經生發芽。

年彥臣這種穩重的格，就喜歡郁晚璃天真無邪，不諳世事的單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