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卡點,林楓修好了兩輛車,陳燕鈴強地把姜晚推進車里,“快走快走。”
姜晚回頭看了一眼。
陳燕鈴苦口婆心道,“你的外公爺爺,還有姜星,他們知道你失蹤的消息都快要急瘋了,老板,你得為他們想想,快走!”
“那你呢?”姜晚看著陳燕鈴。
陳燕鈴愣了愣,沒想到姜晚會問這麼一句,當即道,“我當然跟你一起走啊,但這里需要清掃一遍,我去撿兩把槍防,你先走,我馬上就到!”
在陳燕鈴的催促下,姜晚剛上車,車門就被關上。
林特助林楓啟了車輛。
在車開出去之前,沈司遇如同一陣風似的鉆進了副駕駛,和他作一致的還有祈墨,不過祈墨更絕一點,他鉆的是后座姜晚的位置。
沈司遇嘖了一聲,看口型應該是罵了一句不要臉。
唯一修好的兩輛車,一輛風馳電掣往前開,但走的路線是另外一條,沿著山林朝著邊界線的位置開。
另外一輛……陳燕鈴換了服,重新打理了頭發,還用紗布把腳給纏了一圈又一圈,從背影來看,和姜晚有幾分相似。
騙了姜晚。
留下來不是為了撿槍防,而是為了引開季庭禮。
陳燕鈴在原地等了兩分鐘,就見一束車燈遠遠直而來,立刻鉆進車里,“快快,開車!”
車里的手下沒有猶豫,立刻提速往前開,在出現分叉路的時候,陳燕鈴手一指,選擇了和姜晚不同的另外一條。
“左邊,走左邊!”
只要把季庭禮引走,那麼姜晚就安全了。
陳燕鈴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著手掌心,盯著后面季庭禮追來的那輛車。
時間迫,陳燕鈴甚至沒有心思去考慮自己的安全,結果……季庭禮在分叉路口毫不猶豫,選擇了向右!
“?”
陳燕鈴直接跳了起來,腦袋差點撞到車廂頂部,“怎麼會這樣!”
就算裝得不夠像,季庭禮也該派一小隊人追過來看看到底是不是姜晚吧,可他竟然一一毫的猶豫都沒有,追著姜晚的方向而去!
陳燕鈴氣急,手在車窗上砸了一下,“王八蛋!”
……
林楓換了一條又一條的路。
山上暴雨,能見度不太好,再加上小路越來越多,九曲十八彎的,眼看著距離邊界線的位置很近了,林楓松了口氣,“應該追不上來了……”
誰知他話音剛落,后的雨幕里一束刺眼的遠燈閃了幾下,如同沖出牢籠的困眨著一雙猩紅的眼,引擎聲轟鳴,如同惡龍低吼,越追越近!
“臥槽!”
林楓職業素養極好,這次都沒忍住飚了一句臟話,“我靠啊,他這是怎麼追上我們的,剛剛繞了那麼多條路,這都能找到?”
是啊,這都能找到。
從商業區出來的那會兒也是,通往邊境線的路那麼多條,四面八方不同的流向,季庭禮都能準找到姜晚的位置!
姜晚又往上了,除了裴燼的外套仍舊披在上,下擺被雨水打了些,除此外沒有其他東西。
除非……
姜晚想到了一種可能。
車,林楓不斷提速,沈司遇低頭擺弄著手里的槍,在裝填好最后的幾顆子彈后,他正要手,但被祈墨制止,“你行嗎?”
沈司遇嘖了一聲,“怎麼說話的呢?我還能不行?”
“……”
祈墨懶得接這個話茬,“我來。”
“行,那你來。我們換個位置。”
沈司遇說著就從副駕駛翻到了后座上,寬敞的空間瞬間被填滿,祈墨眼角了,不得不和他換。
沈司遇如愿以償,他正要和姜晚嘚瑟一下,貧的說上一句,“你邊的位置還是得我來坐。”
但這話還沒說出口,他就聞到了一極淡的腥味。
沈司遇眸一沉,驟然看向姜晚,卻見姜晚靠坐在椅背上,肩上披著的寬大外套不知道什麼時候變蓋在上,腥氣就是從那外套底下傳來的。
“姜晚,你在干什麼!”
沈司遇一把扣住姜晚的手,強行掀開那外套一看,只見姜晚肩頭被包扎完好的傷口被生生撕扯開。
皮翻卷,鮮淋漓。
從傷口里挖出了一個極小極小的,已經和的長在一起的定位。
姜晚的臉有些發白,打開窗戶,將那定位朝外丟了出去。
“。”沈司遇又想罵人又覺得心都在抖,媽的,這得多疼!
“你是一點都不把自己當人啊,姜晚!”沈司遇氣得快要冒煙,整個臉都黑了,朝著前座的人喊道,“有沒有醫藥箱?”
“有有有,在儲盒里。”
開車的林楓看不到后座的狀況,正在全神貫注的注意車況和后面追擊的況。
祈墨皺著眉,回頭看了一眼姜晚,他仍舊沒什麼表,也看不出任何緒,只是眉眼更加冷酷,朝著后追擊的那輛車扣下了扳機!
砰!
這一槍的槍法準到沒邊,沖在最前面的那輛車,司機被一槍頭!
沈司遇沒管后面的靜,扯出醫藥箱給姜晚包扎傷口,容不得姜晚拒絕,他一邊理還一邊罵罵咧咧,從季家的祖宗罵到季庭禮本人,從上到下一個都沒放過!
姜晚閉著眼睛,在聽著沈司遇罵了半天后,突然開口,“我一定是還有什麼沒做的事,但我想不起來,你能告訴我嗎?”
沈司遇的手突然間停頓住。
那條通往第二監獄的公路,那個遍地碎片和滿是殘骸的炸現場,那沖天的火,以及……
姜晚抖著攏起程錚的尸骨,那滿目的猩紅和絕。
那一聲近乎哀嚎的嘶吼。
還有那同歸于盡的決絕。
沈司遇了解姜晚,一旦姜晚知道這些,想起這些,仍舊會選擇最決然的方式要季庭禮以命賠命!
副駕駛上,正準備開第二槍的祈墨面無表道,“你就算不說,難道就不會知道嗎?”
沈司遇猶豫了兩秒,最終還是開了口,“晚晚,你還記得程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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