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葉綿綿有些犯困，倒在厲玨懷里睡覺。

厲玨手機響了，他接通，是個人打來的。

葉綿綿約聽到對方清脆的嗓音喊他“厲哥哥”，一下神了，卻沒立即“醒來”。

厲玨換了只手聽電話，手機離得遠了，葉綿綿聽不清對方說什麼。

只覺得厲玨的聲音跟平時不一樣，了些冷冽，多了些……

怎麼說，像包容像溫，還像寵溺。

就像此刻正在發的手。

梅雪晴和孟紫凌的話再次涌上心頭。

兩個毫不相干的人都把矛頭對向同一個人，說出一樣的話，這令不得不懷疑。

疑心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在心底瘋狂生長，生發芽。

回去的路不算長，葉綿綿心里早已天翻地覆。

他們葉家是落魄了，但做不到跟其他人共侍一夫。

姐姐有姐姐的驕傲，也有自己的驕傲。

決定再觀察一下，若厲玨真在外面有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車子停在錦園，厲玨沒有下車，他還有事，拍著屁把睡著的人拍醒，讓先回去。

葉綿綿了眼睛，若無其事地下車。

直覺告訴，厲玨跟打電話的那個人約會去了。

整理好緒走進客廳，小刀迎了上來。

“太太，我發現周雨然有點不對勁。”

葉綿綿心頭一凜，問：“怎麼個不對法？”

小刀：“我懷疑周雨然患了應激障礙綜合癥，就是譚萬亨那件事引起的，你知不知道有夢游的病？”

“夢游？”葉綿綿搖頭：“之前我們一起住宿舍時，沒這個病。”

小刀：“昨晚我睡不著，出來散步，看到周雨然在夢游，結合白天沒有神沒有胃口膽怯怕人的況來看，應該是應激障礙綜合征。”

“快，送去醫院。”

厲家醫院，心理科。

周雨然十分抗拒不想進去，又哭又鬧。

葉綿綿更加確定，周雨然病了，卻沒有發現，十分自責。

小刀力氣大，把人扛了進去。

他陪著問診，在里面足足待了兩個小時，最后醫生蓋棺定論，PTSD。

需要住院。

小刀配合醫生，又把人扛去住院部。

葉綿綿去繳費，哪怕是厲玨的醫院，也不想搞特殊。

剛完費，厲玨來了。

他懷里抱著一個超大的香熊玩偶，國外某奢侈品牌的新品，限量版。

葉薔薔很喜歡這個品牌的玩偶，所以葉綿綿會關注它。

從訂貨到拿到貨最起碼要三個月，葉綿綿不認為這是厲玨專門為買的。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是別的人送的。

厲玨倒沒瞞：“別人送我的，你喜歡的話拿去。”

“不喜歡。”葉綿綿努力克制自己的緒，讓人聽不出一異樣：“我姐姐喜歡，下次你送給。”

“自然有人買給你姐姐。”厲玨笑了笑，把香熊遞給阿八：“找個地方放起來。”

很珍視的樣子。

葉綿綿抿了抿，說：“我去住院部看然然。”

厲玨也跟著進了電梯，手自然而然地摟上葉綿綿的腰，在上輕輕。

一清甜的香水味從他上傳來，不是他平時用的木質冷香。

葉綿綿咬，子有些僵。

在厲玨發現異樣前，電梯到了，心理科的住院部在八樓，葉綿綿兩步了出去，拉開和厲玨間的距離。

厲玨沒有出去，單手兜：“我去樓上，一會兒咱們車庫見面。”

葉綿綿出了電梯，看著數字不停地變化，最后在頂樓停下。

之前聽傅良時提過一，住院部的頂樓是厲家特地留下來的VIP病房，只有長期住院的厲家人才有資格住進去。

誰會住在哪里？

老夫人？

厲二叔？

不遠傳來然然歇斯底里的聲音，思緒回籠，葉綿綿疾步走了過去。

周雨然很抗拒吃藥住院，跟在一側的醫生告訴，這是心理疾病患者初期最典型的表現，因為怕所以抗拒，不敢面對。

葉綿綿舌尖苦，誰說這是心理疾病患者特有的，很多人都這樣。

忽然有點后悔，剛才為什麼沒有直接問厲玨，香熊是誰送給他的。

可是，萬一答案不是想要的呢？

他直接回答，人送的怎麼辦？

撕破臉？

接下來呢？厲玨能讓順利離開嗎？

葉綿綿攥拳頭，指甲扣進里。

現在對厲玨，好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明知道他很難駕馭，還飛蛾撲火，會不會太蠢了？

要克制。

厲玨電話打來時，葉綿綿正坐在周雨然床邊給臉。

醫生給周雨然打了鎮定劑，昏睡過去了。

“我要陪然然，就不回錦園了。”

厲玨有些不快，但還是尊重的決定，說了聲知道了，便掛斷電話。

葉綿綿沒回去，小刀自然也要留下來。

夜里，厲玨翻來覆去睡不著，直接來住院部搶人。

洗過澡的他，上只有屬于他自己的味道。

葉綿綿看了眼周雨然，吃過藥，睡得很踏實，住院要花錢，請專家要刷臉靠關系，現在的一切都得仰仗厲玨，不能招惹他。

順從地跟男人回去了，大姨媽還沒結束，洗完澡男人也沒折騰，一起躺床上，很快耳邊傳來男人均勻輕細的呼吸聲。

男人的手機亮了一下，像是進了一條信息。

葉綿綿知道厲玨的鎖屏碼，手探了過去，只要點開，就知道厲玨的小。

就在的手指到手機時，厲玨翻了一個，葉綿綿不確定他真的睡著了，只好作罷。

這一夜睡得不好，做了很多夢。

第二天起得很晚，神很差，厲玨睡的那一側早都涼了，人已經離開錦園。

接下來幾天，兩人都很忙，一個忙著出差，一個忙著學校醫院兩頭跑。

周雨然況穩定下來，可以出院了，但執意要回學校，說不想再給葉綿綿添麻煩。

為了慶祝周雨然順利出院，葉綿綿在江邊花園餐廳訂了位子，本來也邀請了小刀，但小刀這幾天在醫院晝夜照顧，累得不行，回家睡覺去了。

花園餐廳在申城很有名氣，是會員制，葉綿綿恰好有他們的會員，因為當初姐姐喜歡這里。

周雨然頭一次來這種地方，格外拘謹，葉綿綿已經想到這點，所以選的位置很偏僻，沒人注意的到們。

菜上齊了，葉綿綿給周雨然倒了果，兩人愉悅的杯。

周雨然心有激，卻不知如何表達，自從父母走后，只有葉綿綿對這麼好了。

來自沒有緣的關懷更加珍貴。

周雨然笑著笑著哭了。

“我們是朋友，對你好是應該的。”葉綿綿出聲安，余無意間瞥到不遠的位置，整個人僵住了。

厲玨在約會。

跟一個青春的打扮時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