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葉綿綿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熬了過來。
對著鏡子,臉蒼白的可怕,眼睛也是腫的。
用巾敷了一下,簡單化了個妝,背包出門。
出了酒店,看到門口停著的那輛賓利,是厲玨的車。
男人夾著香煙的手搭在車窗,灰燼燃燒,地上全是煙頭。
他在這坐了一夜?
葉綿綿瞳孔微了下,有點心疼。
但一想到他離開前的那些話,心口像針扎一樣。
假裝沒看見,離開了。
厲玨坐在車里,看到葉綿綿離去的背影,瘦瘦小小的,弱的像一只手就能折斷。
就是這麼一只小妖,勾得他晚睡不著。
掏出手機撥了出去:“高局,慕長棟的事審的怎麼樣了?葉偉雄的嫌疑應該能洗刷干凈了吧?”
他知道葉綿綿想要什麼。
所以,會義無反顧地把想要的送上。
開心就好。
葉綿綿走到樓下,正好接到快遞小哥的電話,前幾天買的幾件辦公用品到了。
簽收后,捧著一大堆盒子上樓。
大辦公室里大家都在,葉綿綿跟他們打了招呼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孩子最喜歡干的事就是拆快遞。
忽然,會長辦公室傳來一聲尖。
“啊——”
外面正在忙碌的人紛紛跑了進去。
“怎麼了?”
葉綿綿把快遞藏在后,出一還算鎮定的笑:“沒事,我剛才不小心把咖啡打翻了。”
辦公桌上,咖啡確實灑得到都是。
“我幫你收拾。”周雨然擼起袖子要來打掃。
“不用,你們快忙去吧。”葉綿綿把人都勸了出去。
但霍優辰沒走,等大家離開后,他走到葉綿綿面前,把藏在辦公桌下的盒子拿了出來。
“別。”葉綿綿制止。
但來不及了,霍優辰還是看到了里面的東西。
一只被肢解的淋漓的兔子。
別說葉綿綿了,哪怕是霍優辰乍看到都覺得惡心想吐。
“猜到是誰寄來的嗎?”霍優辰把快遞封了起來。
葉綿綿抿著認真思考,很得罪人,若說仇家那只有一個——
“可能是慕長軒。”深吸一口氣,恨自己有眼無珠,為什麼到現在才發現慕長軒是個大變態。
“你安心工作。”霍優辰帶著快遞離開了。
沒多久,厲玨來了。
這是奇跡心公益協會開工后他第一次來。
怕影響葉綿綿工作。
男人一出現就打了協會的平靜,這個小團隊除了周雨然都不知道葉綿綿跟厲玨的關系。
眾人紛紛站了起來,朝這個黑黑外形優越的男人行注目禮。
厲玨沉著臉,走路帶風,誰都沒理,威嚴肅冷的氣勢自劃出一道屏障,辦公室的人誰也不敢跟他打招呼。
葉綿綿正坐在辦公桌前胡思想,一會兒擔心爸爸的事出現岔子,一會兒擔心姐姐病反復,一會兒又擔心慕長軒再報復,總之腦子糟糟的,心里也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辦公室門了。
葉綿綿嚇了一跳,抬頭對上男人漆黑的眸子。
也不知怎麼了,角癟了癟,眼睛一酸,又哭了。
男人心疼地走了過來,把孩抱進懷里,大掌輕輕的脊背,安:“我來了,我來了,乖,別怕。”
他不說話倒好,一張,葉綿綿哭得更兇了。
昨晚被男人恐嚇的怨氣這會兒都化作委屈的淚水,一個勁地往出來流。
男人把腦袋按在懷里,襯被孩的淚水打。
“對不起,是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葉綿綿很好哄,說了些好話,人就不哭了。
厲玨抱著坐在沙發上,大掌在上輕輕。
“慕長棟都招了,方新聞最遲今晚出來。只是,慕家的惡行全讓他一個人擔了,慕海濤只是包庇縱容罪,大概判五年,沒收所有財產。慕長軒沒事。”
“慕長軒沒事?”葉綿綿的心懸了起來:“那他豈不是我們邊的一顆定時炸彈,那天在日料店,他差點把我捂死。”
“還有這種事?”厲玨皺眉,臉黑的嚇人:“你為什麼不早說?”
葉綿綿小一癟,差點又要哭:“你整日陪在屠敏邊,我怎麼給你說?”
厲玨又心疼又自責,收臂膀,把人抱得更了。
“對不起。”
他太自負,過于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才沒有照顧好葉綿綿。
“今晚就回錦園住。”
只有錦園是安全的。
葉綿綿子一僵:“不行,我們的約定還沒結束,你跟屠敏的事都沒解決,我是不會妥協的。”
厲玨頭疼,屠敏不回漾市,屠雷也不派人來接,他也是很無語啊。
恨不得天上掉下來個男人把屠敏收了。
屠涂也是個沒用的,跟在屠敏邊這麼多年,還讓屠敏把他當哥哥。
還有老四,那個犟驢,當年因為沒照看好屠敏,讓屠敏落敵人之手,屠雷脾氣暴躁,口不擇言罵了兩句,竟然撂挑子不干了,丟下青幫會不知道跑哪去了。
這一跑就是兩年。
屠雷快把地球翻個遍,都沒把找回來。
厲玨也加派人手找,只要找到,青幫會就不會散,屠雷就不會強行把屠敏塞給他。
所以,他最近的事很多啊。
“那你說怎麼辦?慕長軒那個變態隨時都可能襲擊你,甚至拿你來要挾我。”厲玨了眉心,故意嚇唬。
葉綿綿咬著,也很為難。
“這樣好了。”厲玨吻了吻的臉頰:“你的被窩分我一半,我隨時隨地保護你。”
葉綿綿臉頰一燙,沒想到自己還是落厲玨的圈套。
“綿綿。”厲玨拉著的手摁在自己口,眼神誠摯,聲音鄭重:“我這里全是你,這輩子只會裝你一個人,別再跟我生氣了好不好?多我一點好不好?”
他在求。
語氣卑微。
多麼驕傲的人,用這種乞討的語氣求,葉綿綿心了。
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咬住他的耳朵,輕聲說:“厲玨,我很你,比你想象的還要你。”
厲玨很,腦子被一暖流擊中,眼睛也有些發酸。
葉綿綿聲音更輕了,像羽拂過:“昨晚我吃的是葉酸。”
一向冷無的男人,聽完孩的話,抬起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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