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俯將窩在腳邊的布丁抱了起來。
放到自己上,抵在口位置,抱的的。
歪著臉,在它背上蹭了蹭。
“你不熱?”祁晏見狀,問。
這種天氣,抱著布丁,跟抱著一坨長著的團子有什麼區別。
“不熱。”
不只是不熱,還會覺得冷,是一種心理上的冷,伴隨著沁到四肢百骸、五臟六腑里。
時常會有一種自己已經完了的覺,看不到前路,所以就只能靠著回憶的裝點過活。
他們又閑聊了一會兒。
其實能聊的話題也不多。
過去的事,礙于跟祁晏現在的關系,誰都不好去提。
至于后來,黎安就沒有參與過了。
偶爾誰提到幾句,也不上話,就只是聽著。
夜越來越深了,周圍開始安靜下來。
他們也散了,各自回了自己的帳篷里歇下。
躺了很久,翻來覆去的,祁晏卻遲遲都沒有睡意。
他隨后平躺下來,雙手枕在腦后,過帳篷頂一塊明的小窗看著外面的星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深邃如墨玉的眸子,在黑夜里顯得尤為明亮。
他承認,他非要黎安下來,是存了些私心的,但也是真的怕。
倘若真的把一個人留在上面,他今天晚上估計是不可能睡著了。
可現在這樣,他也還是睡不著。
會忍不住去留意帳篷里的靜,會去想是不是睡了?
現在在做什麼?
有句話說的是,由簡奢易,由奢簡難。
昨天晚上的那個吻,不,確切的應該說是今天凌晨。
他并沒有在結束后,就立刻離開,而是抱著睡了片刻。
其實就只有半個多小時,他卻覺得,那是他這五年來睡的最踏實的一次了。
后來他回去,就沒再睡著。
也跟現在一樣,總覺得懷里點兒什麼東西,空落落的。
“艸,真夠賤的!”
他低罵了一句,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罵誰。
片刻后,祁晏像打定了什麼主意似的,猛地坐起來,接著,從帳篷里出去。
輕手輕腳的走到黎安帳篷前。
“祁隊現在都開始干上鳴狗盜的事了!”吳錚出來煙,跟他了個正著:“我以后是不是得稱呼你一聲……采花大盜?”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祁晏低了聲音懟了他一句。
“哎!悠著點,別下次想見你,還得去牢里探監。”
“滾!”
吳錚哼笑了一聲,沒再說什麼,他往前走了走,隨后從手里的煙盒里,取出煙來,含在里,點著。
指間星火于吞吐之間,變得忽明忽暗。
吸了幾口后,他轉過繼續盯著祁晏。
看著他畏畏地蹲在黎安的帳篷前,角一抹笑意,帶著些玩味。
祁晏怕會把黎安吵醒,他作放的很小心,生怕發出一點兒靜。
可等著他把拉鏈拉開,掀起來,卻看到黎安正坐在帳篷中,詫異地看著他。
視線撞的那一秒里,祁晏還愣了一下,隨后就有種做壞事被人抓包后窘迫。
“那個……”他尷尬地錯開眼,抓了下頭發:“怎麼還沒睡?”
“剛醒。”
在外面睡,不好睡的太死,萬一再有什麼事,今天就只吃了一片安眠藥,本來也是勉強睡著。
外面一有點兒什麼靜,就會醒。
所以,他剛才和吳錚說話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也有看到拉鏈在,之所以沒有出聲,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嗯……”應了聲后,祁晏停頓了片刻:“那什麼……我過來看下布丁,它第一次睡外面,怕它會不習慣!”
“哦,它在這,你看吧!”黎安挪了挪子,給他讓出些位置來。
布丁這會兒,正在旁邊趴著,睡的正香呢,還打著小呼嚕。
祁晏了它的腦袋,隨后又問黎安:“熱不熱?”
“還好。”
“睡吧,我走了。”
“嗯。”
“對了。”祁晏剛退出一半,又想到了什麼,然后回過頭來:“等下把拉鏈拉上之后,拿頭繩把這兩個拉鏈頭串起來,綁住,這樣別人從外面就沒辦法把帳篷打開了。”
“嗯。”黎安一邊應著,一邊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還說別人呢!沒到別人怎麼著,倒是他自己……
不是!他也太不講究了吧!
就算為了看布丁,怎麼能大半夜的的進的帳篷!
萬一沒穿服呢?雖然也不太有這種可能。
黎安本來想提醒他一下的,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在他面前,始終是理虧的那一方!
吳錚這會兒才剛剛完煙,想著散散上的味兒再回去。
看著祁晏又從帳篷里出來,他忍不住笑:“怎麼又出來了?”
“夠快的!”他這話說的一語雙關。
“去你的!”
懟了他一句,祁晏就打算回帳篷。
吳錚又住了他:“你著什麼急啊!過來聊會兒!”
“我明天還得上班!”他上這麼說,但還是走了過去。
“知道要上班,還大半夜的去鉆人家帳篷。”吳錚揶揄一句,接著遞了煙給祁晏。
祁晏接過來,并借著他手里的火點著。
他吸了一口,隨后揚揚下,示意再往前走走。
吳錚會意。
沿著路,走遠了些,才停下來。
“哎,考慮好了?要跟和好?”吳錚問。
“我是去看布丁的!”
“狡辯!吳鋒都跟我說了!”
“說什麼了?”
“說你前幾天來了出英雄救,還說,他跟你說要追黎安,被你給警告了!”
“怎麼?難道你希他追黎安?”祁晏哼笑了一聲。
“當然不,不提當初是怎麼對你的,就憑你倆之前的那段關系,我也不能愿意吳鋒去追!到時候你跟吳鋒還怎麼啊!”
“那不就得了!”
吳錚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這等他呢!
他輕嗤一聲:“你就吧!比那里還!”
“滾!”
“哎!說實話,其實我知道你一直都沒有放下,不然也不能這麼長時間了還是一個人,這五年你邊也不是沒有別的人,就比如宋伊,但我就納悶了,到底哪里好?讓你這麼念念不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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