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也只是說：“嗯，沒吃飽。”

便再無其他了。

因為宋磊的事，也因為惦記著某個沒良心的，方才在宋家，他本沒吃多。

“怎麼樣？好吃嗎？”他隨后問。

“嗯。”

還是記憶里的味道，但又覺得好像了點什麼。

看著祁晏碗里飄著的那層紅油，猶豫著開口：“我想嘗一下你的。”

“不行，太辣了，你胃不好。”

“我就吃一個，不，兩個。”

聞言，祁晏忍不住失笑。

眼看著他，眼神看起來還有點兒可憐。

祁晏心下一，將碗往跟前推了推：“就兩個。”

“嗯。”黎安先是盛了一個嘗了嘗。

這才對嘛！

以前還好的，沒有那麼多忌口，更是無辣不歡。

這樣，才完全是從前的味道。

隨后，迅速的往自己碗里拉了兩個，像小松鼠藏食似的：“我再多要一個。”

“黎安！”祁晏斥一聲。

言而無信！

“就一個。”

說著，端起碗來作勢要走，好像生怕他會把餛飩再要回去似的，也不知道是打算去哪里。

祁晏：“黎安！”

祁晏：“坐下來！”

黎安：“哦！”

只是這會兒，黎安還不知道，將為自己的這次貪，付出慘痛的代價。

吃完餛飩，歇息了片刻，黎安去洗了個澡。

他沒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在一個喪喪的狀態里，什麼都不想做，連澡都還沒洗。

洗完澡出來，祁晏正在臺上煙。

他背對著，黎安只能看到他的一個背影，偶爾可以從側看到指間夾著的一抹煙火。

黎安遠遠看著，不知為何，總覺得他的背影，這會兒看起來著些許落寞，蕭條。

周的氣似乎都降的很低。

突然有種沖，好想上前抱抱他，從后環住他的腰，抱了。

可躊躇了很久，也沒有邁出步子。

祁晏似乎察覺到了的視線，沒有預兆地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隨口問：“洗完了。”

“嗯，我去睡覺了！”

“好，你先睡，我等下就過去。”

“嗯。”

這下黎安更確定了，他有心事！

但又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怎麼突然間變這樣？

明明剛才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

不過轉念一想，或許，他當時只是沒有表現出來吧。

不也是一樣嗎？每天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努力的扮演著一個正常人。

回到臥室，黎安吃了藥就睡下了。

祁晏什麼時候進來的，也不知道。

只是睡到半夜，突然從睡夢里驚醒。

“祁晏……”

又做了那個夢。

夢里祁晏面無表的告訴：“黎安，這次，我真的要放下你了！”

他明明在看著，可在他的瞳孔里卻找不到的影子。

留下這話，他便決絕的轉過去，然后離開。

黎安眼睜睜看著他越走越遠。

“不要走，不要走……”

想出聲，想要抓住他，可不管怎麼努力，嗓子就像是被毒啞了一樣，一點兒聲音都不出來。

手腳更像是被人施了定一般，也不了，最后只能生生的把自己急醒。

夢中的緒延續到醒后，睜開眼沒有看到祁晏，那種無助，傷，恐懼更是倍的開始蔓延。

祁晏在洗手間里聽到聲音，忙回來。

一開燈，就看到面慘白的呆坐在床上。

“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聽到靜，眼睛了，微微往上抬，看了他一眼，似乎找回些神智。

他剛想往前，可接著就看到朝他張開手：“祁晏，你抱抱我吧。”

步子驀地就停住了。

這段時間，雖然他們一直住在一起，但不管床上還是床下，都是他在主。

主去抱，主吻，主去做那事。

雖然很拒絕，但祁晏也拿不準，是愿意的，還是單純因為愧疚所以才被接。

這還是第一次，向他表達對他的需要，同他袒的脆弱。

但他突然間怔愣看在黎安眼里，卻了拒絕。

他從回來，就不太對勁，后來，要睡覺，他也沒同一起。

以往只要他在家里，都會抱著睡的，可今天沒有。

黎安將這些都歸咎在晚上的生日宴上。

他是不是想明白了，不想同在糾纏下去了？

而剛才祁晏無心的遲疑，就讓印證了這一點。

緩緩把手臂收回，然后側躺下。

只是還沒躺好，子就被人從后抱住。

與此同時，一委屈和心酸的覺涌上心頭。

吸吸鼻子，眼淚也跟著落下來。

“怎麼還哭了？”后，祁晏聽著靜輕聲問。

“沒哭。”

“轉過來。”

黎安搖了搖頭。

“安安，轉過來。”祁晏放緩了語氣，又重復了一遍。

黎安轉過來，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看著他。

祁晏不忍看下去，扣著的頭，將按進懷中，摟了。

“我在這呢！怕什麼？”

“怕你不在。”忍著泣音，輕聲道。

祁晏以為是醒了沒有看到他緣故：

“我去洗手間了，傻瓜，家里就這幾個地方，我還能去哪兒？”

不是的！

祁晏自己大概都已經忘了，他有說過那句話，可是偏偏了的夢魘，時不時的就會出現一次，折磨著。

大概是想把這些年忍得眼淚一下子都流干一般，攥著祁晏的擺，低聲啜泣著，怎麼止都止不住。

“乖乖，別哭了！”

聽著他的稱呼，黎安哭的更兇了些。

還以為再也不會從他口中聽到這兩個字。

祁晏不知道是做了多可怕的夢，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這麼多的眼淚，睡口的位置都已經被的淚水打。

溫熱的，作用在皮上，還有耳邊細的哭聲，都讓他的心也跟著一揪一揪的疼，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只用力扣的腦袋，讓靠著自己更了些，搭在腰間的那條手臂也跟著用力收，恨不得將整個進自己的里。

后來，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胃又疼了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吃了那三個加了辣椒油的餛飩，還是因為緒的原因。

祁晏看著捂著腹部，痛苦的皺眉頭，便大致猜到了怎麼回事。

他輕車路的從床頭的柜子里拿來藥：“要吃哪個？”

“這個。”黎安指了下。

“再給我拿一粒止疼藥吧！”

太疼了，有點兒堅持不住了。

“好。”

祁晏去倒了水，喂喝下，隨后又躺下來抱住：“睡一會兒吧，睡著了就不疼了。”

“嗯。”

折騰了半宿，一直到快天亮才睡下。

……

“你先在樓下等一會兒，晚點兒再上來。”

清晨，黎安半夢半醒間，聽到祁晏打電話的聲音。

他聲音的很低，但本來睡的就沒那麼死，還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