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沒事的。”

沈寒星安道，“他是做大事的人，幫我們這點忙不算什麼。等事結束了，我們好好謝謝人家就行。”

……

下午兩點，林舟帶來了新消息。

“趙峰找到了，人在一家賭場里輸得，我們的人已經把他‘請’到安全地點了。

初步審問了一下，他承認是收了軒轅策的錢才泄公司機，說軒轅策答應他事之后給一套房，結果事之后只給了一半錢，他還一直在找軒轅策要錢。”

“他知道軒轅策的其他事嗎？”沈寒星追問。

“他說軒轅策手下有個技團隊，專門負責黑別人的電腦，還說見過一次那個團隊的負責人，是個戴眼鏡的年輕人，話很，技卻很厲害。”

林舟遞過錄音筆，“這是完整錄音，您可以聽聽。”

沈寒星戴上耳機，趙峰的聲音帶著酒后的含糊和不甘，斷斷續續地說著當初如何被軒轅策威脅利，如何一步步泄公司信息。

提到那個技負責人時，他語氣里帶著點敬畏：“那人什麼不知道，只知道代號是‘幽靈’，據說沒有他黑不進去的系統，軒轅策能打通京都的網絡，全靠他。”

幽靈？

沈寒星心里一。這個代號好像在哪見過，對了，是在那份資金記錄里，有一筆轉賬的附言里提到過“幽靈設備維護費”。

“能查到這個‘幽靈’的真實份嗎？”問。

“很難。”

林舟搖頭，“這人反偵察能力極強，所有痕跡都被清理得干干凈凈，我們查了半天，只知道他大概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別男，其他一無所知。”

沈寒星摘下耳機，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

技團隊、幽靈、實驗室……線索越來越多，卻始終串不完整的鏈條。軒轅策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麼？

傍晚時分，祁墨勛突然打來電話，語氣急促。

“寒星，后山實驗室有靜！有輛車開進去了，看起來像是在運東西！”

沈寒星猛地站起：“什麼車？運的什麼東西？”

“看不清，車是封閉式貨車，窗簾拉得很嚴實。我們的人不敢靠太近，怕被發現。”

祁墨勛的聲音里帶著風聲，“我懷疑他們要轉移那個‘貨’，要不要手？”

沈寒星心跳如擂鼓，下意識地看向窗外，孩子正在庭院里和母親玩皮球，笑聲清脆。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別手！我們不知道里面是什麼，貿然行可能會有危險。先盯著，看他們把東西運到哪去。”

“好。”祁墨勛應道，“我讓兄弟們跟點。”

掛了電話，沈寒星立刻聯系林舟：“軒轅策的人在轉移實驗室的東西，祁墨勛的人正在跟蹤，你們能不能派人支援？確保他們的安全。”

“我馬上調人過去。”

林舟作很快，“另外，剛收到消息，陳默今天下午去了機場，買了明天飛國外的機票，像是要跑路。”

“跑路？”沈寒星皺眉，“難道他們的易完了？”

“很有可能。”

林舟語氣凝重，“軒轅策這是要清理痕跡了。”

沈寒星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夕將天空染橘紅，心里卻一片冰涼。

清理痕跡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們可能要開始下一步行了，而那一步行，很可能比之前的威脅更危險。

“林副總，”轉看向林舟，眼神堅定，“幫我準備一下，我要去見趙峰。”

林舟愣住了：“沈小姐，您忘了早上說的？太危險了。”

“我知道危險，但現在只有他可能知道更多信息。”

沈寒星語氣不容置疑，“陳默要跑了，幽靈找不到，實驗室的東西被轉移，我們不能再等了。趙峰恨軒轅策沒給他錢，說不定我能從他里問出點關鍵信息。”

“可是……”

“沒有可是。”

沈寒星打斷他，“我會穿你們的防彈，全程由你們的人保護，不會有事的。

告訴趙峰，我能幫他拿到剩下的錢，前提是他把知道的都告訴我。”

林舟看著眼底的堅持，知道勸不，只能點頭：“我安排一下，確保萬無一失。”

一個小時后，沈寒星坐在前往安全地點的車里，上穿著輕便的防彈，心里卻異常平靜。

知道這一步很險，但沒有退路。這場仗，必須主出擊，才能護得住后的人。

車窗外的夜景飛速倒退，霓虹燈在臉上明明滅滅。

拿出手機，給祁墨勛發了條消息：【我去見趙峰，實驗室那邊有況隨時告訴我。】

然后關掉手機，靠在椅背上閉上眼。

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冷靜和決絕。

……

安全地點在老城區的居民樓里，樓道里彌漫著的霉味，聲控燈接不良，每走一步都要用力跺腳才能亮起昏黃的。

沈寒星跟在林舟后，防彈的重量得肩膀有些沉，卻讓心里多了幾分踏實。

三樓的防盜門被從里面打開，兩個穿著黑西裝的保鏢側讓行，屋里傳來濃重的煙酒味。

趙峰癱在沙發上，領帶歪在一邊，頭發油膩打結，看到沈寒星時眼睛亮了亮，隨即又被警惕取代。

“沈總？你怎麼來了？”

“之前我已經離職了，傅氏集團跟我沒關系了，你不是離婚了嗎，你怎麼還來找我？”

他掙扎著想坐直，卻被保鏢按回沙發，“你們抓我干什麼？我警告你們，非法拘是犯法的！”

沈寒星在他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林舟和蘇晴站在后，形無形的迫。

沒急著說話，只是拿出手機，點開趙峰在高檔小區揮霍的照片。

“半年前辭職，沒去國外，反而住上了豪宅，手里的錢夠你在賭場輸半年——趙副總，軒轅策給你的‘好’，好像不止半套房吧？”

趙峰的臉變了變，梗著脖子道：“我自己掙的錢，關你什麼事？”

“自己掙的？”沈寒星輕笑一聲，調出他賬戶的匯款記錄。

“每個月十五號準時到賬的匿名匯款，來源和軒轅策的資金流出完全吻合。你當我們查不到？”把手機推到趙峰面前。

“說吧，軒轅策到底讓你做了什麼？除了泄公司機，你肯定還知道更多。”

趙峰的目在屏幕上掃過，結滾著，眼神閃爍不定。

他沉默了足足兩分鐘，突然笑了起來，笑聲里滿是自嘲。

“知道又怎麼樣？說了你們能把我怎麼樣？軒轅策那種人，我要是敢賣他，全家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