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媽媽像是在看著我，卻又不像在看著我。

眼淚突然間流滿了的臉頰，抱住我哭出聲，里一直重復著對不起。

哭的很傷心，我無措地抱著，輕聲安。

爸爸站在一旁，只是沉默地看著我們。

那時的我并不知道，這句對不起，說的并不是我。

這也是我最難忘的一個生日。

之后的那段時間，在家里變得很消沉，我能覺到，在疏遠爸爸，甚至也在疏遠我。

對我了以往的疼，在眼中，我看到了冷漠。

我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問了爸爸，爸爸告訴我，媽媽是因為生了病心煩悶，過段時間就會好。

我約覺得不是這樣，但在面前，我變得小心翼翼。

直到那一天，我又一次去了姐姐們家，站在門口，聽到了和姐姐說的話。

姐姐和傅默離婚了，想彌補姐姐，也想不要我和爸爸。

我也明白了，那晚的對不起，說的不是我。

這次，我沒有再像之前知道要和爸爸離婚時，跑去和姐姐哭訴。

那天起，沒有再疏遠我，我卻開始避著，時常躲在姐姐家

爸爸每天都很忙，但姐姐們去東市那晚，是他來接我回家。

“怎麼了？越越。”

我抱著小狗獨自坐在姐姐家的沙發上，垂著頭不看他，眼淚落下來，一顆顆滴落到小狗上，噎幾下哭出了聲。

“怎麼了？告訴爸爸。”

他蹲到了我面前，輕輕給我眼淚。

“媽媽是不是不我，是不是從來都不我？”

我啜泣著搭搭說完，才抬眼看爸爸，他很疲憊，但看我的眼神卻滿是心疼。

在家的時候，我聽過他們吵架，媽媽在怪自己當年把姐姐丟在云城，也在怨著爸爸。

“你，你媽媽，在生爸爸的氣。”

媽媽生氣的時候不是這樣，爸爸在騙我，我知道。

“是因為，我們傷害了姐姐嗎？”

我很小聲的問出來，看不懂爸爸臉上的表，但到了他緒的波。

“是爸爸的問題，我現在也不知道，當年讓你姐姐留在云城，是對還是錯。”

“來京市上了你二哥，在云城，似乎也不比京市安全，”

“你姐姐很好，那些年不讓你媽媽回去，是爸爸欠了。”

我抬手掉眼角的眼淚，又噎出聲，“可是姐姐，姐姐好像從不怪爸爸，也不怪我，還有媽媽，也不怪，”

爸爸看著我，許久后，低低地說了一句話，“像爸爸，爸爸把教的很好。”

他的神很復雜，但我沒有看懂。

回到家，媽媽站在門口等我們，好像又和以前一樣，牽住我的手，爸爸特意給我們留了空間。

我想回自己的手，被牢牢握住。

“還在生媽媽的氣？”

我抿著不說話，的眼神落在我上，卻又不像在看我，沉默了一會，嘆氣一聲，“脾氣和你姐姐以前一樣，以前也是這樣對我生氣。”

“那在我們家為什麼都不生氣？”我很認真地問出來，手中的力度開始松，我把手了出來。

“你姐姐嗎？”

開合著好多次，沒有說出一個字。

我又問，“你爸爸嗎？”

依舊沒有說出一個字。

我沒有再問，不我。

長大以后我才懂，對姐姐的愧疚和虧欠，讓無說出對姐姐的，也讓不想承認對爸爸還有。

姐姐說的對。

“那天在姐姐家，你們說的那些話，我聽到了。”

有些慌張地看著我，“越越…”

“在我們家，只有你知道姐姐會生氣。”

“媽媽，你我，但好像也沒有多我，就像對姐姐一樣。”

姐姐是媽媽的，我也是， 我和姐姐，很像，相像到我也開始介懷。

往后的歲月里，我和的相依舊親近，卻不像小時候那般親。

后來，我問過姐姐，“姐姐為什麼喜歡我，是因為我是媽媽的孩子嗎？”

姐姐驚訝了一瞬，仔細觀察我的神，沒有發現什麼不對，才笑著開口，“一開始是，后來就不是了。”

“姐姐當初也擔心你不喜歡我，但那些年，在你們家里，我每天聽到最溫暖的聲音，是你喊我姐姐。”

“ 越越很好，姐姐很高興你是我弟弟。”

我抱住了，和小時候那樣，聲音悶悶地，“等我長大，我會保護你，不會讓別人再欺負你，姐姐也不用像現在這樣辛苦的學習和工作。”

姐姐仍舊笑著，輕輕抱著我，“姐姐不辛苦，我很喜歡現在這樣。”

“而且，姐姐也想保護你，也能保護你。”

“姐姐喜歡就好，我一直知道姐姐很厲害。”才說完兩句，就被人拉開了。

每當這時候，那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總會打斷這些溫馨，傅默皺著眉看我，聲音很不爽，

“黏黏糊糊的！像什麼樣子！”

他真的很煩，我沒有看他，轉頭看向姐姐，因為姐姐會幫我。

“你說他干什麼，越越還小。”

“溫婳！你看清楚，他哪里小了。”

停頓了幾秒，姐姐繼續為我說話，“越越還是小孩子，我們先去吃飯，爺爺還在餐廳等我們。”

說著，拉住我，又牽傅默的手，哄了他兩句，“你不是也疼越越嗎，別扭什麼。”

傅默冷哼一聲，看我的時候仍皺著眉頭，“以后不許這麼黏糊，知道沒有。”

“哦。”我應了他，暗想又不是經常這樣，僅有的幾次都被他走，他不僅我，有時候還貓和狗。

他霸占姐姐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撇撇，我懶得再看他。

姐姐的家，好像也了我的第二個家，我經常跑過來，和陳爺爺一起喂養貓狗，每只貓狗都被我們養的白白胖胖。

這時候，姐姐會有些頭疼地看著我，委婉說道，“越越，你和陳爺爺說一下，不用給它們吃這麼多，太胖了，這樣會跑不…”

“跑的，姐姐要是不信，可以去追圓圓試試看。”

我只是開玩笑，沒想到型龐大的阿拉斯加像是聽懂我們的話，它走上前叼走姐姐手上的蘋果轉跑走。

更沒想到的是，姐姐追了上去。

一人一狗在院子里跑的很歡，我看著這幕，愣了片刻。

這時候，那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又大喊地響起，“溫婳！”

傅默擰著眉，雙手叉腰站在我邊。

我們一起看著姐姐，在姐姐笑的很開心地跑過來時，他推開撲向他的大狗，穩穩抱住了姐姐，角也含著笑，“真是一勁。”

我看到了他們之間不自覺流出來的幸福，臉上也慢慢揚起了笑容。

媽媽也會經常來姐姐家，但每次，姐姐邊都會站著另一個。

那是姐姐的姑姑，對姐姐很好。

姐姐對們一視同仁，但我又經常聽到姐姐勸媽媽要多陪陪我和爸爸。

對媽媽有推拒，沒有看到的那些一視同仁， 們之間，還是不一樣。

第一年的時候，姐姐還在國，要麼在忙學習，要麼外出跑攝影，空閑的時間不多。

那一天，姐姐和往常一樣又不在家，家里面只有我們四個人。

家里突然來了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人。

我的爺爺，他拄著拐杖怒氣沖沖地走進來。

客廳安靜了幾瞬， 阿徹哥哥小聲和陳爺爺說了幾句話。

在傅默要站起的時候，陳爺爺按住他，緩慢站起，腳步輕挪兩下，擋在了傅默面前，雙眼直視我爺爺，說道，

“我是阿默的爺爺，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