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亦云被的話弄笑，“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陳逾征都幾歲了。”

徐依問，“他不是已經放假了嗎？今天怎麼沒來？”

“說是陪朋友去了。”

*

余戈中午起來時，午飯已經做好。

在餐桌前坐下，發現只有一副碗筷，他問：“你不跟我一起吃？”

余諾有點結：“我今天跟朋友約好了，可能要出去玩一天。”

余戈沒什麼反應，哦了聲，“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余諾雙手背在后，“可能要晚上了。”

余戈沒再多問，“去吧，注意安全。”

很快，余諾換了服出門，家里只剩他一個人。

十幾分鐘，余戈獨自吃完飯，把碗筷拿到廚房洗了。

難得的休假日，余戈卻無事可做。他把電視機打開，隨便找了個電視臺開始看新聞。

手機隔一會響一下，余戈每次都拿起來看。

陸陸續續十幾個，都是來祝賀他奪冠的人。

把消息列表往下，余戈心不在焉地看了幾眼，甚至沒點進去。

余戈繼續看新聞。

他把手機一直拿手里。如果余諾在家，或許會問他在等誰的消息，其實他誰也沒等。

又過了會兒，手機再次振。余戈拿起來看。

-Roy：【晚上去伊伊家打牌，讓我問你來不來？Will小C他們都在，還有幾個伊伊的朋友。】

-Fs：【不了】

Roy還想說服他，鍥而不舍又發了幾條消息，余戈干脆把手機放一邊，懶得再回。

……

……

一覺醒來，已經是天黑，余戈被一通電話吵醒。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接起，“喂。”

“哥，是我。”

余戈沒什麼神，嗯了聲。

“今天新聞說晚上有流星雨，我跟朋友想去看看。你不用等我了，晚上早點睡，記得別反鎖門。”

余戈沉默片刻：“知道了。”

睡了太久，頭腦很沉，他緩緩坐起來。

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七點半。

余戈黑起，摁了下墻上的開關，屋子亮起來的瞬間，他拿著手機，看到了半小時之前發的消息：

【在干嘛？要不要出來看流星雨呀？】

*

到了給的地址，余戈才知道外面人這麼多。

很大的一個廣場，分東南西北，到都是擺攤賣東西的人。

余戈看著指示牌。

人山人海，像水一般的人流。他還沒走出幾步路，就已經被一些年輕人認出來，上來要合影。

被攔住，他只能配合。

應付完兩三波人，余戈原路返回，從車上拿了一個口罩戴上。

……

……

徐依坐在長椅上，百無聊賴地拿著遠鏡看夜空。手舉累了就放下來歇會兒。

周圍忽然開始有起哄聲。

不知道是哪個富在用無人機在玩浪漫，絢麗的影亮了半邊天空，圖案變幻，狐貍追著兔子跑，就在兔子快被追到時，余戈穿過人群，朝走了過來。

徐依撒跑上去，見他戴著口罩，奇怪：“你怎麼了？冒了？”

余戈本來想如實回答，想了想，改口，“人多。”

“哦。”徐依還是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是大網紅嘛，理解理解。”

余戈語塞。

徐依把遠鏡塞進包里：“走吧，我帶你去別的地方，那里人。”

余戈跟在后，七繞八繞地走了段路，穿過狹窄的老弄堂，最后拐進了一個小區。

徐依跟他講解，“這是我爺爺以前住的老小區，這一塊兒不允許建高樓，所以視野特別好，看流星最合適啦。”

余戈嗯了聲。

這里黑漆漆一片，路燈隔兩個壞一個。徐依走累了，在一個半明半暗的地界，隨便找了個臺階坐下，宣布：“就這里吧！”

余戈把口罩摘下來，在旁邊坐下。

“你今天怎麼一個人在家里呆著？”

“休假。”

“沒人約你出去玩？”

余戈不帶緒地嗯了聲。

徐依滋滋：“我可真是撿了，那你一個人在家里干嘛？”

余戈想了想，“補覺。”

“就沒了？”

“看新聞。”

徐依笑了聲，“還有麼？”

余戈的生活一直乏善可陳，比賽訓練幾乎占了大部分。偶爾休息，也無事可做，沒什麼值得說的東西。所以，他問，“你呢。”

“我啊？”

徐依跟余戈講起今天回家去吃飯的事，繪聲繪地告訴他，自己如何把兩個小學生弄哭，又怎麼被老爸罵了頓。說著說著，還發起牢：“我爸老說我不，天，他自己在家看偶像劇的事兒我都沒跟別人說呢！”

余戈看向別，無聲笑了笑。

說累了，徐依口干舌燥：“完了，沒帶水。”

余戈遞給一瓶。

徐依：“誒？你的？”

余戈：“沒喝過。”

“謝謝啦。”徐依接過水，呲牙裂擰了一下，沒擰開。站起來，準備找個好發力的姿勢。

余戈默默地看著，跟著起，剛準備幫，忽然，一聲清脆的響聲。

兩人同時往上。

黑夜里，有東西極速往下墜落。

徐依呆愣了下，沒反應過來。

“小心。”

余戈反應極快地去拉，用另一只手往頭上擋。

只有幾秒的時間，在東西徹底砸下來之前，徐依尖一聲，什麼都沒來得及想，把他的手拽下來護住。兩人一瞬間全部失去了平衡，雙雙砸到在臺階上。摔下去的剎那，徐依天旋地轉，清楚聽到了.磕到臺階的悶響。

幸好，掉落的花盆和他們而過，濺起的幾塊碎片崩了幾塊到遠。

徐依驚慌失措從余戈上爬起來，“你沒事吧？沒事吧？！”

余戈眉頭皺著，忍著痛，“沒事。”

徐依立刻抬頭看。

三四樓的臺上，有個人影一閃而過。

徐依快氣暈了，沖著那人罵了句臟話。人還抖著，深呼吸，又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掏出手機，借手機的亮，一寸寸仔細地檢查余戈有沒有傷。

幸好，別的地方都還好，只有胳膊肘磕到了，一大片傷口已經滲出了，混著臟黑的灰塵。

徐依心疼道：“你剛剛拿手去接東西干嘛？要是被砸到你手就廢了！”

忍耐著疼痛，余戈沒說話。

徐依咬牙說：“我剛剛看清楚了，就是四樓，有人故意丟東西下來的。”

“高空墜，我要報警！！”

說罷，徐依拿手機，咔嚓咔嚓地先記錄下現場罪狀。

余戈緩了陣，開口，“是個小孩，算了。”

徐依已經火冒三丈：“小孩子就可以隨便傷害人了？”

余戈：“我沒事。”

“怎麼沒事？”徐依又心痛又氣，“你胳膊都出了！都怪我，剛剛反應太慢了。你這手多重要啊，還要留著打比賽呢！要是傷了可咋辦？！”

“等會去藥店買點碘伏就行了。”余戈不善言辭，翻來覆去只有同樣的話，“我手真的沒事。”

徐依打斷他：“你有沒有事，我自己有眼睛看得到，你不要再安我了。”

有幾層聽到聲響，探出頭來看熱鬧。

徐依拔下手腕的皮筋，三下五除二扎好頭發，完全擺出了老母護崽的戰斗狀態，“管他是什麼大小屁孩，反正你今天就是傷了，總要有人出來負責，我是絕對不會就這麼罷休的！！”

一邊打開手機搜索高空拋傷人怎麼解決，徐依再次強調：“我就是有仇不報睡不著，特別特別記仇的人，我一定要替你討回公道！”

站在夜里，余戈靜靜看著。

良久，他輕輕淺淺嘆了口氣。

再開口時，余戈的聲音已經帶上不易察覺的溫，“走吧。”

“去哪？”

他角不太明顯地揚起了一點弧度，“四樓。”

徐依傻傻地看著他：“嗯？”

余戈：“你不是要替我討回公道。”

第27章

兩人走出幾步遠，徐依突然站住腳，說，“等一下！”

余戈不明所以。

徐依四張。

不遠的小花壇邊上，堆著一些裝修房子的剩余廢料，還沒被業清掃走。

眼睛一亮，迅速跑過去，蹲在地上，挑挑揀揀，掂量著這些家伙什。

余戈站在原地，一時沒弄明白在干什麼。

兩分鐘后，徐依雄赳赳氣昂昂地拎著板磚和木回來了。神冷肅：“好了，走吧。”

余戈看在眼里，沒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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