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親我一下。”想知道他這句話的底線在哪，徐依把臉湊上去，越發得寸進尺。

余戈斂眼低頭，輕了下的耳垂。

徐依嘆：“你怎麼這麼聽話？”

他不反駁。

余戈的縱容簡直就像對無言的鼓勵。徐依像指南針一樣，在他上晃來晃去，“我是不是說什麼你都會答應。”

余戈抱著，胳膊攬在腰后，讓倚著，免得摔下去，“不是。”

不是想要的答案，徐依就假裝沒聽到，像個小無賴似的命令他：“今晚不許走，在我家過夜。”

余戈坐著不，看，不知道在想什麼。

徐依正準備提醒他，今天可是年夜啊。

余戈說：“可以。”

徐依悶悶地笑，笑了一會兒，關心道：“你低糖好點了嗎。”

“好了。”

當機立斷從他上爬起來。

余戈下意識拉住，“去哪。”

“超市！”徐依大聲回答，“我現在就去買魚缸！”

*

小區附近五百米就有一個商場，地下負一層就是個大型超市。正值節假日，又是下班高峰期，里面人滿為患。徐依走在前面，余戈跟在后面推著購車。

沒逛多久，零食就挑了一大堆，茸茸的公仔也拿了幾個，購車里被堆了一半滿。

遠遠瞅到一排貨架，徐依直接跑過去。

蹲下又站起來，挨個觀察了半天，最后踮腳取下兩件男式睡，左右對比了一下，沖余戈晃晃：“你喜歡黑還是白？”

余戈說不用了，“我穿上這套。”

把東西放回原位，徐依奇怪：“你晚上在我家過夜，不打算洗澡？”

余戈確實沒這個打算，但還是問了一句：“睡你家沙發，需要洗澡嗎。”

“倒是不用，但你睡客臥唄，睡沙發干嘛？”徐依狐疑，“而且你不是最洗澡嗎？”

余戈默了默，“誰跟你說的。”

“我自己發現的啊。”徐依有理有據，“我就去過你們基地兩次，兩次你都在洗澡。”

余戈：“.......”

徐依試圖說服他：“不洗澡會臭的，你買一套嘛，又不是什麼很暴的服。等會洗機烘干一下就能穿了，很方便。”

犟不過，余戈隨便拿了一套純黑的，“就這個。”

徐依這才滿意。

這一塊是賣日用品的區域，四逛了逛，興致給余戈挑選新的巾、牙刷...又想起家里的沐浴快沒了，正準備詢問他意見，轉頭發現余戈單手推車，另一只手在打字。

徐依瞥到那個界面是微信，“你在跟誰聊天？”

余戈不著痕跡地把手機收了收，“阿文。”

噢了聲，沒多問，又繼續去挑東西。

余戈視線重新落回手機屏幕。

-阿文：【小良良跟輝哥吵起來了，輝哥說你春季賽要上？】

-Fs：【嗯】

阿文電話打過來了。

余戈把購車推到徐依能看到的地方，走出去一點距離，才接起電話。

“春季賽還有半個月就開賽了！”他嚷嚷。

余戈：“我知道。”

阿文‘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放棄了，“算了，你現在人在哪。”

“干什麼。”

“啥時候回來，我跟你當面講。”

“今天不回了。”

阿文故作隨意道：“在徐依那？”

余戈嗯了聲。

難得沉默了下，阿文確認：“今晚...不回了？”

余戈還是只有兩個字：“不回。”

“今天年啊，明天還是Will生日，等會十二點去不去吃海底撈？你把徐依帶來唄。”

“不來了，你們聚。”

阿文：“...就這麼要過二人世界啊？”

“還有事麼，沒事我掛了。”

“不是，你等會....”阿文嘆幾口氣，終于還是問出來，“手呢，真不打算做了？”

余戈一直都看著遠的徐依，語調淡淡：“再說。”

懷里抱了堆東西回頭，眼神逡巡，似乎在尋找他。余戈又問了一遍：“還有事嗎。”

阿文嘖了聲，都不知道他在急什麼：“我跟你再嘮會。”

沒兩秒，徐依發現了他，興沖沖跑過來：“我看到一雙很可的睡，你穿小鹿的，我穿小兔的！”

余戈把阿文電話掐了。

...

...

逛了不到半小時，徐依買了一大堆東西，購車里都快塞不下了。路過一家寵用品店，又進去準備給波波買點東西。

見徐依挑了零食玩都是含貓薄荷的，店員跟在邊好心提醒：“一般咪咪聞到貓薄荷很容易興，但使用頻率最好不要太高，不然也容易失去效果哦。”

“知道啦，謝謝。”

最后去收銀臺結賬，大號的塑料袋都裝滿了兩個。見余戈把東西拎起來，徐依匆匆搶過去，“我來拿。”

他沒，也沒讓：“很重。”

徐依猶豫了下，沒繼續跟他搶，擔心地咕噥：“你的手現在能提重嗎？”

看一眼，余戈說：“已經沒事了。”

走出去幾步，徐依不放心地追問了句：“對了，去醫院檢查過了嗎？”

有群小孩子嬉鬧地跑過，商場的音樂聲很大，一片嘈雜里，余戈似乎沒聽清說什麼，所以沒回答。

“醫生怎麼說？”徐依又問了一遍。

余戈的聲音并不高：“恢復兩天就好了。”

徐依大大松了口氣，“那就好。”

*

逛完超市，到家已經天黑了。

為了確保余戈今天走不了，徐依蓋彌彰詢問了一下他吃不吃燒烤。得到他的首肯后，徐依迅速用手機下單了外賣。解決了晚飯，拉著余戈轉悠，把今天剛買回來的睡洗烘干，又去客臥換了一套新的床單枕套。基本都是他干活，在旁邊皮子。

家里暖氣足，干活的時候余戈了外套，里面是件灰白的衛。

余戈彎腰鋪床單時，徐依蹭到后面抱住他的腰，“你里面是不是還有件短袖？”

這麼問著，又想進去，被他無制止。

“干嘛！”

余戈頭也沒回，繼續手上的作，只說了句：“里面沒穿了。”

徐依沖著他背影做了個鬼臉。

沒穿就沒穿唄，不得他沒穿呢，現在就他們倆，余戈正經給誰看呢！

等了快一個小時，外賣才送到。

徐依把袋子里的東西拿出來，一樣一樣擺上，余戈問：“等會還有人要來？”

“沒有啊，就咱倆。”

余戈著桌上那一罐罐啤酒，“買這麼多酒干什麼？”

當然是把你弄醉，等會想走也走不。

心里這麼回答他，徐依上卻說：“啤酒才是吃燒烤的靈魂。”

說是這麼說，吃的時候，徐依拍了下腦門：“剛想起我今天生理期誒”，說完，十分泰然地拿了個相近的果，把這些酒全部推到余戈面前。

他吃飯也很規矩，速度不快不慢，把口里的東西咀嚼干凈之前，不會去下一個。

徐依找準時機跟他杯，余戈手邊的一罐啤酒很快就空了。

印象中，余戈酒量不是很行，等他又喝了點，徐依比了個數試探：“這是幾？”

“3。”余戈皺起眉頭，吐字清晰：“我沒醉。”

徐依撐著下，“你喝多了會難嗎？”

“啤酒，還好。”

等第二罐啤酒又空了之后，余戈吃東西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差不多覺可以了，徐依坐到他邊噓寒問暖：“現在醉了沒？”

余戈靠在椅背上沒，神如常：“你吃完了嗎。”

“吃完了。”

徐依心猿意馬，正想靠過去，余戈忽的一下站起來，落了空。

徐依愣了下。

預想中，余戈酒后大發的場景沒出現，他淡定地收拾著餐桌上的殘局。每個塑料盒都重新蓋好，木簽子裝進袋子，把沒喝完的酒全部擺整齊。

徐依：“......”

收拾畢，余戈又徑自去了客廳，徐依一陣懵，跟在他旁邊，“你要干嘛？”

余戈不予理睬。

徐依看了一分鐘，終于弄明白了兩件事。

一、余戈確實喝多了。

二、余戈喝多了會變保潔阿姨。

他把地上的抱枕一個個撿起來，耐心地疊好小毯子，有條不紊地開始給家進行大掃除。

徐依微張，莫名覺得這個場景很好笑。

“你還認識我是誰不？”徐依逗他。

余戈：“徐依。”他回答完，繞過茶幾，開始拆超市買的那兩大袋東西，一樣樣分類，舉起一個公仔：“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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