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淵看向妻子：“現在大了，你不用太擔心。”

“我能不擔心嗎？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天生對八卦興趣，到時全公司茶余飯后都會議論！同部門的更好奇！”

鐘憶話：“鐘姐，你真不用擔心。就算沒這事，平時在公司我也是話題中心。”

“……”

鐘灼華哭笑不得。

江靜淵抿了口咖啡：“鐘憶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我和你都盼著出生，又不是不，迫不得已才生下。”

鐘灼華輕嗤：“誰知道呢。”

“你這就不講理了。”江靜淵盡是無奈，“我和你從一開始就是認真的。你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鐘灼華別過臉去，假裝在看咖啡館周邊的繡球花。

江靜淵遞了個眼神給兒，父倆總算心有靈犀，鐘憶拿上咖啡起，和爸爸換了位置，坐到父母對面。

江靜淵將椅子往妻子那邊拖近，在邊坐下。

服務員剛好送來為點的那份蛋糕，他切下一小塊，叉起遞到邊。

鐘憶趁他們不注意，打開相機。

鐘灼華不好四張，也不知周圍有沒有人看他們，難為，不好意思讓他喂，從他手中接過蛋糕。

如果年輕時，他不是每次非要跟爭論誰對誰錯，而是像現在這樣哄，或許他們不會分合多次。

鐘憶將父母剛才的互錄了下來，直接分給媽媽。

又發消息給江靜淵：【爸爸，你今天穿得很年輕（大笑）】

在咖啡館一直待到余暉灑下。

鐘憶發消息：【登機了嗎？】

周時亦：【馬上起飛。】

鐘憶：【起落平安。】

隔了幾秒，還是問道：【去哪出差？】

周時亦：【波士頓。】

這三個字出現在屏幕時，鐘憶心頭猛跳了兩下，但知道，他不會再回那棟房子。

當初提分手，那一刻他的神，至今記得。

在一起時，他會毫無底線縱容。

分手時，他也絕不可能低頭挽回。

從咖啡館回家的路上，鐘憶從相冊挑選了一張咖啡與蛋糕的照片，編輯朋友圈并配文：鐘姐和江三哥請我喝下午茶（咖啡）

度過了一個輕松愉快的周末下午，謝金主爹媽！

有同事秒評論：我們鐘總原來也這麼活潑（調皮）

楊曦：【原來你跟媽媽姓！最近忙嗎？有空來我這吃飯，嘗嘗我廚藝。】

畫展之后，和楊曦再沒過面。

楊曦是第一個放下戒備心，愿意深的人。

鐘憶：【下周一要出差，我周末過去，順便給你送喜糖。】

楊曦激：【哇！你要結婚了？恭喜恭喜！】

不好貿然問新郎是不是周時亦，雖慶功宴上兩人眼神不一般，但會不會復合，難說。

楊曦忍不住八卦：【新郎我認識嗎？】

鐘憶：【認識。我前男友。】

楊曦替開心，再次恭喜。

【婚禮哪天？】

【下個月19號。】

楊曦：【三天之后不就是坤辰汽車發布會？聽說周總也會出席，那你們月不是得往后推了。】

鐘憶：【五月份本來就沒空出游。以前我們經常度假，無所謂。】

【你們公司也是這次發布會的供應商？】

楊曦：【對，供應商之一！這種級別的發布會，必須得想盡辦法參與！那天我也去現場，說不定還能到你（笑）】

鐘憶只笑笑，沒多言。

對坤辰即將到來的新車發布會，一直關注著，聽說路程會現發布會現場。

所以還在猶豫，要不要去捧場周時亦。

等再刷新朋友圈，寧缺留言了：【你隨母姓？】

鐘憶：【對。】

寧缺：【看你文案第一句，我一驚，以為你和我們二東去喝下午茶了。】

再一看后面，原來是和父母。

鐘憶決定告訴他實，最遲婚禮那天他們也會知曉：【就是跟江靜淵和鐘灼華去喝下午茶了。他們是我爸媽。】

寧缺笑：【結婚后你倒是越來越幽默了。】

鐘憶：【不是我幽默。閔廷是我表哥。】

寧缺笑了聲。

可是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

翌日早上九點，鐘憶才收到周時亦報平安的消息，只有簡短兩個字：【到了。】

鐘憶以為他剛落地：【OK】

周時亦沒再回，手機收進西裝兜。

車停穩，保鏢先下車，撐傘開門。

分手那天波士頓在下雨，巧的是，今天也在下。

院中的草坪修剪整齊，不見一片落葉，門前的花枝也心修剪過，繡球花開得正盛。

房子一直有人打理，每天都會做清潔。

周時亦開門進去，久不住人，早已沒有了曾經的生活氣息。

除了家，房里空空。

他轉頭代保鏢：“把樓上書房那幅油畫取下來，小心點。”

“好的。”

保鏢收傘，徑直上樓。

書房也空了大半，書桌上干干凈凈，只有書柜里還剩下幾排書，應該是老板當初沒帶走的。

那幅油畫還在。

取畫期間，周時亦一直在樓下。

他下西裝坐在沙發里，打量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在和鐘憶領證時，他都沒想過再回來。

目越過中島臺，落在料理臺的咖啡機上。

以前，他常給煮咖啡。

視線掃過冰箱時，他微頓，隔得遠，看不清上面了什麼。

以前冰箱上沒過任何東西，他起過去。

走近了才看清楚，是一張便利。

可能擔心時間久了膠不粘，用幾塊冰箱把四角牢。

周時亦拿開冰箱，揭下那張紙，是的字跡。

【前幾天去比利時出差，買了幾塊你常給我買的巧克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告訴你這些。

明天我就回國了，這里以后用不上，應該也不會再回波士頓。

謝謝給我安排好了一切，分手那天沒來得及說。

那天我應該下去送送你的，是我不夠大度。

很抱歉，說了那麼多傷你的話。】

第三十五章

周時亦看著便簽條最后一行字, 明知他不會再回這里，寧愿以這樣的方式道歉，也不愿聯系他。

其實復合, 不過是一通電話或幾條消息的事, 甚至無需道歉。

可卻刪除了他的聯系方式。

樓梯上有靜，保鏢取了油畫下樓。

周時亦始終沒抬頭, 目仍停留在那張便簽紙上, 此刻著重落在第一行, 反復看著“比利時”和“巧克力”幾個字。

不該在這個時候看到這張便簽條。

但看到了, 他還不至于因為兩人現在相疏離，就不滿足。

“周總，好了。”

周時亦這才從便簽條上收回視線，問道：“書房里有東西嗎？”

“只有書柜里有幾排書，我看了下，是您以前的專業書。”

周時亦頷首，給買的那些禮，回國前該扔的應該都扔了。

他拿過沙發扶手上的西裝，將幾塊冰箱和那張便簽裝進去。

屋外，雨還沒停。

保鏢撐傘護著油畫, 跟在老板邊多年，他深諳老板脾氣，肯定要先把畫送到車上，再來接他。

司機見狀, 正要拿傘下車, 卻見周時亦徑直踏進院子，懶得再撐傘。

還好，車停在大門口不遠, 幾步就到。

司機遞上干巾，周時亦說不用，撣了撣肩頭雨水，吩咐道：“去機場。”

“？”

司機以為自己聽錯了。

之前飛機上老板還說休息一晚，明早回國。

周時亦給詹良打電話，讓其改申請飛布魯塞爾的航線。

詹良：“好的，周總。”

老板怎麼突然要飛比利時？

老板的私人行程，他不便多問。

詹良一邊發消息安排書，一邊對杜總說道：“周總這幾天不在北城。他既然決定了聯合研發專用芯片，就不會改主意，不是我能勸得。”

杜總：“勸不也得勸！除了鐘憶，就你說話他還買賬！”

詹良心道：您就算再抬舉我，這差事我也不會接。

作為總助，他有自知之明。

杜總：“我告訴他不止一遍，是火坑！他偏不信，還是一意孤行，把我往火坑里拖！”

“對了，杜總，”詹良轉移話題，“新車發布會上，周總的意思，和代言人的互環節，時間越短越好，由您多跟路程互。”

杜總正為研發芯片的事憋了一肚子火，憤憤吐槽道：“他什麼意思？上次路程演唱會大手一揮，全平臺開屏廣告應援！現在有機會面對面，又不樂意。怎麼，難不是網友，怕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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