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亦：“還沒跟爸說？”

“沒。”

“你要不知道怎麼說，我來說。”

“不用，他們要去度假，等回來再問。”

事已至此，也不急這三五天。

鐘憶拿過電腦旁的手機，設了五分鐘后的鬧鈴。

給自己五分鐘胡思想的時間，靠進椅背，抿著咖啡看墻上那幅油畫，不再去想爸爸的過去，想和周時亦的曾經。

想著那時只要他出差，工作間隙就會發給他，說想他了。發完手機往旁邊一放就忙起來，再看到消息可能是四五個小時之后，但他總會及時回復。

還把他的聊天框當備忘錄，隨手記錄靈和想法，不怕丟。

可沒想到，兩人會分手。

把他刪除后，所有東西都沒了。

“嗡—嗡—”

手機鬧鈴振。

五分鐘到，鐘憶劃掉鬧鈴，坐直開始工作。

周時亦聽到振聲，下意識瞥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過去約有四五分鐘。

他多看了幾眼。和分開后，他經常加班時分神，每次只給自己五分鐘，時間一到，強行進工作狀態。

沒想到和他一樣，也設了這樣的鬧鈴。

鐘憶覺到視線，忽然轉頭，兩人目相撞。

“怎麼了？”問。

周時亦說：“我手機里也有五分鐘的鬧鈴。”

鐘憶一怔，原來分開后，他們還能想到一塊去。

說：“那說明，你當時想我了。”

頓了幾秒，“我也想你了。”

又問：“是在想我吧？”

周時亦先接上句，直白道：“的確是在想你。”

又反問最后那句，“不想你，還能想誰？”

“誰知你心里還有誰。”

這句話，純屬當撒說的，就像曾經在拍婚紗照時說“誰要和你拍”。

說完，轉向電腦屏幕。

周時亦起說：“先別看了，你也分神看不進去。”

“我能——”看得進去。

后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被周時亦吻了回去。

人也被他從轉椅里抱起來，放在書桌上。

鐘憶的短發還未干，早上兩人醒來后想要起床卻沒起得來。

之后，沖完澡就來書房加班。

“書房沒有。”

鐘憶提醒。

周時亦吻著的：“有。”

說話間，反手拎起椅背上的西裝給，“兜里有。”

鐘憶到里面有兩枚：“怎麼會記得放這個？”

周時亦看進眼底：“以前你不是會放？”

雖然每次都是鬧著玩放進去的，放了基本也用不上。

但那些小事，他記著。

拿了一枚，將著凜冽氣息的西裝又給他。

這件西裝是他常穿的，冷冽味道與他上的一樣。

周時亦沒再搭回椅背上，直接將自己的黑西裝墊在白子下。

上次坐他的西裝，至三年半之前了。

那時他們之間還沒有任何矛盾。

他的襯衫、西裝，大多都坐過。

也都穿過。

周時亦雙手撐在側，俯吻，從眼睛到鎖骨。

其余的給。

還好，一切不算陌生。

他格外有耐心，等幫忙戴上從西裝兜拿出來的東西。

戴好，滿手果味香氣。

以前，曾含過，那是第一次見他失控的樣子。

原來沉穩自持的男人也會失控。

格子窗的窗簾自緩緩合上，書房門反鎖。

即便不鎖，也沒人會上來。

周時亦抱著調換了一個方向坐，偏頭就能看見那幅風車油畫，他不忘拉過桌子另一側的西裝給坐著。

被他抱在懷中，不時吻著，鐘憶覺眼前的油畫好像開始慢慢晃。

仰頭看他，只看見他的結。單手抓他胳膊，好不容易騰出左手輕按住他鋒利的結。

忽而，渾一。

清晰的水聲。

鐘憶調整呼吸：“你別把我咖啡撞翻！”

“撞不翻。”

他低頭，再次覆上的。

“我心里還有誰？”他低聲問。

鐘憶抱著他，臉埋進他頸間，不說話。

“鐘憶，撒這個時候不管用。平時你不撒我都哄你。”

鐘憶依舊不說話。

周時亦掌住后腦勺，迫使抬頭看他。

他吻住。

卻也更深了。

鐘憶只好說：“你心里沒別人。”

還是不行。

直到說了“你心里只有我，只我一個”，周時亦才結束。

隨后將人擁在懷里，抱。

鐘憶再偏頭看油畫，穩穩當當掛在那里。

拿過水杯，連喝了半杯。

周時亦拿來溫巾，幫輕拭。

期間，他一直著的眼。

鐘憶推他，別過臉不看他。

喝完剩下的半杯水，回臥室去。

中午的從格子窗漫進來。

周時亦拿起桌上坐皺的西裝，洇一塊。

半小時后，鐘憶才從浴室出來，去帽間挑了件的長換上。

前又紅又燙，還有點疼。

只能穿質地一些的。

換上長，輕輕整理好前。

剛才周時亦嘬了許久。

再回書房，窗開著，里面只剩清新的味道。

男人換了新的襯衫西，讓自己進工作狀態。

也沒了心思想別的，專注于電腦屏幕。

除了吃午飯離開過書房，兩人一直忙到暮籠罩。

鐘憶的手機振，楊曦發來消息：【鐘姐，明天去嗎？我隨時給你開后門（笑）】

鐘憶沒有毫猶豫：【去。】

第五十章

汽車發布會當天, 周時亦一早去了公司。

他離開家時，鐘憶還沒起床。

明知今天是什麼日子，卻一句沒問, 他自然不強求。

靠進椅背向車外, 他了右臂放松。

三年沒人枕過，連枕幾天, 夜里還總不讓, 手臂有些發酸。

剛到辦公室沒多久, 他就接到了鐘憶的電話。

周時亦正看發布會流程, 邊問：“醒了？”

鐘憶鼻腔里“嗯”一聲，抱怨他：“……你下回能不能別那麼久？”

剛才醒來轉，腰酸得快斷了。

周時亦哄：“好。”

又問，“起來沒？”

“沒。”

周時亦看表：“那再睡會兒，發布會結束我就回去。”

鐘憶已洗漱完畢換好了服，正準備出門。

緩緩戴上戒指：“下午還在家陪我？”

周時亦翻著流程表，道：“你也可以陪我。”

今天是婚假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忙了，鐘憶答應道：“好。”

掛了電話，匆匆下樓。

自己的跑車還在父母那邊, 便開了閆亭林送的越野車，趕去發布會。

途中接到季繁星電話：“否極泰來，岑姐剛打來電話，說路程接了我的劇本。”

鐘憶恭喜：“電影大賣, 上映時我一定包場支持！”

季繁星總算笑了：“我就知道你最我。”

坦言, “不過岑姐接劇本有條件。”

“往電影里塞新人？”

“不是，這都不算條件。手下另一個藝人封銘不是被出黑料了嗎，岑姐說他不像路程那麼低調, 邊幾個朋友不靠譜，被朋友設局，現在百口莫辯。條件就是接劇本，我幫忙下熱搜。”

在這個圈子多年，走紅后遭人嫉妒設局，潑臟水的事，屢見不鮮，早見怪不怪。就像鐘灼華這些年的所謂黑料，大都是惡意編造的。

熱搜對來說，有難度。

但對老季而言，只需打幾個電話、用點人脈的事。

們家老季參加過鐘憶的婚禮后，一改從前不看好當導演的態度，可能被三叔那句“所幸，兒在自己熱的領域閃閃發”了。

老季不再強求回公司接班，只叮囑，做任何事別忘初心。

鐘憶寬：“不管怎樣，你總算和想合作的人合作了。”

拿自己舉例道，“你看坤辰的項目，我先找了我爸，又找了周肅晉加，四方聯合研發，坤辰汽車董事會才通過方案。趨利避害是人的天。”

季繁星聲音微啞：“謝謝。”在此之前，高興歸高興，可心里總有點堵得慌，“你這麼一說，我舒坦多了。”

鐘憶：“一切順利。”

季繁星再次道謝，說等婚假結束，約吃飯。

鐘憶：“今年恐怕沒空，明天我就要忙項目了。”

“沒關系，我去京和看你。聽說京和食堂不錯，去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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