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nbsp;nbsp;霧霧，新年快樂

五扇拱形的木質單面古典風屏風, 彎折著展開在角落，琉璃的底屏風面上描畫了海棠花滿枝丫的景象。

屏風邊緣繡著鎏金的邊框，在只開了兩盞微弱壁燈的休息室裏, 著神奢華的低調。

裴季的視線, 下意識就被那一扇海棠花屏風吸引。

那扇屏風太大了, 在這房間裏, 哪怕只是在角落, 都顯得無比明顯。

五扇屏風連在一起, 能藏進至兩、三人。

這是裴季看到屏風時, 下意識的第一反應。

他的鼻息間還有若若現的那子桃香氣，看到那扇屏風, 便想走過去拉開它。

“阿季……”白芙從後面握住了裴季的手, “我們認真談談可以嗎？”

怕裴季不願聽, 指尖收，抓得很用力。

“你最近到底怎麽了？整個人不對勁，看起來魂不守舍的。還有剛才, 你跟外面那個人打架，是為了佟霧才……”

“是唐向傑先挑釁，跟佟霧沒有關系。”聽到白芙提佟霧，裴季蹙眉，回頭打斷。

他走向屏風的腳步也因此停下，目落在白芙蒼白不安的臉頰，又下移定格在牽著的他那只手上。

裴季第一次, 生起一種陌生疲憊的覺。

這明明是他從前最想牽著的孩的手。

是他承諾過一定會好好保護、無法割舍的執念，發誓要守護一輩子的人。

他甚至因此拋棄、傷害、背刺了另外一個真心過他的孩。

明明那時候無比堅定, 以為自己絕不會後悔，為什麽現在會變這個樣子？

裴季臉越來越難看, 他再繃不住從白芙手中出手，頹廢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撐著前額，有些無力地閉眼回憶。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這個樣子的？

好像是從他不小心幾次，差點將白芙錯佟霧？

還是從他發現，佟霧邊已經有了新的人？

不是，都不是……

是在北海道時，佟霧哭著擡手打在他臉上，他看到了眼底從未有過的悲傷和決絕。

那一刻，他的心口就破開了一道極其細小的口子。

但之後，那道口子隨著時間的推移，破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直到今天在拍賣會上，再次于人群中遇見佟霧，冷漠的態度，仿若看不見他只將他當作明人、視若無睹的表現。

那個時候，裴季就知道他完了。

他在後悔。

深深的後悔。

口破開的那道口子再也補不上，敞開在那，只能任憑寒風冷冷地灌進來。

除非佟霧能夠回到他的邊，不然，他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麽堵上。

白芙看出裴季的痛苦為難矛盾，眉心輕輕擰在一起，像是不能接，瞬間哭了出來，“還說是跟佟霧沒關系，我看明明就是有。”

“阿季，你以前不會這樣對我的？你今天見到，整個人都不對勁了，你還舉牌加價拍的畫，為了跟別人打架。你過去從來不會……”

“我都說了，這件事跟佟霧無關。”

裴季擡起頭，有些不耐地說。

“從頭到尾都，都是我個人的原因。白芙，我知道這樣說會讓你很難，但我沒辦法再騙自己了。對不起……我後悔了，我忽然發現現在的一切，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承認，但我真的在後悔，”

白芙眼神：“你說什麽？”

“你……後悔……”

白芙搖頭，不信，裴季怎麽可以這樣說。

裴季當然知道，他現在的作為不夠男人，他不守承諾、背信棄義，是在辜負白芙。

可他沒辦法再欺騙自己。

從進這間房間，鼻息間約聞到的全是佟霧的味道。

他就已經知道，自己就快瘋魔了。

他沒法再假裝還著白芙，不能當一切無事發生。

“我說……我們還是不要繼續在一起了。”裴季深吸一口氣，終于吐出那個在他心裏盤旋了好些日子的話。

他擡眸，眼神認真而堅決看過去：“阿芙，我們分手吧。”

白芙表僵。

不信，不信這樣，搖著頭哭著落淚，不住後退，直到腳跟撞到立在角落的屏風才停下。

昏暗線中，那扇屏風晃，裴季的眼卻瞇了起來。

就像是花了眼，他居然看見白芙後那扇屏風外，有一抹霧藍的角了出來。

但下一秒，又沒了。

快到仿佛只是他的幻覺。

裴季的臉不由沉了下去，他忽然想到什麽，站起。

“裴季，你不能這樣對我……什麽分手？你不要我了是嗎……你要跟我分手？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可以這樣……”白芙哭得肝腸寸斷，哭著抱住裴季，不讓他就這樣離開。

無法接這個結果。

無法接，從高中時期就呵護的男人，忽然間走失在多年後的路口。

明明當初他說過非白芙不可的。

明明他說過，會帶回國，會娶。

明明在被白家趕出來的時候，他從來不問緣由，就相信，從沒懷疑過在背後做過什麽。

裴季永遠喜歡白芙，永遠相信白芙。

為什麽會變了……

裴季聽不下白芙的哭泣，關于背後做過的事，和白家的糾葛，他早有所耳聞。

可是他從來沒懷疑過白芙在國外多年，忽然主打電話聯絡自己的機。

他不願意去想，他是不是只回國的跳板，只是報複白家的工。他願意信守承諾，相信。

但……也僅僅只是信守承諾了。

“我會按照我們的約定，照顧你一輩子，你的食住行所有開銷我都會負責，以後有任何生活上的困難也可以找我。但是阿芙，我沒辦法再跟你走下去了，抱歉……”

裴季最後鄭重跟白芙說完這句話，他雙手扣在肩上，將隔開。

大步走向房間角落，刷地拉開那道鎏金海棠屏風。

屏風後面，空無一人。

只有角落，一扇木質小門，虛虛掩著。

裴季的臉卻更加沉冷。

忽然間，有什麽劃過腦海，明白過來。

這間休息室裏還有另外一扇門，就在這道屏風之後。

他剛才看到的那抹霧藍擺或許不是幻覺。

那悉的桃甜香，佟霧剛才真的在這裏……

就在這間房裏，躲在那扇屏風後。

裴季臉微變，推開那扇小門，頭也不回大步追了出去。

白芙：“裴季，你去哪？你回來、你回來……”

回答的，是裴季已經跑遠沒有回頭的背影。

白芙嗆淚，跌坐在地毯上。

房間裏，只剩的哭聲。

直到許久之後，啜泣著撥通了一個號碼，“韓剛，阿季……阿季他要跟我分手了。他為了佟霧，要跟我分手……”

*

京市的紅杉會館，出了名的紙醉金迷、奢華至極。

偌大的玻璃穹頂將沙灘和幾棟會館建築籠罩，即使是冬季，也能一邊欣賞穹頂外的雪花，一邊在會館沖浪泡水。

沙灘舞臺上，好幾位正當紅的歌星、偶像接連登臺，嗨翻全場。

人工造浪池裏，各比基尼、泳裝帥哥，舉杯隨著音樂和溫熱的海浪來回搖擺著。

而頂樓套房裏，房門才剛關上還來不及開燈，佟霧就被賀靳森抱起來，一路往邊吻邊往落地窗走。

男人的手指修長有力，掐在的腰肢將人往上拎著，隨著走不斷加深了這個吻。金屬皮帶在黑暗中解開，掉落在厚重地毯上。

賀靳森抱著邊走邊。

被咬得了就又重重一下，佟霧只能嗚咽悶哼出來又被迫放松，更無助地攀住他的肩。

賀靳森是在吃醋。

毫不掩飾地生氣和吃醋。

他和他的小朋友分開不過半個月，回來就目睹兩個男人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這還不夠，前未婚夫竟然跟小三說後悔了。

那句後悔是什麽意思？

想回頭跟他搶霧霧。

一個被踹出局的前任，他有什麽資格。

剛才在那間休息室裏，屏風後，裴季說到後悔的時候，賀靳森就已經俯下含住了佟霧嫣紅微腫的瓣。他寬大修長的手掌就在耳邊，蒙著的耳朵把人抱起來在懷裏吻著，不讓聽進去一個字。

其他男人的表白也好，後悔也罷，只是廢話。

他的霧霧不需要知道那些。

想到裴季後面又說的那一番，像要挽回佟霧的話，賀靳森的作就更重。

直到，他將孩子到不行的子翻過來對著玻璃窗，從後面掌著的腰，俯含住那嫣紅的耳尖，一下一下慢慢地廝磨欺負。

“賀靳森，你……你別在窗邊……”

“外面、外面會看到……”

紅杉會館頂樓視野最好的套房，落地窗正對著會館的人造沙灘泳池。

賀靳森從後面將抱起來時，他們的腳下就是沙灘泳池裏狂歡的人群，頭頂是玻璃穹頂上片片落下的雪花。

佟霧小臉漲得紅，就連眼淚都快嚇出來了。

賀靳森瘋了。

他一定是醋瘋了。

他怎麽能這樣……

“看到就公開。”

“寶貝……公開了，就不會有人敢跟我搶你。”

賀靳森惡劣至極的嗓音，危險的占有逐漸遍布漆黑幽沉的瞳孔。

可賀靳森并沒有告訴佟霧，這裏的玻璃都是特制的單面玻璃，裏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卻看不清裏面。

何況，房間裏并未開燈。

但就算沒開燈，佟霧也覺得張害怕。

不知道賀靳森怎麽能醋得這麽厲害，只聽到裴季好像要跟白芙提分手的意思，後面就被賀靳森捂住了耳朵，吻到大腦缺氧。

佟霧本不知道後來裴季又說了什麽。

只知道賀靳森很生氣。

生氣到，連腳上踩著的綁帶高跟鞋都沒掉，白的綁帶就那麽纏繞在細.膩皙白的小上，隨著賀靳森的作，一下一下地跟著抖。

他僮一下就抖一下。

沒過多久，佟霧就只能張著紅，無辜地小聲著。

可偏偏賀靳森還覺得這樣不夠。

半個月的克制忍耐。

他等得夠久了。

男人從後面掰過的小臉，低高大的形將從後籠罩，狠狠地慫，再含住的，邊送邊吻。

先是輕輕地舌忝.shi吻著的瓣，再到後面，就隨著他銳刃有力的腰跟著口肯吻口允咬。

孩子的有一甜的桃糖甜味，從第一次吻，他就沉醉于上這種獨特的香甜。

直到後來他們住一起，賀靳森才發現，他的小朋友原來尤其喜歡桃子、櫻桃這一類的甜果香。

沐浴和洗發水多用這樣氣味的。

平時做的甜品，除了黑森林，最多的也是這兩樣。

賀靳森從前最不喜歡吃甜食，也不喜歡這種果香，總覺得膩味。

現在卻覺得，這種甜膩香的滋味，似乎已經不可或缺。

12點的鐘聲敲響時，簇簇盛大的煙花在玻璃穹頂上綻放。

那一刻，佟霧被翻轉過來，霧藍的擺全都散落，雪白的子被抵在了落地玻璃窗上。

賀靳森偏頭含住的耳尖，滾燙的鼻息灌的耳窩裏，一聲聲低低寶貝。

男人起佟霧掌大的臉，認真看了看，指腹挲過那張被他吻到豔滴的，一字一句啞聲說。

“新年快樂，霧霧……”

“以後每一個新年，我們都要一起過。”

佟霧來不及回答，又被賀靳森著小臉，低頭吻住。

他不要聽拒絕的話。

直到，煙花全都綻開在夜空，要將整片雪夜都點亮的那刻。

賀靳森也將他懷裏的小姑娘，送到了最高。

慌彷徨飄在雲端，佟霧快要被浪拍翻卷走。

懸空對著落地窗，最惶恐卻又最刺激那刻，賀靳森掌心掐住.麻的腰窩。

“要不要以後都一起年，霧霧？”他咬著的耳骨，低低的嗓音，像循循蠱。

“嗯，要……”好輕好，嚶嗯著從瓣溢出。

佟霧想也不想就應下了。

知道的，也想要……

要以後每一個年，都和賀靳森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