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川猛地看向，眼神一瞬不瞬，“也？還有誰小名小九？”

小九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名。

撞名了也正常。

可周聿川盯著溫頌的視線，十分迫切，迫切到讓溫頌有些警惕。

溫頌輕輕垂眸，斂下緒，“沒有，就是覺得這個名字很常見。”

今天剛剛見識過，周聿川對沈明棠維護的程度。

如果他知道，沈明棠曾經霸凌過。

第一反應八也是維護沈明棠。

甚至可能被沈明棠倒打一耙。

更何況，自己都還不能完全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是，這個平安扣……

溫頌抿，看向周聿川的眼神十分無害，“聿川哥，這個平安扣的設計別致的，能不能借我幾天？我想找做珠寶的朋友，定制一款一樣的。”

許是周時闊的事，他本就問心有愧。

又可能是，本來他一直都是那個虧欠溫頌的人。

周聿川對著約有些乞求的眼神，猶豫一瞬后，就應允下來，“好。”

想到玉墜對沈明棠來說，意義不同，他又溫聲叮囑一句：“那最近就給你保管了，別磕著著。”

“嗯。”

溫頌認真點頭。

這是這段時日以來，有的在周聿川面前如此真誠。

連周聿川都有些晃神，仿佛又看見了過去那個乖巧懂事的小姑娘，手拍拍的腦袋，“好了，快吃飯吧，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好。”

這頓飯，溫頌吃得心甘愿。

找回了最重要的東西，連吃飯胃口都好了許多。

走出餐廳時，時間還早。

但冬天晝短夜長，整個景城都籠罩在華燈初上的流溢彩中。

兩人并肩走到車旁，周聿川一如既往的紳士，替拉開車門，“走吧，今天難得能一起回家。”

溫頌的手揣在大口袋里，輕輕挲著那枚質地溫潤的平安扣。

腦子里，想的卻是怎麼樣合理又不突兀地拒絕周聿川。

從搬出向林苑的那一刻起，就打定了主意，不會再回去住，哪怕是敷衍了事地住上那麼一個晚上。

正絞盡腦時，另一只口袋里的手機驟然震起來。

還沒看見來電顯示，就已經想清楚了，無論對方是誰說了什麼，都能借此機會。

哪怕是個詐騙電話。

“喂，佟佟？”

不是詐騙電話，是佟霧。

佟霧也好像和心有靈犀一樣，語調輕快地開口：“下班沒，今晚不加班吧？你快點回來，我有驚喜給你！”

“驚喜？”

溫頌疑。

佟霧神神，“對，反正你快點，二十分鐘，過時不候哦。”

“好，我現在就過來。”

掛斷電話，溫頌如釋重負又順理章地看向周聿川，“佟佟讓我過去一趟，你先回去吧。”

電話里的聲音，周聿川也聽了個六七。

是佟霧沒錯。

但周聿川也不是個蠢人，他在溫頌轉的瞬間，頭滾了滾，問：“小溫頌，你早就搬出去了對吧？”

溫頌渾一僵。

完全沒想到周聿川會問出這個問題，或者說，早就習慣了周聿川忽視和這個人有關的一切，沒想過他會發現什麼破綻。

畢竟，過去那三年，也很長時間在家里見不到周聿川一面。

他很忙。

忙到忘了，自己還有個老婆。

溫頌緩了緩，重新回頭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猜的。”

見連反駁的打算都沒有，周聿川竟一點都不意外，可總覺得口被堵了塊海綿，連帶著呼吸都不那麼順暢。

溫頌輕輕笑了笑，“我還以為，你不會發現。”

他盯著，那種呼吸不暢的覺，讓他連眉心都皺了起來，“我有這麼不稱職？”

“你很稱職。”

溫頌角弧度更明顯了，“但那是在沈明棠面前。”

他不是個稱職的丈夫。

但是個稱職的人。

說得認真，可這話落在周聿川耳朵里，多有點諷刺了。

他吐出一口濁氣，試圖緩解腔的那種滯，“我會盡快讓搬出去的。”

“到時候，我去接你回家。”

“再說吧。”

溫頌彎了彎角，沒有把話說得更明顯。

可是，周聿川聽見這三個輕飄飄的字，腔的憋悶更甚，甚至有些慌了，他一把握住的手腕，“什麼意思？你不打算搬回來了？”

溫頌很想點頭，很想承認。

但被那本還沒到手的離婚證挾制著，“沒有，你多心了。”

“好了，佟佟只給了我二十分鐘，我得趕走了。”

話落，回自己的手腕，攏了攏羊絨大，闊步離開。

周聿川坐回車里，腦海里滿是適才那平靜到近乎冷淡的眼神。

以前，不是這樣的……

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席卷在周聿川的心頭。

不過，不管溫頌在想什麼，他都是的合法丈夫。

思及此，周聿川的心里才稍稍安定一些。

只要他不點頭，一輩子都是他的周夫人！

-

餐廳就在商氏集團大樓對面，溫頌先回集團地下停車場取了車，才驅車回家。

還在識別指紋的時候，就聽見家里有什麼劇烈靜。

推開門的一瞬，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

無數五彩繽紛的彩帶飄然落下。

溫頌嚇了一跳，就見佟霧把禮炮扔到一邊，朝撲過來，“寶貝！恭喜你恢復單！”

掃向布置得十分紅紅火火的客廳，不由一笑。

不像離婚，倒像是誰要結婚。

“你弄了一天吧？”

“不止我。”

佟霧往廚房的方向一指，朝眨眨眼，“還有江學長，他下午就來幫忙了。”

三人都是景大畢業的，佟霧初律所時，溫頌就介紹和江尋牧認識了。

用佟霧的話來說，只要是人，都是的潛在客戶。

何況是江尋牧這種有家底的，自然是大客戶。

一來二去，就悉了。

溫頌有些意外，“難怪他今天沒去實驗室。”

“那當然了，學長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

佟霧話里有話。

溫頌斜了一眼，“來，別點鴛鴦譜。”

周家是高攀了，江家又何曾不是。

江尋牧和的關系，這些年都維持得很不錯。

不算遠，也不算很近。

溫頌喜歡這樣的關系，恰到好。

“小頌，”

江尋牧正好端著菜從廚房出來，系著圍，像鄰家帥氣的大哥哥，“聽佟霧說，你拿到離婚證了，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