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一切，從醫院出來，桑野臉繃著，大步往前走。

桑野人高長，他一步，姜歲要兩步才能跟上。

桑野大步向前，姜歲小跑跟著在后。

走了一會兒，桑野忽然停下腳步，看著跑的有些息的姜歲：“難嗎？”

姜歲本想說不難，可話到邊又變了實話：“有一點點，不過不是難，就是有點不習慣。”

桑野：墊個東西不難才奇怪。

桑野也是無語，從沒想過有一天，還要設想一下自己屁下塞個衛生巾是什麼滋味兒。

“那，我剛才買的那些東西，對嗎？”

看看手里那一大袋子衛生巾，姜歲連連點頭：“對的。”

桑野撇，知道個屁的對不對。

現在跟他一樣，都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懂個啥。

桑野：“剛才那個售貨員跟我說，晚上要用夜用的加長的，還要帶翅膀的。”

姜歲：“……好。”

桑野：“那個……帶翅膀的是什麼意思？”

桑野在問這話的時候，還捫心自問，自我審視了一下自己的靈魂。確定他就是想求知若，就是有些好奇，這才開口。

姜歲聽了，也是撓了下腦門，“這個……我看看。”

說著，姜歲蹲下來就開始拆。

桑野無語，“大半夜的在馬路邊塞這玩意兒干什麼？回家，回家再說。”

桑野說著，姜歲卻已經找出來了：“這個，這包就是帶翅膀的。”

說完，拆開。

桑野也忍不住湊過去瞄了眼，“就這？”

姜歲：“嗯，就這。”

桑野：跟他想象的不一樣。不過這玩意兒花樣還真多。

半夜時分，倆人蹲在路上，頗為認真的研究了一下。

“趕裝好了回家。”

“是。”

此時，桑野別的都沒工夫想了，腦子里都是關于例假和衛生巾的知識和要領。

猝不及防的被普及了一下婦科知識和婦科用品的使用方式。

到家，姜歲看著桌上的酒，問道，“哥，還要不要接著喝點？”

“不喝了。”

誰知道再喝，會不會突然又來啥。

“上樓，睡覺。”

一覺醒來，第二天，姜歲下樓就看桑已經在廚房忙活了。

姜歲忙走過去：“，你今天怎麼起來這麼早？你放下，我來做。”

桑：“你先別沾手了，來，先把這個喝了。”

桑把燉好的紅糖蛋遞給姜歲：“剛來例假，喝點這個會舒服一些。還有，你這幾天先別冷水了，不然以后每次來例假就容易肚子疼。”

姜歲聽了，眼簾了。

一定是桑野告訴的吧。

桑：“孩子一定要惜自己的，比起男娃兒，咱們娃的更金貴，平日里就要養一些……”

聽著桑一邊忙活，一邊念叨的聲音，姜歲捧著碗里的紅糖蛋吃了一口，好甜，甜的眼睛莫名有些酸脹，甜的能填滿那貧瘠荒涼的心。

在這一刻，姜歲以為，人生開啟的方式是先苦后甜。可不久之后，才知道并不是……

“，哥呢？”

“他大清早就出門了。”說著，忍不住嘆了口氣。

聽到那聲嘆息，姜歲：“，那個謝阮的今天應該不會來了吧？”

桑哼一聲：“但凡還有點良知，還要點臉，就不應該再來。”

看桑每次提及謝阮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姜歲忍不住道：“，到底對哥做過什麼？”

對著姜歲，桑也沒瞞著。

因為，在不知不覺中，姜歲已經是一家人了。

桑：“謝阮跟桑野，還有桑野的繼弟桑嫡出年紀都差不多。而桑嫡跟謝阮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桑野不經常在家，跟他們關系很一般，說悉的陌生人不為過……”

桑嫡和謝阮關系很親近，桑謝兩家為著兩家的生意更加穩固，也看他倆相互喜歡，就決定了在他們年時先辦個訂婚宴，把親事兒先定下來。

結果沒想到，在訂婚宴的當天，謝阮竟然穿著那紅紅的服跑到了桑野的房間。被桑野扔出來，被發現，竟然開始反咬！

說是桑野勾引，并威脅。如果不聽話，桑野就要弄死桑嫡，以這樣的方式來報復他的繼母。

謝阮當時哭的很慘，事鬧的很難看。最后桑野的親爹和繼母為了保全面，為了跟謝家的生意，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去相信謝阮，一致討伐桑野。

憶起往事，想到當日景，桑不由的紅了眼眶：“我的孫子我自己疼，不需要他們。”

也就是從那天起，桑帶著桑野離開了。

遠離那些腌臜的人，腌臜的事。

而謝阮對桑野做出那樣的事兒，竟然還有臉再出現在他面前，真是無恥至極。

姜歲聽完，就一個覺：桑野罵謝阮真的是一點沒罵錯，甚至還罵輕了。

傍晚，還未見桑野回來。

眼看天將黑，姜歲：“，我去找下我哥。”說完，就出了家門。

在縣城轉了一圈，但凡桑野可能去的地方，姜歲差不多都轉了一遍。最后，站在洗腳房的門口，姜歲若有所思：難道在這里面？

“姜歲。”

聞聲，姜歲轉頭，看到站在不遠的人，眉頭微皺。

打扮致，鮮的謝阮，抬腳走到姜歲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你是姜歲沒錯吧？”

姜歲：“有事兒嗎？”

說著，姜歲看看謝阮的臉，又無聲的了自己的指甲。

“我們聊聊。”

“我們沒什麼好聊的。”

姜歲那不好相的樣子，謝阮嗤一聲：“我聽說，你以前總是在菜市場撿菜葉子吃！你這樣的乞丐，肯定很需要錢，也很稀罕錢吧。”

姜歲聽了，神微：“所以呢？”

謝阮拿出一張卡，遞到姜歲的跟前，“這里有十萬塊！只要你馬上離開這里，這錢就是你的了。”

十萬塊？！！

看看謝阮，看看那張卡，姜歲手去接。

謝阮卻又拿開了，“你發個誓。”

姜歲聽了，靜默了下，然后出三個手指，對著天：“如果我拿了錢不離開的話，就讓我爸天打雷劈。”

聽言，謝阮滿意了，將卡丟到姜歲的上，轉離開，走時，還萬分不屑的嗤了句，“臭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