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蘭與姜旺要給他們寶貝兒子辦滿月酒的事兒，姜歲一個字都沒跟桑野和桑說。

因為完全沒必要。

只是姜歲不說，桑野和桑也知道了。

姜旺這個賭鬼在這個小縣城也是個新聞人，用嚼他的人很多。

嚼的人夠多，姜旺浪子回頭迷途知返，季蘭苦盡甘來，守得云開見月明。夫妻倆同甘共苦，又得償所愿生了兒子等等……被傳的沸沸揚揚。

傳到桑耳朵里的時候，桑連呸了好幾聲。

特別是聽到姜旺對人說，姜歲克他們，姜歲不在，他們果然否極泰來。桑更是氣的一通罵。

桑野默默聽著，默默數了下，他應該把這幾十年來積攢的臟話都給罵出來了，罵的那是相當難聽。

姜歲第二天下午返校，桑野開車送季顥去車站，順便送去學校。

季顥對桑野的說詞，表示可笑，特意送他去車站？順便送姜歲？

呸！

明明他才是被順帶的那個。

姜歲坐在后座，在桑野和季顥說完話后，盯著外面看了會兒，鬼使神差的問了句：“哥，你說我是你的什麼？”

桑野聽了，看姜歲一眼，這一瞬間心里想的更多。

心里想了一堆，面上不神，隨意道：“你是我的千金。”

姜歲：……“好像不對。”

桑野：“是我金主？”

畢竟，姜歲說過包他，而他也確實收了姜歲五塊錢。

姜歲：“不是。”

桑野看一眼，“是我的管家，我的債主，我的祖宗。”

姜歲聽了，還未說話，桑野又來了句：“是我的麻煩。”

聽到麻煩三個字的時候，姜歲就笑了。

看姜歲忽然樂不可支，桑野挑眉。

季顥嘖：“人的心思真難猜。桑野說你是麻煩，你樂什麼？”

季顥實在不懂。

姜歲：“我樂我哥文采好。”

文采？這倆字把季顥給逗樂了。

桑野有個屁的文采，文采這輩子跟他都不會沾邊。

“哥，我去學校了，家里有事兒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嗯，好好學習。”

看姜歲走進校園，桑野載著季顥去車站。

季顥盯著桑野的臉，仔細端詳。

“看什麼？”

季顥著下所有所思，“不知道為什麼，姜歲一下車，我瞧著你的臉都不太一樣了。”

姜歲在車里的時候，桑野這面部線條看著就是和。現在，只剩下冷了。

桑野：“有病就去看醫生。”

天天疑神疑鬼，該看醫生了。

季顥：真的是他多疑嗎？那剛才姜歲問他那個問題，他回答了一堆，為什麼就沒回答‘是他的妹妹’？

季顥想問他一句，可是自己還紅腫的角，季顥又把閉上了。

算了！

來日方長，桑野對姜歲到底是什麼心思，早晚會知道的。

來日方長，春去秋來，一年又一年。

姜歲轉眼已進了高三。

初三遇到桑野，現在高三了！

四年的時間，真的很快，眨眼馬上就十八了，青春洋溢年紀，一米六八的高，漂亮的五，致的鵝蛋臉，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偶爾季顥與桑野視頻，看到姜歲，總是要說一句：桑野，歲歲這丫頭是個說話算話的人，說要長腰細長的人，還真就長了，一點不帶摻假的。

對于季顥對姜歲的夸贊，桑野的回答就是直接切斷視頻聊天，從此改了語音聊，引來季顥更多的吐槽。

因為被季顥吐槽的多了，惹得桑野自己也總是在審視自己的靈魂。包括這會兒……

桑野站在臺上，看著架上自己的黑，再看掛在他旁邊的那小兔子圖案的，桑野盯著看了會兒，最后悄無聲息的把自己的服掛在了最遠的地方。

連都覺得不應該挨姜歲太近，怕姜歲覺得不舒服，也怕自己變季顥里那靈魂猥瑣的人。

姜歲長了妙齡。

而桑野二十四歲的桑野，氣方剛，英壯，年與男人之間，氣質矛盾又迷人。

姜歲和桑兩人就曾的吐槽過。

桑：他怎麼長得跟花蝴蝶似的。

姜歲聽得樂不可支。

樂過附和著評價一句：我哥如果生在古代的話，一定是花魁。

因為桑野長得招人，桑直接提醒他，讓他管好腰帶，沒做好結婚當爹的準備，就別惹出禍來。

姜歲聽著，悄咪咪的對著桑野笑。

笑的桑野一肚子邪火，好幾天都沒給一個好臉。直到姜歲再三給他賠不是，還答應給織一個圍巾，才勉為其難的給了一個笑的。

笑的森森的，但總歸是笑了。

姜歲和桑野都長了，只有桑愈發的老邁。

年紀大，加上糖的原因，桑眼神愈發不好了，不止一次的認錯人。

看到從店前經過的孩，不止一次對著人家歲歲，認清不是，一邊道歉，一邊嘆氣。

看到接頭打架厲害的年輕人，就急急慌慌的桑野，看到不是桑野，才放心。

雖然生老病死，是人的必經之路，可看著桑一天一天的變老，姜歲心里還是很難，也總是會心慌。

害怕自己長的速度趕不上老去的速度。

這一天，桑睡下后，姜歲找到桑野，對著他道：“昨天和今天，快睡著的時候，對著我喊玉華，玉華！哥，玉華是誰呀？”

桑野沒回答，而是先把襯最上面那顆扣子扣上后，才說道：“是我姑姑。”

姜歲聽了，神復雜：“就是那個結婚后遭遇家暴，現在生死不明的姑姑嗎？”

“嗯。”

姜歲嘆了口氣。

桑野的姑姑桑玉華，是桑的一塊心病。

兩人沉默了會兒，姜歲抬頭，看著桑野道：“之前看我被姜旺打，是不是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姑姑？”

“應該吧。”

姜歲：“你呢？我聽說，你小的時候特別喜歡姑姑。你看著我時，是不是也會想到你姑姑？”

桑野瞅了姜歲一眼，沒理。

但桑野這沉默，在姜歲看來就是默認吶。

姜歲：“要不，你我一聲姑姑？”

桑野：……

看桑野一臉你想屁的表。

姜歲：“沒關系，你不就不。”說著，姜歲抬手桑野的頭發，努力慈：“小野乖，姑姑雖然沒在你邊，但是姑姑一直著你……啊……”

話沒說完，就被桑野給丟了出去。

啪！

門關上。

姜歲摔疼的屁，也是習慣了。

這幾年，每次說了不討喜的話，桑野就是直接丟。

長大了，桑野的力氣也漲了，丟一點不帶費勁的。

屋

桑野無聲自己的頭發，男人的頭發真的不能，容易進水。

進水就會壞掉，壞掉的腦子生不出正常的想法……

嗡嗡……

手機震，桑野拿起手機看一眼，看到上面信息，桑野眸頓時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