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野通過姜歲的驗證,然后盯著手機,看手機對話框上,【對方正在輸】這幾個字一直在,但是半天也沒給他發個字過來。
桑野手指漫不經心的點著手機屏幕,想發點什麼,也一樣不知道該發什麼。
點開姜歲的頭像,圖片是最喜歡的格桑花。
點開朋友圈,干干凈凈,連一個說說都沒發過。
別的孩子這年紀,正是好張揚的時候,而歲歲卻像是例行公事的活著。
桑野按按眉心,面對姜歲,桑野心很復雜,很多時候很想,但又不想見。這覺,讓桑野想到一首詩……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想到這首詩,桑野對自己無語又唾棄。
還詩畫意了!
嗤。
桑野輕吐出一口濁氣,丟下手機,其實不用等,不用看,就姜歲那尿,一晚上也難給他憋出一句話來。
桑野躺在床上,發呆,漸漸的眉頭皺了起來。
平日里一個人睡,除了偶爾覺有些無聊之外,再沒別的覺了。可今天,除了無聊之外,怎麼還生出孤枕難眠的覺來了?
看看眼前的枕頭,一個是他的,另外一個也是他的。
還有那結婚證,一個不在他手里,另一個也不在他手里。
結婚了,媳婦沒在邊,證也不在手里。
想著,桑野騰的從床上起來,心里冒火,又憋屈。
手從床頭柜上拿起煙,要點燃時,忽然想到什麼,叼著煙去了臺,才把煙點著。
而在把煙點著的瞬間,桑野就笑了,隨著罵:“媽的!”
姜歲都不在這屋里,可能姜歲都不會住進這屋里,他都開始獨守規矩,開始因姜歲不喜歡煙味兒,不在屋里煙了,真是……
桑野按按自己腦袋,忽然好奇這里面裝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桑野心里煩悶睡不著,煙,到臥室里拿出手機,搜索簡川。
在將簡川的名字輸進去的時候,桑野就清楚的知道,他這事兒沒事兒在給自己找氣。
明知道會糟心,但他還是這麼干了。
這一看不要,又看到了簡川關于的最新回復……
#簡川對友是一見鐘#
桑野面無表的看了會兒,然后截圖,發給了姜歲。
這次姜歲那癟犢子倒是回復的很快。
歲歲:那是誤會,誤會,我跟他話都沒說過幾句。
桑野看到姜歲的回復,心里的郁氣倒是消散了一些。
桑野:怎麼認識的?
這次姜歲也回復的很快,并且還十分詳細。
當桑野看到簡川還去過姜歲家時,桑野的角頓時就耷拉了下來。
姜歲不懂桑野的心思,只是習慣的對桑野如實相告。
確實,除了結婚的事兒之外,姜歲對桑野沒瞞過任何事。
只是,這次誠實告知之后,看桑野不再回復。
姜歲心里暗腹:是睡了嗎?
本來還想趁此跟桑野說一下離婚的事兒,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吧。
本來跟他領了證,已是罪大惡極。現在……
【來,你回來,咱們離個婚。】
離婚還發號施令一般,這未免太惡劣了。
姜歲覺得還是去見見桑野,先道歉,再做離婚申請吧。
第二天
姜歲起床,打開門,就看到門外站著兩個人,一個小男孩,還有季蘭。
看到季蘭,自然也就知道了小男孩兒的份。
是姜歲的弟弟。
看到姜歲,季蘭忙推了一下他,“耀祖,快,姐姐呀。”
耀祖,這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家里的寶貝,擔負著全家的希。
姜耀祖滿是好奇,又滿是陌生的看著姜歲,開口:“你就是我姐姐嗎?害的爸爸坐牢的兇手?”
姜耀祖話出,季蘭臉一邊,趕捂住的,忙對著姜歲道:“你別聽你弟弟瞎說,他什麼都不懂說的。”
姜歲什麼都沒說,直接關門。
季蘭慌忙用擋住,急道:“歲歲,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媽,你不能這麼絕。”
呵。
當初姜旺和季蘭拿了桑野十萬塊將拋下,遠走高飛的時候怎麼不覺得自己絕呢?
只是,這些完全沒說的必要。
姜歲木然道:“如果不想你兒子在爸坐牢后,媽也跟著殘或癱,他無人照料的話,最好馬上離開。”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嫌說話難聽?那就不說了。
姜歲直接去廚房拿了一把刀。
季蘭看了當即一個激靈,但人卻強的沒退出去,或許在心里,覺得姜歲不敢手。
不過,季蘭也不敢再說多余的廢話,直接道:“姜歲,我來這里沒的,就是想知道你跟桑野已經結婚的事兒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怎麼著也得給些彩禮吧!男人娶媳婦給彩禮那是天經地義的。他不能仗著養了你幾年就把彩禮給賴掉了。”
被吵醒的季顥,睜開眼睛,就聽到了這奇葩言論。
季蘭可一點不覺得自己說的哪里有錯,繼續理直氣壯的說道:“而且,那幾年他也不是白養著你的,你給他家里做了多的家務,干了多的活兒。歲歲,你別犯傻,也別糊涂,他不愿給你彩禮,就是不在乎你,就是看不起你……啊……”
在姜歲手里的刀,直直朝著砍來時,季蘭本能的尖一聲,躲開了。
“姜歲,你干什麼,你……啊……”
姜歲不言,只是一味的揮刀,追著砍。
最后,還是季顥看的心發慌,跑出去拉住了。
“歲歲,不值得,不值得。”
姜歲看著拉著姜耀祖跑遠的季蘭,幽幽道:“是呀,不值得。說,讓我不念過往,好好的活著,我得聽的。殺了季蘭,把自己搭進去,不值得。”
說完,姜歲將自己手腕從季顥手里的出來,轉回了家里。
季顥著姜歲的背影,嘆氣。
姜歲這是心結難消呀。
看來必須盡快離開才行,再待下去指不定出什麼事兒。萬一出事,桑野非宰了他不可。
打定主意,當天上午季顥就同姜歲一起離開了。
季顥本以為離開這是非之地,就安穩了。
只是有時候人要倒霉,真的是喝涼水都會塞牙。
姜歲和季顥剛下飛機,手機,包包,份證全丟了。
就在姜歲去上廁所,讓季顥看著,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全部被人打包走了。
季顥:“我就是轉個頭的功夫,東西就沒了,真的就轉個頭的功夫。”
姜歲神很是平靜,只是問了句:“你轉頭看什麼?”
看的那麼專注?就好奇。
季顥輕咳一聲,“就,就隨便看看。”
看這話,季顥說不出來,丟人。
不過,季顥不說,從他的神也多能猜到一些。
姜歲站在機場出口,看著這瓢潑大雨:屋偏逢連夜雨,是不是就是這意思?
現在從機場到市區還有一百多公里,要怎麼回去呢?
季顥:“我去借個手機,給陳默打個電話,讓他開車來接我們。”
陳默——季顥的助理。
姜歲點頭。
季顥接到手機,打過電話,再回來上都了。
“這渾噠噠的真難,歲歲,我記得你上是不是還有點現金?”
這他倒是記得聽清楚的。
因為老家的老人賣東西還不習慣用收款碼,所以姜歲特意換了五百塊現金。現在……
姜歲拿出來數了數,現在也就剩下一百多塊了。
季顥:“一百多塊夠了,咱們先開個鐘點房,我洗個澡,再順便買點吃的,等著陳默來接我們。”
盤算的倒是不錯。
姜歲想了下也沒拒絕。
在酒店待著,總比在這里干待著強,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飛機,姜歲這會兒腦子還嗡嗡的也不舒服。
兩人沒啥爭議的去開了房,季顥靠著他那張臉和那張抹了的,沒用份證,用份證號開了一間房。
季顥去洗澡,姜歲躺下準備睡一會兒。
一切都還好,直到警察忽然敲門進來。
【有人舉報這里有黃易,請你們出示一下份證。】
季顥當即道:“不是我們,我們什麼都沒做。”
可只是穿著浴巾的季顥,說這話顯然沒多大的說服力。
特別是地上還一個拆了的小雨傘。
警察不廢話,再次道:“請出示一下份證。”
季顥:“警察同志,是這樣的我們的份證還有手機都被人了,我們……我們是正經。”
聽季顥說他們是,姜歲盯著他。
季顥低頭,著聲音幾不可聞道:“我倒是想說我們是兄妹,但我們也得同姓才行。”
一個姓季,一個姓姜,只能扮,扮不了兄妹。
姜歲沒說話,就覺得扯。
季顥手攬住姜歲的腰,一副剛正又明的樣子,“警察叔叔,我們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是良民。我們真的是。”
警察皺眉。
因為不出示證件,讓警察看他們的眼神,探究之更濃。
姜歲:“警察叔叔,是真的,我們的東西在機場的時候被了,我們還報了警,這些都是可查的。”
季顥:“對,對。”
警察:“份證號先報一下。”
季顥麻溜報出自己證件號。
在警察查探時,季顥大抵是想著爭取警察的寬容對待,所以張來了句:“警察同志,我朋友懷孕了,害喜特別厲害,我也是心疼,才想著帶來酒店先休息一下,然后等人來接我們的。”
孕婦是偉大的,也是辛苦的,是值得世上所有人善待的,包括警察叔叔。
姜歲:……
看姜歲直勾勾盯著自己,季顥摟著腰的手,無聲用了用力,示意配合。
警察看向姜歲:“是這樣嗎?”
說著,還看了一眼姜歲的肚子,怎麼看怎麼平。
姜歲:……“是,是真的。”
一條船上的螞蚱,隨著他吧,只是覺得不太靠譜。
看到警察看了一眼姜歲的肚子,季顥十分有機敏,忙道:“才剛懷上,在加上人也瘦,所以不太顯。”說著,裝模作樣姜歲肚子:“寶寶雖不大,但是也引的害喜很厲害,天天飯都,都,都……”
看季顥說著,說著,眼睛瞪大,整個結。
警察凝眉。
姜歲覺不對,順著季顥的視線看去,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陳默,還,還有……桑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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