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是真的,這要是真的那還得了。
一家三口吃過早飯。
因著今日除夕,今年家中近親將聚集在盛瑤家中吃年夜飯,所以盛和容云一大早就要忙碌起來。
若是換了往常,盛瑤大抵是會懂事地跟著幫忙準備些什麼。
但今日有些心不在焉。
在廚房幫著容云折菜就接連走神了好幾次。
容云瞧出異樣,便問:“昨夜做噩夢沒休息好嗎,要不你回屋再睡會,這里我來便好了?”
盛瑤聞聲回神,連忙搖了搖頭。
自然不能告訴母親,自己在擔心厲崢今日會突然出現在家。
盛瑤想了想,道:“娘,外面可有事需要我去做,屋子里有些悶,我想在外面待著。”
容云沒做多想:“也好,空房里準備的禮盒是送給鄰里的,你想出去轉轉就順便幫我把禮盒給大家帶去吧,也省得下午你爹再多跑一趟。”
盛瑤頓時來了神,起便應道:“好,我這就去!”
串門送禮這事適合。
若是厲崢當真找了來,在視野開闊的小道上一眼就能瞧見。
然后,立刻趕走他!
*
盛瑤的擔憂原本是多余的。
厲崢昨夜離開后,走了許久的山間小道才找到了村口幾里外的一家客棧。
他倒不嫌此客房狹窄環境簡陋,只覺此地離盛瑤家太遠了。
厲崢沒敢往自己臉上金,覺得自己剛上門提親后,就能順利住進盛瑤家,能夠抱著盛瑤睡覺。
但總歸,待他們了未婚夫妻,也是該見面的。
住得如此偏遠,怎也不方便。
于是乎,第二日一早,厲崢就又一次進了村。
不是為去盛瑤家中,而是打算在家附近找一能住的宅子。
厲崢經過一夜謹慎的思索后,也并未打算今日去盛瑤家中。
的確是因除夕,他本為初次拜訪的父母,除夕前去多有些冒昧唐突了。
大年初一倒是正好。
一切好似計劃得極好,也進展得很順利。
厲崢進村沒多久就打探到了距離盛瑤家不遠的一地方,有戶搬進城中的人家留在此的老宅。
宅子空閑,那戶人就托了村里的人幫他們出售或租賃。
厲崢付錢爽快。
正值過年期間,外頭回村的人不,厲崢這等生面孔也無人在意。
要說完全不在意倒也不大可能。
畢竟厲崢長得實在出挑,花溪村的村民有能瞧見如此氣質不凡之人。
但眼下卻是有更人值得議論之事,便暫且無人關注厲崢了。
厲崢站在雜荒涼的宅院中四下打量著,臉神有些發愁。
屋子久無人居住,自是需得打理一番才能住人的。
可他哪會打理屋子。
來回看過幾眼后,厲崢打算花錢讓門前那兩名村婦幫他找人來辦此事。
厲崢轉往外走。
剛走了沒幾步,臨近門前,便聽見兩名等待他看房的村婦正興致地談論著什麼。
“這換誰不得厚著臉皮找來,盛家富足,若是攀上了,這輩子都吃穿不愁了,更何況盛家那閨還是個水靈的。”
“可盛瑤子不好啊。”
“那李征就能好到哪去?他們家離村好些年,昨日我瞧見他們一家趕回來,李征那臉比之前還白,瘦骨嶙峋的,怕不是進城這幾年沒吃過飯。”
“嘖,那不是便宜他們了,就李家那條件,原本哪可能找得到盛家這樣的親家。”
“這也說不一定,盛不是說沒瞧上李征嗎,上回的婚都退了,這回難不還會再重談?”
“可人都到家里了,盛瑤那丫頭單純,萬一就喜歡這樣的呢?”
幾聲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虛掩的宅門被大力拉開。
飛散的灰塵和突兀的聲響嚇得門前兩名婦人大驚
失。
“你們方才說,誰到了盛家?”
厲崢臉沉郁得駭人,和方才彬彬有禮詢問住的模樣截然不同。
其中一名婦人倒吸一口涼氣,驚得說不出話來。
還是另一人瞪大眼道:“你、你也認識盛家?就、就是他們之前談婚論嫁的那個李家,你知道吧……李家這次專挑過年之時前來登門拜訪,昨夜就在盛家吃了晚飯,怕是要重談婚……唉!你去哪!你這宅子!你……”
婦人話未說完,厲崢臉一變,丟下二人就急匆匆往盛瑤家的方向去。
婦人大喊幾聲卻喚不停他,只剩二人站在門前面面相覷。
“那這宅子他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錢都給了,能不要嗎?”
“那人和盛家什麼關系?”
“誰知道啊,我還以為是哪家在的遠親回來探親的。”
*
盛瑤接連給幾家鄰居送了禮都未曾發現厲崢的蹤跡。
微微松了口氣,只覺大抵是自己多慮了,或許厲崢并不會如此沖找上門來。
而且,他上門干什麼?
問他要何補償時,他也沒有說要,那不就是不該找他們家的麻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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