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他,有時和他說說話,有時厲崢在一旁眼等了許久,也等不來一個正眼。
可這是無法避免的。
盛瑤以往也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擁有自己的孩子,頭一次有孕,怎也是新奇的。
厲崢輕哼一聲:“自是要吃的,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是,記著呢,記著呢。”
盛瑤答應厲崢,即使有了孩子,也得把他放在第一位,可不能他失了寵。
也不知厲崢堂堂一個大男人,在這事上竟是這麼稚的較真。
不過總的來說,盛瑤整個懷孕的過程都很是順利。
林叔也被請來柳城為盛瑤診過幾次脈。
盛瑤的子并未因懷孕而太大影響,反倒是家中三人把喂得太好了,倒還有些圓潤過度了。
盛瑤臨近生產的那一個月,厲崢眼可見的一日比一日焦慮。
好似將要生產的不是盛瑤,而是他自己。
不過真要厲崢說來,他反倒希是他去生。
正是因為他生不了,所以他才焦慮。
前期的照料他可以事事親為,可生產一事,僅能盛瑤一人承了。
原本盛瑤多還是有些擔心害怕的,但見厲崢張焦慮這樣,便也不覺有多害怕了。
隨著生產之時越來越近。
盛瑤見厲崢都焦慮得睡不著覺了。
不忍心疼,溫聲安他,卻是效果不佳。
實在平不了厲崢的焦慮后,盛瑤反其道而行之,開始嚇唬他了:“別這麼張,第一次生的確沒什麼經驗,往后我們再多生幾次就好了。”
厲崢當即驚呼:“還生?!”
他嚴肅拒絕,因著實在抗拒,連盛瑤是在開玩笑也沒覺出來:“不可能,不會再生了,本是連這一次我都不打算讓你生的!”
盛瑤玩心大起,見他反應這麼大,還要繼續逗弄:“怎不能生了,如今你也瞧見了,我的子能夠生育,懷孕似乎也沒什麼難的,不是嗎?”
“那哪能一樣!你還未生產,生產時比此時痛苦數倍!一個還不夠,一個我都嫌他煩,再多來幾個,你是要氣死我?”
盛瑤故作委屈地撇了撇:“你是不是嫌我了呀?”
厲崢氣得膛起伏,又舍不得下重手。
只得把人下掐著重重吻,咬著的瓣懲罰:“不許胡說八道。”
盛瑤逗弄夠了,乖順地接納厲崢的吻,甚熱地回吻他。
對于這番逗弄的話,就沒放在心上。
卻沒曾想厲崢竟是一直惦記著此事。
或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
厲崢趁著盛瑤不知曉,提前又去備了一大堆避子湯的藥材。
可備了藥材,他心里仍不安生。
畢竟眼下盛瑤肚子里的孩子,不正是他一時失手,盛瑤換了藥,才導致懷上了嗎。
所以,當他備藥被盛瑤發現時,瞧見盛瑤那副抿輕笑的樣子,心下一下子就涌上了不祥的預。
實則也只是厲崢想多了,盛瑤只是笑話他反應過甚。
待到生下這個孩子后,他們才用得上這些藥,他現在準備也太早了。
但厲崢心下難安,開始思索起別的法子來。
沒過多久,盛瑤終是迎來了生產。
早就聽聞消息提前趕路的厲莫城和薛玉也在這時候抵達了柳城。
竹林小宅里幾人焦急忙慌等待在門外,產婆在里面接生,盛瑤痛苦的呼聲時不時傳來。
生孩子的是盛瑤,在門外臉慘白冷汗直冒的卻是厲崢。
厲崢像是快要水似的,況毫不比里面的產婦好半分。
嬰兒的啼哭聲劃破竹林小宅沉悶的氛圍。
房門幾乎在瞬間就被厲崢一腳踹開。
襁褓中的嬰兒沒得父親一眼正眼。
接連幾個時辰都神經繃的男人,這一刻沖到妻子跟前跪在邊,紅著眼眶,止不住地掉淚。
盛瑤抬手輕了下他的臉,用指尖抹去他眼角的淚。
雖是辛苦了好一陣,但這會卻好生想笑。
氣若游地道:“哭什麼,人看笑話了。”
厲崢越哭越厲害,好似這輩子除了他自己出生時,就沒哭得這般洶涌過。
他哭得說不出話,眼眶通紅,氣息不勻。
他埋著頭,額頭抵在盛瑤和他握的手背上,任由自己的眼淚掉落。
厲崢這日的大哭實在人目瞪口呆。
不過轉頭他便一掃此前的焦慮,好似終于卸下重擔一輕了似的。
雖是對剛出生的孩子還是沒多好臉,但也攬了照料孩子的大半事務,時常抱著孩子哄睡逗弄。
盛瑤出月子沒多久,偶然又一次聞到院中傳來的藥味。
心頭一怔,除了猜測厲崢急的在剛出月子就開始喝那藥要和翻云覆雨,自也想不出別的可能了。
盛瑤又又氣,循著味就繞到了后院。
果不其然,瞧見厲崢正盛好藥湯,將要一飲而盡。
“厲崢!你干嘛!”盛瑤驚呼怒斥。
厲崢聞聲一怔,眼神微變,但手上作沒停,仰頭就把碗中湯藥全數喝了下去。
盛瑤大步上前,聞著那苦藥味皺著眉:“你喝的什麼啊!”
里苦暈開,厲崢卻揚笑得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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