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念驚訝,下意識推開他一點,去看他表:“我有車。”
畢業后自己存錢買的,沒用姜家的錢,是輛白小奧迪,而且他已經安排了司機天天跟。
沈延非不滿于彼此分開,手臂一扣,又把摁回去,在發熱的骨上:“只是給你備用的,司機該跟還是跟,偶爾上有需要,你出各種場合,自己開方便一點,就不用助理總纏著要送你了,至于你的小奧迪——”
他淡笑,親親耳垂:“當我不知道?你更喜歡大車,不是那種滴滴的小轎跑,是不是。”
姜時念真的不懂,沈延非怎麼會掌握住一切的,沒有表過的,深藏在各個角落的,在他眼里似乎都無所遁形。
是喜歡大型車,但以前葉婉最討厭,罵不倫不類,沒個溫婉孩子的樣子,時間過去太久,都快忘記自己的真正喜好。
姜時念沒再說拒絕的話,只是往沈延非頸邊埋了埋。
的確,姜時念可以開小奧迪,但沈太太不合適,太多雙眼睛盯著。
昏昏睡前,擔憂著自己那些盤桓在心口,不能清白示人的貪心,會不會對沈延非來說也都是一覽無余的,要拼命藏拼命忍,才可能在他面前鎮定。
沈延非忽然低沉開口:“還有一件事,是我之前隨口說了謊,要跟你澄清。”
聽他口吻鄭重其事,姜時念猛的清醒過來,心里已經預到。
是那句吧。
“黃泉路陪你”,他是該收回去的。
垂著眼,指節在暗中蜷了蜷,睫撲簌間刮著他上皮。
沈延非結滾,掌著細窄綿的腰,固定在自己上,昏暗天下的被子里,他形幾乎把裹得嚴嚴實實,側過去對慢條斯理地耳語:“說你琵琶彈得不好,唱歌跑調,是句假話,實際上不管當年的小鬼,還是現在我太太,都是天籟。”
結果姜時念夢里彈了一夜的琵琶,還總是不能完整彈完一曲,到了中途就被不能描述的景打斷,穢.到自己都不好意思,掙扎要醒過來。
姜時念欣的是沈延非手頭工作理完,不用太急去公司,第二天兩個人起得晚,讓他有了個充足休息的時間。
沒跟沈延非提秦梔爺爺葬禮的事,秦家本跟沈家沒有,就和姜家一樣,都跟沈延非差著明顯的階級,如果因為私人關系讓他陪同出席,就有些自私了,在圈層里的影響對他也肯定不太有利。
何況他公司那邊應該走不開,自己去就好。
葬禮地點是北城郊外的觀永山陵園,時間方面秦家請人特意看過,定在了上午十點開始接待吊唁,等全部結束,怎麼也要下午了。
當天早上,沈延非照常去公司開例會,還是場重要的集團董事會議,想也知道耗時肯定很長,姜時念就更不會跟他說今天安排。
早上忙完電視臺著急的工作,九點鐘準時下樓去地下車庫,準備自己開車出發,不想驚沈延非的司機,但剛遠遠地把遙控鑰匙按下,看到奧迪車燈閃了閃,目就被鄰著停放的那輛悉邁赫勾住。
姜時念愣在原地,直到后排車窗不疾不徐降下,男人穿著黑正裝,在膝上文件中抬起頭,隔著一段距離,聲不地朝翹了翹邊,才驟然反應過來,立刻提高速度跑過去,按在他車窗邊,錯愕問:“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到的?早上不是有會嗎?”
沈延非慢聲說:“會議可以提速,但我老婆有事瞞著我,還要我自己去猜,可比開會嚴重多了。”
他手指合攏,朝淡淡招了一下:“還不上車?真打算自己去?”
姜時念勻了勻呼吸,看到沈老板略探給開了門,一派矜雅持重,等待清算的模樣,還能說什麼,抓包坐進后排,本想老老實實靠車門,結果被他手刻意一帶,就斜坐在他上,臨時撤走的文件紙頁翻飛出嘩啦聲。
很不統。
很敗壞一直以來在這輛車上嚴整的工作底線。
但從昨晚開始,他似乎上這個姿勢,行車短暫的時間里,也把人攬著。
沈延非曲起指節,刮了下姜時念黑長的領口,不用多問,就直接答:“秦家的事不是,你不用想著瞞我,再說你什麼時候穿一黑了,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姜時念徹底放棄爭辯,也確認了以后不用想著在他眼皮底下私自做點什麼,本就沒可能。
沈延非看著側臉,從車庫駛上地面的一刻,把面容包裹,白得微微明,太過好到不真實,他手了,靠著椅背追究:“姜穗穗,你有事不通知我,就不怕別人看我笑話,覺得姜老師不把我當家屬?”
姜時念認輸,勾著他袖口解釋:“主要是你這家屬價太貴,我總怕場合不對,委屈了你。”
沈延非瞳中鋪開了一抹笑意,很用地著手:“這要看你,你覺得委屈我的時候,就多補償,我可以酌接。”
姜時念拿他沒有辦法,今天隔板沒降,余瞄了瞄前面司機,確定對方目不斜視,完全不會往后面看,才暗中攥攥手,安靜地朝沈延非靠過去,親了親他,抵著他肩膀小聲說:“今天的……付好了,你接嗎。”
沈延非眼底轉深,扣著后頸把人固定住,呼吸在車相融,熱息彼此拂過,他咬舌尖,低低評價:“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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