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已經問過好幾遍，聞擎去百花樓做什麼了。

聞擎一直沒有回答。

他不敢說，自己瘋到不顧皇命，從蕉城連夜趕回，只是為了去百花樓，見一面。

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聞擎沉默了會，生地扯謊，“沒有。我方才只是路過，見到你快摔下來，順手扶了你而已。”

好在虞華綺對他很信任，沒想過他會撒謊。

聞言，還關切地問：“那您去蕉城辦差，可還順利？”

聞擎事都沒辦完，哪有什麼順不順利，“還行。”

說話間，褚郢云很快便到了。

那時，虞華綺已經被聞擎看著，喝了三四杯水。的臉愈發紅，嫵的桃花眼水汪汪的，任丫鬟拿扇子給扇風。

來的路上，褚郢云已經聽說了有人中毒，此刻看到虞華綺緋紅的臉，心里還是猛地咯噔一下：這中毒恐怕不輕啊！

聞擎見他神不對，皺眉道：“如何？”

褚郢云連忙行禮，“回王爺，草民需先診一診這位公子的脈，才能下論斷。”說完，他朝虞華綺比了請的手勢。

虞華綺上疲乏虛弱，著手，任褚郢云診脈。

褚郢云診了會脈，一時神緩和，一時又皺眉，斗膽抬起頭，盯著虞華綺看。

“放肆！”聞擎聲音冷酷。

褚郢云趕垂頭，“這位公子，不，這位姑娘的脈象無異。中的藥分量很輕，除了輕微的燥熱，子并無大礙。臉過紅，大約是喝多了溫水，又心張的緣故。若是熱得難，不要用冰，只拿冰鎮過的扇子，取其涼意，慢慢扇風即可。”

聞擎忍著把人踹出去的沖，問：“不用吃藥？”

褚郢云抹了把虛汗，“不用。”

他在心中嘆氣：自己怎麼這樣倒霉！都怪管事，著急忙慌要他來看毒，也沒說明病人的份。他見其穿著男裝，以為是年，誰知一診脈，卻像個郎。為求無誤，他才斗膽細觀其面容。

誰知王爺反應這樣大。

自己恐怕是唐突了王爺的心上人！

聞擎讓人送褚郢云出去。褚郢云剛出房門，就低聲和老管事吵了起來。

屋，兩個丫鬟跪坐在床前，舉著在冰庫里冰過的玉骨鮫綃扇，輕輕扇。

陣陣悠的涼風襲來，虞華綺不由生出些疲倦。和聞擎告了聲罪，慢慢睡過去。

很快，虞華綺便睡了。

滿臉的妝，不知被誰笨拙而小心地用巾帕拭干凈。

暖日醺醺的下午，聞擎私宅的客房里，清涼微風未停過片刻，直到虞華綺頰的紅褪去，出白瑩瑩生生的雪。

金烏逐漸西垂，天際晚霞火燒似的燦烈。

虞華綺睡得骨頭都了，睜開眼睛，眼前卻只有聞擎一人。

他坐在窗邊的塌上，自己與自己下棋。落日余暉灑在他上，拖出長長一道孤影。

那一瞬間，虞華綺覺得，他肯定很寂寞。

“王爺。”

聞擎拈黑子的手頓了頓，半回頭道：“醒了？”

虞華綺上已經不再燥熱，手腳卻還有些乏力。

其實今日若不是聞擎提醒，又找了大夫來看，可能都會以為自己只是勞累發熱，睡過幾覺，就把這件事忘了。

坐到塌對面，笑地和聞擎道謝，“今日多謝王爺了。”

聞擎終于落下手中黑子，“舉手之勞。”

虞華綺掃了眼黑白子的局勢，大膽拈了顆白子落下，“要謝的。上次膏藥的事，我還沒謝您呢。”

說著，把自己的手腕翻出來給聞擎看，“您瞧，那膏藥果然好用，連我手腕上最重的那道傷，都已經沒了痕跡。”

笑得燦然，姣好容仿佛冰天雪地里盛開的清貴牡丹，稀罕又驚艷。

聞擎的黑子局勢被打。他節節敗退，很快便輸得一敗涂地。

他認了輸，請虞華綺留下用晚飯。

虞華綺不是扭之人，笑著應下。

著男裝，腰系得有些松，起時，輕輕一旋，空的，越發顯得窈窕勾人，整個人宛若盈盈風中的青荷，人采擷。

聞擎是想想，今天多人見過這副模樣，醋海就止不住地翻波，“好端端的，去秦樓楚館做什麼？那里有什麼好玩。”

虞華綺在他跟前，莫名的很放松，實話口而出：“去找賀昭呀。”

眸晶璨璨的，盛滿了幸災樂禍。

看在聞擎眼里，卻是因提起旁的男子而開懷。

聞擎酸得牙都疼，還得忍著妒意，陪虞華綺用飯。

虞華綺坐在桌前，意外地發現面前大部分菜肴，都極合自己的胃口，偏甜鮮。不僅有許多巧細膩的糕點，連幾碗羹湯也是都甜滋滋的。

笑道：“王爺，您和口味和華綺很像呢。”

聞擎哪里會喜歡這些甜膩的小玩意兒？他虛偽地點頭應和，“這樣麼？倒很巧。”

虞華綺吃飯很慢，貓兒食似的，這個一筷子，那個嘗一口，看在聞擎眼里，就是不好好吃飯。

他沉默著，拿公筷給虞華綺布了好幾筷子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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