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歆立刻反駁道：“你胡說，我沒戴！”

太張了，一連串的出乎意料，讓的神繃過度，說出了實話。

虞華綺勾，“你說你沒戴，而不是你沒去。也就是說，前夜你的確損毀了壽珠？”

虞歆頓時追悔莫及，咬著牙，倔強地不肯承認，“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我只是，只是這幾日都沒戴過這個鐲子。”到底是心虛，的眼神出現明顯的游移。

虞華綺點頭，笑道：“你的確沒戴，我炸你的。”

虞歆的雙眼瞪得滾圓，差點要沖過去撕打虞華綺，好在被站邊上的婆子拉住了。

虞華綺是炸虞歆的。

這次虞歆非常謹慎，闔府搜查了一夜，也沒找出半點證據。

但虞華綺斷定，這事就是虞歆做的。

既然沒有證據，那就布一個局，讓虞歆自己說出證據。

串通好了小丫鬟，再把風聲給虞歆，通過幾次反轉，讓虞歆的神在張和松弛之間來回轉圜，再適時拿出早上從慕枝苑取出的珊瑚鐲。

以虞歆的腦子，絕對會自投羅網，說出真話。

事到如今，虞歆再狡辯，亦是無用。

虞老夫人坐在上首，看到這一切，對虞歆連失都談不上了。

“你小小年紀，心思便這般惡毒，幾次殘害手足，至虞家安危于不顧，我們虞家怕是留不住你了。”

虞歆看著祖母沉靜的面容，滿心慌，“祖母，祖母，真的不是我做的。”

虞老夫人雙眼澄然，仿佛看一切，“就送你去祖宅，思過五年，好好靜靜心吧。”

虞家祖宅不在皇城，而是在皇城附近的蕉城，十分偏僻的山林中。那里雖打理得干凈，卻常年有人煙，對在富貴鄉里長大的虞歆來說，顯得無比匱乏貧苦。

虞歆見祖母主意已定，登時大哭起來，鬧著要去撞柱子，“我不要！去那里還不如去死！我沒害人，憑什麼罰？”

且不論祖宅有多苦，今年十三，五年過后十八，一個閨秀最重要的幾年都在那山子里糟蹋了，以后還怎麼嫁人？

虞老夫人不吃這套，“你若承認自己害人，便在祖宅思過五年。若死不承認，便多思過兩年，好好靜靜心，回想回想，自己到底有沒有害過人。”

虞歆的哭聲霎時頓住了，沒想到祖母會這麼狠。

扯出一抹凄慘的笑，近乎自暴自棄地承認，“是啊，是我做的，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這麼做。從小你們就偏心虞華綺，你，父親，哥哥，你們都偏心！我做得再好，也得不到父親一句夸贊，虞華綺呢，什麼都不用做，就盡寵。憑什麼！我不姓虞嗎！”

說到最后，虞歆眼里猛然又落下兩行淚來。

虞老夫人道：“我們對你的疼確實比不上阿。可虞家從來不曾過你一針一線，一餐一飯。京城貴有的，哪樣你沒有？虞家供養你這樣大，就是為了讓你恩將仇報的嗎？”

虞歆大吼，近乎歇斯底里，“我不要那些，我要的父親的，我要父親的！”哭道：“為什麼不我，你們都不我，連母親，母親也不曾好好疼過我。我生來就有罪嗎？”

哭得實在慘，虞老夫人甚至生出些不忍，不忍告訴，的出生，的確是帶著罪惡的。

“我待會讓人開了惠宜苑的門，你自己去問你母親吧。”

到底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即便幾次三番犯下大錯，亦不能全怪虞歆。他們這些長輩，亦有錯。

虞老夫人嘆氣，同虞華綺商量，“阿，五年畢竟太長。祖母想隔三個月，派人去祖宅考察一次，若虞歆真的改了，就早些放出祖宅。”

虞華綺心知祖母是心了。

其實重活一世，并沒想報復虞歆。畢竟前世虞歆欠下的債，虞歆已經用命償過。若不是虞歆今生屢屢無事生非，陷害于，也不會反擊至此。

“都聽您的。”沒有拒絕虞老夫人的建議。

虞老夫人不由生出些愧疚，“委屈你了。”

是他們長輩沒有做好，無論是自己，還是虞父，還是周氏，他們都有錯，卻要無辜的阿，幾次三番因他們犯下的錯罪。

虞華綺知道上一輩之間的事。

剛出生沒多久，母親就去世了。周氏在母親的頭七，給父親下了藥，迫父親娶。

這麼些年，父親和周氏都只是表面誼，每每看到虞歆，他就像是看到了自己背叛元妻的罪證，本無法對其做出慈的狀。

而周氏也并不太關心虞歆，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想法設法求得父親的一點關注。

虞華綺在心間嘆了口氣，安祖母，“您從未苛待過虞歆，對不夠疼，也只是你們之間的緣分不夠。一切終歸是周氏的錯，是強求了這段姻緣，強求了虞歆的出世，又不肯多花半分心神在虞歆上。”

虞老夫人搖頭，“我知道虞歆向來有些嫉妒你，但沒想到已扭曲至此。是不得害你死啊！阿，我是不是不該心？”

虞華綺靠在虞老夫人邊，寬道：“祖母，虞歆也是您的親，您的孫，您該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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