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華綺瞧見個極大的蓮蓬，趕坐起來，“聞擎哥哥，那里有蓮蓬。”

聞擎順著玉指指的方向，劃槳駛了過去。

虞華綺折下蓮蓬，捧著聞擎看，“你瞧。”

聞擎住槳，接過略顯黃綠的蓮蓬，仔細看了眼，“阿，這個蓮蓬太老了。”

虞華綺不信，抱著自己摘的大蓮蓬，小心地剝了幾顆出來。

一時興，忘了去蓮心，直接將蓮子放進里，被苦得一哆嗦。

聞擎正探，摘一個鮮的大蓮蓬。

虞華綺湊過去，邊瞧，邊往他里塞蓮子，“聞擎哥哥，甜不甜？”

聞擎略微用力，折下蓮蓬，面不改地咽下里蓮子，“甜。”

虞華綺抿著，心虛地吐了吐舌頭，把手里發苦的蓮蓬扔了，去接聞擎摘的蓮蓬。

聞擎的蓮蓬果然更，也更清甜些，連蓮心都沒那麼苦。虞華綺剝出一小把，往自己里塞一顆，往聞擎里塞一顆。

吃膩了蓮子，同聞擎一塊摘蓮蓬。

不多時，舟中就堆積起許多蓮蓬。

聞擎見虞華綺似乎有些疲倦，便住了手，讓坐著歇會，劃槳帶探向湖面更深。

虞華綺嫌舟太，懶懶地把頭靠在聞擎膝蓋上，“聞擎哥哥，你借我靠一下。”

看著波粼粼的湖面，在晃晃悠悠的小舟上，生出幾分困意，輕輕打了個哈欠。

靠得理所當然，聞擎僵得無法言喻。

好在很快，虞華綺的注意力就被轉移。

只見前方水平如鏡，湖面上，深碧的蓮葉大而舒展，穩穩浮于水面，蓮葉邊緣立起，仿佛一道碧玉圍欄。

虞華綺艷麗的桃花眸里浮現驚訝之，“這是……蓮葉？”

怎麼會有這樣寬闊的蓮葉，幾乎趕上圓桌那麼大了。

聞擎劃槳，帶湊近了看，“此種名喚帝蓮，能承載一人于其上而不折，極其罕見。可惜這帝蓮難打理，王府花匠試驗多年，才種活這麼些。”

虞華綺眸亮晶晶的，比粼粼水波還明些，“那我能坐上去玩玩嗎？”

聞擎哪舍得拒接，扶著虞華綺，坐了上去。

虞華綺初時還有些心驚，等坐穩了，發現這帝蓮僅是輕微一晃，十分安穩，毫不似要伏倒的模樣，才重新歡喜起來。

試探著，躺在蓮葉上，覺涼的，極為有趣。

虞華綺轉頭，笑地看著聞擎：“聞擎哥哥，你也試試。“

聞擎先把接下來，然后自己坐上去，給瞧了瞧。

虞華綺果然更歡喜了，兩人乘著小舟，把僅有的幾葉帝蓮玩了個遍。

正玩得興起，天倏而沉，金燦燦的日消失，黑云得極重極低，碧湖變得悶熱昏暗，似乎要有一場大雨降臨。

聞擎斂眉，劃著手槳，試圖盡快駛回岸邊。

毫無征兆的，天際劈開一道白，山崩地裂般的雷聲轟鳴，駭人至極。

虞華綺平素不怕打雷的，卻也被這忽如起來的一聲巨響，嚇得抖了一抖。

聞擎神微冷，騰出只手，把虞華綺按在懷里，“很快就能回去，不怕。”

虞華綺并不很怕，但沒有解釋，而是順勢整個兒靠在聞擎懷中，還主手，抱住了他。

山崩地裂般的雷鳴每轟響一次，虞華綺就抱得更一些。

靠在聞擎口，依稀聽到了，他比雷聲還劇烈的心跳。

虞華綺雖不捅破窗戶紙，可面對著心上人，實在按捺不住想撥他的心，“聞擎哥哥，你的心跳好快。你也害怕嗎？”

聞擎劃槳的速度飛快，他不敢看虞華綺，目不斜視，定定地看著前方，“嗯。”

隨著下一道隆隆雷聲響起，虞華綺笑得甜。

敷衍地安聞擎，“不用怕，我陪著你。”

的聲音化在轟然落下的暴雨中，小舟被雨點打得東搖西晃。

虞華綺摘了片蓮葉，擋在聞擎和自己頭上。

雨勢太兇，蓮葉遮擋不住什麼，聊勝無于罷了。

聞擎到虞華綺冰涼的手腕，神愈發冷峻，這小姑娘弱，淋多了雨，只怕要生病。

好在小舟終于靠了岸。

碧湖岸邊，早早有王府下人，拿著大傘雨等在等候。

舟中有積水，聞擎不敢先下，直接抱起虞華綺，騰空飛上岸。

虞華綺落地后，躲在傘下，被聞擎拿大巾帕包住了的頭發衫。

抬頭，正要笑話聞擎的狼狽，忽而覺到手下的不對。

聞擎的衫都是極順的綢，怎麼著這樣凹凸不平的，垂眸，瞄了聞擎的手臂一眼。

這……似乎是疤痕？

虞華綺嚇了一跳，聞擎手臂上，怎麼會有這麼多道嚴重的疤？

有些驚慌，“聞擎哥哥，你傷了？”

聞擎聞言，眉眼陡然一厲。

他沒讓虞華綺繼續看，接過下人遞來的大斗篷，給虞華綺披上，“不是什麼重傷。”

隨后，他把自己也遮在斗篷里。

虞華綺蹙著黛眉，去揭他的斗篷，“怎麼可能傷得不重，你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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