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離開藥房。
傅聞州一貫低沉的嗓音在后響起,又添許多冷意,“別忘了冷靜期結束那天,去民政局領離婚證。”
黛冷冷一笑。
這麼迫不及待,怕是在掰著手指頭數日子吧?
“放心,我比你更想早點離。”黛擺擺手,掩下眼底一片厭惡。
“小黛,那個人,找到了。”
坐在車里的黛原本還有些昏沉,接到談溪云的電話,瞬間來了神。
“在哪兒,我去找你。”
折騰一天,總算是有個好消息,黛心里長呼一口氣。
“一生花,還是上次的包廂。”
一生花是上次黛去找傅聞州的娛樂場所,已經是第二次來,黛找得輕車路。
“嫂子好!”
剛推開門,幾個大男人站得筆直,熱地招呼。
“大家好,大家好。”
相比上次被嚇一跳,這次的熱對早有防備的黛,沖擊力明顯小了很多。
還是上次那幾個人,打完招呼,他們就坐到電腦前繼續投工作,看起來十分專業嚴謹。
“那個ip倒是很好破,不像專業的,但目前也只能檢索到他的名字,趙春洋,你認識嗎?”
之前黛從來不舍得麻煩傅聞州,一是害怕被人脊梁骨,二是不想給傅聞州添麻煩。
如果不是這種純純技活,黛還真不好意思向談溪云開口。
甚至開口的時候,腦子里已經預想了N種被拒絕的場面。
結果沒想到談溪云答應得這麼干脆利落。
“聽著耳。”
一時間,黛也想不起來是誰。
黛拍拍談溪云的肩膀,想強行吹捧一番:“不愧是談總……溪、溪云,辦事兒果然有效率,厲害厲害。”
奈何稱呼得別別扭扭。
他們倆站位離得近,黛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談溪云的臉。
五長得近乎完,最讓黛喜歡的是那雙桃花眼。
大部分時候都在笑,雖然不真誠,但好歹不像傅聞州那麼冰冷。
傅聞州總給人一種不好親近的覺,談溪云就好多了。
“那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我想……”黛正準備開口,腦子突然一陣頭暈目眩,搭在談溪云肩上的手,力道也不自覺加重,扶著他的盡可能讓自己站穩。
“怎麼發燒了?”
微涼的手指在黛額頭上,黛才到自己臉頰正在發燙。
“我沒事兒,我……”
沒等黛說完,只覺得子一空,人已經被談溪云打橫抱起。
約之中,注意到談溪云的眉頭蹙得很。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仿佛在談溪云臉上看到幾分慌張。
等再次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了。
“你自己低糖你不知道嗎?”
談溪云坐在旁邊,繃著臉。
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忙起來,顧不上。
之前傅聞州特意給雇過一個營養師,只是現在那個營養師也被他撤走了。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吧?”黛抱歉地扯起一抹虛弱的笑。
談溪云的頭,“沒什麼大事兒,就是著了涼,醫生特意代你把這瓶藥水掛完,等掛完咱們再說別的。”
黛看著一滴滴落進滴管的藥水,已經掛了差不多小半瓶,估著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你一直在這守著我?”
外面都在說談溪云生活上緋聞不斷,事業上卻有雷霆手段,可為什麼黛覺得,這些傳聞都不像這幾天認識的談溪云?
談溪云挑挑眉,“不然呢?”
黛更不好意思了,“太麻煩你了吧,你那麼忙。”
“你是我未來老婆,照顧你,我樂意。”談溪云輕描淡寫地回,然后給黛遞過去一顆糖,“聽說你吃這個牌子的巧克力,特意給你買了些。”
“你怎麼知道?”
之前因為低糖,黛包包里一直都放著這種巧克力。
沒想到談溪云竟然會知道這種細節。
“為你未來老公,了解你的習慣和好,不是我的職責嗎?”
黛笑了笑,“萬分謝老公大人,老公大人以后有什麼事盡管吩咐。”
“請問是黛小姐嗎?”
正貧著,門口傳來敲門聲。
三五個男人穿著一正裝,手里拿著文件夾,探頭向里面看。
黛狐疑地詢問,“你們是?”
“你好,小姐,我們是傅總的律師,您和傅先生有關離婚財產分割的問題,由我們和您進行通。”
財產分割?之前不是已經分得很清楚了嗎?
“傅聞州說過,我們一人一半,有什麼問題嗎?”
“之前是這麼說的,但鑒于您這邊有婚出軌的問題,傅先生需要您凈出戶。”
上次在一生花,宋語禾曾暗示傅聞州要讓凈出戶,當時就想問清楚。
沒想到傅聞州居然真的敢打這個主意。
律師公事公辦地說:“傅先生已經提供了一些對您不利的證據,財產分割需要重新擬定,希您配合一下。”
“重擬?”黛氣笑了,“他想怎麼個重擬法?”
“新的協議我們已經拿來了,您看看……”
“他還真敢……”
“想”字還沒出口,黛就聽到病房外有高跟鞋的聲音靠近。
踢踢踏踏,踢踢踏踏。
吵死了。
除了宋語禾這個攪屎天天踩著十二厘米的恨天高,想不出邊還有誰這麼張揚又討厭。
果然。
“聞州,如果黛姐真那樣做,你也不欠什麼。”
宋語禾挽著傅聞州出現在病房門口。
傅聞州冰冷的視線落在黛扎著針管的手背上,停留了一瞬,淡淡收回,“黛,是你把房子給砸了?”
黛懶得回。
傅聞州踱步走進,帶著強勢的迫,“你以為砸了房子,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傅聞州雖然著嗓,但黛仍聽出了他克制下的怒意。
“是又怎麼樣?”
“你這麼任,怎麼會不知道惹我有什麼后果。”
傅聞州剛回到家的時候,看到家里仿佛被炮火轟過的破爛樣子,整個人都氣笑了。
不愧是黛,只有做得出來。
所以他立馬來律師重擬離婚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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