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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時你耍狠,我再嫁你哭什麼》 第六百零九章 你去頂罪

D國,深夜。

窗外是異國都市的萬家燈火,室卻只有冰冷的儀和刺鼻的消毒水味。

傅晴剛結束一個長達八小時的面部廓重塑模擬手,疲憊地下醫用手套,白皙的手指因為長時間用力而微微抖。

手機屏幕在寂靜中突兀地亮起,顯示著來自遙遠國的視頻通話請求——母親時儷。

不安掠過心頭。

自從哥哥傅聞州出事,母親打來的電話就充滿了焦慮和命令。

深吸一口氣,接通。

屏幕上立刻出現了時儷那張憔悴卻寫滿瘋狂的臉,背景是傅家奢華又沒有毫人味的肅穆客廳。

心中一,“媽……”

“晴晴!”時儷的聲音尖利刺耳,劈頭蓋臉砸過來,“你哥要完了,徹底完了!那些太太們翻臉不認人,不肯出手幫你哥,你哥現在還在看守所里。公司現在岌岌可危,談家肯定會想辦法落井下石,趁機搞垮咱們家,到時候傅家和公司就全都完了……”

傅晴的心猛地一沉:“媽,你冷靜點,哥的律師團隊不是一直在努力嗎?我們……”

“努力有個屁用!”時儷暴地打斷,眼中布滿紅,“證據鏈太死了!有視頻拍到那個假齊遠燒了那個無賴的家,死之前假齊遠又指控你哥,說是你哥指使才栽贓談溪云,現在唯一的突破口……”

時儷的聲音陡然低,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狠厲,“晴晴,那個假齊遠……是你刀做的整容手,對吧?”

傅晴渾一僵,仿佛瞬間凝固。

看著屏幕里母親那雙燃燒著瘋狂火焰的眼睛,一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媽,你想說什麼?”

“我要你回來!”

時儷斬釘截鐵,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回來認罪!就說那個整容手是你瞞著你哥做的,是你鬼迷心竅,想模仿齊遠搞點事,結果玩了,你哥本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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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的一聲,傅晴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難以置信地看著屏幕里的親生母親,仿佛在看一個陌生的怪

“媽,你讓我頂罪?”

巨大的荒謬和被背叛的劇痛讓傅晴幾乎站立不穩,下意識扶住了旁邊的作臺,冰冷的金屬也無法驅散那寒意。

“那是重罪!蓄意縱火,栽贓陷害,偽造份……數罪并罰,我會坐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牢!我的前途,我的事業,我的人生……全毀了!”

“毀了就毀了!”

時儷歇斯底里地尖起來,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屏幕上。

“你的人生重要還是你哥的命重要?!他是傅家的頂梁柱!是咱們家唯一的希,他要是倒下了,整個傅家就完了!我們所有人都會跟著完蛋!你懂不懂?!”

“頂梁柱?唯一的希?”

傅晴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

連日來的委屈、不被重視的抑、以及此刻被當作棄子的絕,如同火山般轟然發。

猛地直脊背,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聲音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尖銳和悲憤:“那我呢?!我傅晴在你眼里算什麼?!一個隨時可以為了你兒子犧牲的工嗎?”

指著自己上沾著消毒水和模擬材料的白大褂,傅晴聲音抖:“我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名優秀的整容醫生,我拼了命地學習,考上最好的醫學院,拿到公派留學的名額,在D國沒日沒夜地鉆研技,不是為了有一天替你心的兒子去頂罪的!”

“我也想幫哥哥,可我也是個人,我的人生難道就不是人生了嗎?”

傅晴的眼淚終于洶涌而下,混合著憤怒與不甘,“媽,你告訴我,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重視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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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在乎我的夢想,不關心我開不開心,從不過問我過的好不好。小時候,我考年級第一,你就說將來讓我讀商學院,好好學習,以后好輔助我哥,可你知道嗎?我本不想學做生意!”

“我拿到獎學金,想買個面部骨骼模型,你讓我拿錢買表送給我哥。”

“我哥心疼我,不顧你們反對,送我出國學整形,你們改變不了什麼了,就開始換種方法給我洗腦,要我認識權貴將來幫襯家里,讓我以后找個對家族有助益的男人聯姻。”

“就連現在,你想救哥哥救傅家,想到的唯一辦法都是讓我這個兒去替哥哥坐牢,你還是我媽嗎?”

傅晴歇斯底里地質問,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時儷心上。

時儷被兒從未有過的激烈反抗震住了片刻,但旋即被更深的瘋狂取代。

扭曲著臉,用一種近乎詛咒的語氣嘶吼:“他是傅家的,你的一切榮耀,都是傅家帶給你的,你憑什麼不能為傅家犧牲和努力?!”

“沒有你哥撐著,傅家倒了,你就算了世界名醫又怎麼樣?誰會看得起一個破落戶的兒?!那些世家子弟誰會看得上你?!”

“傅晴,我告訴你,你上流著傅家的,傅家現在需要你,所以你必須給我頂上!這是你的命,也是你的責任!”

“只要你哥出來,你毀不了!”

時儷的聲音如同地獄傳來的魔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強迫。

“我已經給你訂好了明天最早的航班,你必須立刻給我滾回來去警局自首,把你哥干干凈凈地換出來!否則……否則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

“傅家的一切,你也休想再沾一點邊,我會讓你在國外也寸步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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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傅晴再也聽不下去,用盡全力氣將手機狠狠砸在冰冷的金屬作臺上。

屏幕瞬間碎裂,時儷那張猙獰扭曲的臉和惡毒的詛咒戛然而止。

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了。

只有儀低沉的嗡鳴和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傅晴無力地坐在地,背靠著冰冷的械,雙手死死捂住臉。

抑的、絕的嗚咽聲在空曠的實驗室里回

手機碎裂的屏幕還殘留著微弱的亮,映照著慘白如紙的臉和空的眼神。

原來在母親心里,從來都只是一件可以隨時為傅家犧牲的附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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