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善戰點了點頭，嚨像是被堵住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喬蘊雪繼續跟晃著喬喬跟玩兒，母兩個人的笑聲傳到耳朵里之后，傅善戰有種半夢半醒的覺。

這樣的場景他之前幻想過無數次，沒想到真正上演，竟然是他們兩個人離婚之后。

喬蘊雪跟喬喬玩了一個多小時，孩子便開始鬧騰了。

傅善戰將孩子從手中接過來，哄了兩句，“這會兒該吃睡覺了。”

喬蘊雪：“我跟你去吧。”

傅善戰抱著喬喬去了嬰兒房，輕車路地將放到床里，蓋好毯子，然后去拿恒溫壺沖。

喬蘊雪在旁邊想搭把手，本沒有發揮的空間。

傅善戰的作太練了，看著不像是只帶過兩個多月孩子的，說帶了兩年都有人信——而這背后付出的力，大概只有他本人最清楚了。

喬蘊雪看著傅善戰拿著瓶給喬喬喂的時候，心不免有些自責和愧疚，覺得自己這個母親做得很不稱職，雖說懷孕生產的時候的確了不罪，但出生之后……好像什麼母親的義務都沒盡過。

喬蘊雪站在嬰兒床前看著傅善戰喂完了喬喬二百五十毫升的，喬喬嘬著地睡過去了。

傅善戰小心翼翼地把拿出來，為了。

他回頭看著喬蘊雪，指了指門的方向，喬蘊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兩人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傅善戰輕輕關上門，“這一覺睡得輕，被吵醒之后要鬧的，我們先下樓吧。”

喬蘊雪跟傅善戰一起下了樓，剛走到樓梯轉角，便看到客廳的門被推開，兩人定睛一看，瞧見了拖著行李箱進麼的傅西京。

傅西京看到他們兩個人之后，也有些驚訝，挑了挑眉，視線落在了傅善戰臉上。

傅善戰：“你回來這麼早，那邊工作不忙？我以為你得卡在前一天到呢。”

傅西京：“喬喬出生我還沒見過，當然得提前來看看。”

傅善戰：“可惜睡著了，醒了再看吧。”

說話間，傅善戰和喬蘊雪已經下了樓。

傅西京看了一眼喬蘊雪，跟頷首致意，關心了一下的近況：“快開學了吧？”

喬蘊雪：“嗯，九月一號。”

傅西京點點頭，“時間也不早了，中午留家里一起吃飯吧。”

傅西京很開這種口，加上他又剛從羅馬回來，他主邀請，喬蘊雪也沒好意思拒絕，“好，謝謝二……傅總。”

“二哥就行，不用改口，你本來也比我小。”傅西京隨和地笑了一下。

喬蘊雪多有些尷尬，跟傅善戰結婚也就一年多，但分開之后稱呼一直改不過來，這段時間已經喊錯好幾次了，這次還是喊了不怎麼的傅西京，真是頭皮發麻。

“我出去打個電話。”喬蘊雪隨便找了個理由，跑去院子里氣了。

喬蘊雪走后，傅西京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復又看向傅善戰，挑眉。

傅善戰：“你不去放行李箱？”

傅西京答非所問：“你倆現在怎麼個況？”

不是離婚了麼，怎麼剛才看著畫面還和諧的，一個深款款，一個害別扭，不像離婚的，倒像是剛談的。

傅善戰覺得傅西京在揭他傷疤，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都知道還問什麼，離了。”

傅西京：“今天過來干什麼的？”

傅善戰：“看孩子的，這還用問麼。”

傅西京：“你這話真酸。”

傅善戰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

傅西京：“既然這麼舍不得，怎麼還離了？”

傅善戰：“想離，爸媽和咱爸也都支持離，我不想離有什麼用。”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不由得低落，“主要是跟我在一起不開心了，我耽誤了。”

傅西京斜睨著他，“你不會要哭吧？”

傅善戰吸了吸鼻子，眼眶已經紅了。

傅西京：“……瞧你那點兒出息。”

傅善戰被說得不高興了：“我這點兒出息怎麼了？我是因為喜歡才這樣的。”

傅西京：“……”

傅善戰：“再說，你自己比我好到哪里去了？之前許如雙拒絕你的時候，你還不是把自己關起來絕——”

“跟我提。”傅西京打斷傅善戰，“早就沒關系了。”

傅善戰：“是麼？那我怎麼聽爸說，上個月你還跑去西雅圖找。”

傅西京：“管好你自己。”

傅善戰：“你這就是惱怒了。”

他攤手，“咱倆半斤八兩，誰都別笑誰，好歹我和雪雪還有個孩子呢，我們談過結過婚，你麼……”

“我沒你那麼死心眼兒。”傅西京冷冷地掀，“我對許如雙沒興趣了。”

傅善戰：“我也沒你。”

傅西京：“我有朋友了。”

傅善戰“嘁”了一聲，完全不信：“在哪里？羅馬？”

傅西京：“嗯。”

傅善戰：“你騙鬼呢，這謊撒的，我兒都不信。”

“你信不信。”傅西京拖著行李箱上樓了。

傅善戰看著他的背影聳了聳肩，反正他是不相信傅西京這麼短時間會移別的，他喜歡了許如雙好幾年，之前主提出去羅馬，也是因為那陣子許如雙剛好在那邊。

付出了這麼多，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不過跟傅西京比起來，他好像也沒那麼慘了，起碼喬蘊雪是過他的，他們還有孩子，這輩子都沒辦法劃清界限。

傅西京什麼都沒有。

……

喬蘊雪站在院子里發著呆，被一陣引擎聲吸引了注意力。

往大門的方向看過去，一輛商務車停在了門口，是傅青云和紀青鳶夫妻兩人回來了。

看他們的表，似乎不是特別愉快。

喬蘊雪本來想上去打招呼的，現在也不知道要不要去了。

正躊躇的時候，就聽見傅青云帶著薄怒的聲音：“一個個沒有讓我省心的，屁顛屁顛地跑去給人收拾爛攤子，現在別人都說那是他的私生！還嫌不夠丟人的是不是！”

喬蘊雪聽得蹙起了眉，什麼爛攤子、私生……？

“傅西京回來了沒有？”喬蘊雪聽見傅青云問旁邊的管家。

管家忙說了一句：“回來了，剛已經進去了。”

喬蘊雪眼皮跳了一下，結合上下語境……傅青云剛才說的是傅西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