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是在頒獎晚宴上。”
蘇煙沉片刻,撒了個謊,并未告知溫敘白后來發生的種種。
只是,的心底莫名涌起一疑。
昨晚厲承淵明明答應會放林疏影走,可為何到現在還沒回家?
正當蘇煙遲疑之際,溫敘白自顧自地走進的家,徑直在寬大的沙發上躺了下來。
“我好,蘇煙,能給我煮一碗面嗎?”
溫敘白了鼻翼,看向蘇煙的眼神里,滿是惆悵與疲憊。
蘇煙本想拒絕,可眼前這人,畢竟是曾經深且相伴多年的人。
看到他那副疲憊又困頓的模樣,的心底不多了兩分惻之。
想到上班時間尚早,沒再多說,轉走進廚房。
不一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春面端上了餐桌,面上煎著金黃的荷包蛋,還灑了些許翠綠的蔥花。
“過來吃吧。”
溫敘白原本靠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聽到這話,幾乎是瞬間從沙發上彈起,快步走到餐桌前。
“好香啊,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面,可經你之手,味道就是不一樣。”
溫敘白一邊毫不吝嗇地夸贊,一邊端起面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蘇煙坐在他對面,手托著腮,看著他吃飯的模樣,思緒不飄回到從前,回憶起兩人相的點點滴滴。
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間,他們離婚已有三個月了。
從那段婚姻中走出來,再回首往昔的歲月,一切仿佛還在昨日。
蘇煙有些恍惚。
這時,溫敘白已經風卷殘云般地把面條吃完了。
他意猶未盡地咂了咂,仿佛剛剛品嘗到了世間最味的食。
“蘇煙,家里的廚房還是你離開時的樣子,你留下的東西我一樣都沒舍得扔,因為我總覺得,你依舊是那個家的主人。我相信,遲早有一天,你會再次回到那個家。”
溫敘白含脈脈地看著蘇煙,眼神明亮而誠懇。
蘇煙的心微微一,但臉上依舊神淡然。
收拾起溫敘白面前的碗,準備去洗。
“蘇煙……”溫敘白猛地抓住的手腕,聲音輕卻又帶著小心翼翼,“碗等會兒我來洗,坐下陪我聊聊天,我最近……真的好累。”
“好累”這三個字,如同貓爪輕輕撓過蘇煙的心底。
這還是第一次從溫敘白口中聽到“累”這個字。
印象中,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溫潤如玉,做事不急不緩、不慌不忙,無論面對何事,都能松弛有度,從未因任何人出疲憊之態。
可自離婚后,他明顯憔悴了許多,整個人顯得困頓不堪,甚至連形象都不如從前那般注重了。
蘇煙輕輕嘆了口氣,本想拒絕,卻鬼使神差地重新坐了下來,坐在了他的對面。
“你父親怎麼樣了?”
“不太好,腦溢復發,現在陷了重度昏迷,還在重癥監護室。接下來,溫德集團的重擔都要落在我肩上了。”
溫敘白重重地嘆了口氣,眉宇間滿是愁容。
蘇煙微微一怔,輕聲安:
“溫德集團一直運轉良好,以你的能力和多年的管理經驗,即便接手,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溫敘白突然定定地看著的眼睛,溫又急切:
“可我現在急需一個幫手,一個我能完全信任的人,做我的左膀右臂。接下來,我打算大力開拓海外市場,可你也知道,我的外語能力一般,其他人我又信不過……”
蘇煙立刻聽出了溫敘白話里的弦外之音,下意識地推辭:
“那你可以早點發布招聘信息,如今社會人才濟濟,只要待遇合適,想要什麼樣的人才都能找到。”
“可我只想要你!”溫敘白再次抓住蘇煙的手腕,“我常常想,要是你能在我邊幫我、輔佐我,該有多好!你以前不是說過,你最羨慕的夫妻模式,就是兩人一起開疆拓土、夫唱婦隨,共同打拼事業、壯大整個家族嗎?現在,我父親每況愈下,只要你愿意回到我邊,我們再無阻礙,可以放手一搏!”
溫敘白越說越激,深褐的眼眸如黑曜石般閃爍著芒,那副雄心的模樣,正是蘇煙曾經無數次希在他上看到的。
蘇煙確實說過那些話,不過,那是在他們最好、意最濃的時候。
的愿,從來都不是做一個全職主婦,可那時,溫敘白卻對的想法嗤之以鼻。
他看似溫和,骨子里卻是個大男子主義十足的人。
他要求蘇煙在家相夫教子,不許進溫德集團工作。
如今,他是終于開竅了,還是看到了的能力,愿意委以重任?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蘇煙沉片刻,果斷地甩開了溫敘白的手:“以前我確實有那樣的想法,可那時你并不認可我的能力。如今我們已經分開,無論是生活還是事業,都如同兩條平行線,再無集。”
溫敘白沒有放棄,繼續勸說:“只要你愿意陪我一起,條件任你開,我可以給你溫德集團董助的職位。這可比你在慕白那個小公司做設計師,更能現你的人生價值。”
溫德集團董助,那可是相當于溫德集團的第二把椅。
蘇煙沒想到,溫敘白如今竟如此看重,愿意給如此高的職位。
若是沒有離婚,定會迫不及待地答應,陪他放手一搏。
可如今,時過境遷,他們早已不是過去的彼此。
蘇煙微微一笑:“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已經離婚,別再摻和在一起,免得剪不斷,理還。”
溫敘白的心瞬間沉了谷底。
他盯著蘇煙的眼睛,多麼希能從中看到曾經的熾熱。
可他看了又看,除了決絕,什麼都沒有。
那種拼盡全力想要挽回一個人,可對方卻漸行漸遠的無力,瞬間將溫敘白徹底淹沒。
幾乎是剎那間,他的眼眶不由自主地紅了。
蘇煙就坐在他對面,清晰地看到他眼神明顯的轉變。
當看到他黑眸明顯猩紅的那一剎那,的心不知道為何,就像是有人用一把小刀狠了一下那般,狠狠地疼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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