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川從國外回來了,今晚就在妄夜,你來不來?”
桌面上的手機震了震,開會開的昏頭轉腦的溫蒔一瞬間清醒。
隨即毫不猶豫地回復:“來”。
放下手機后,繼續開會。
公司最近有一個新品即將發布,宣傳廣告和代言人視頻都拍好了,只等著到時間造勢宣傳。
可偏偏被對手搶先一步,關鍵對手發布的新品竟跟他們的新品有八相似。
這段時間溫蒔一帶著人加班加點都在理這件事,但好在,這件事已經有了理方案,不用那麼著急了。
半個小時后,溫蒔一散了會,拿著車鑰匙去了車庫。
等車開上觀瀾大道,夜晚的風從窗外吹來,帶來清涼愜意的舒適。
溫蒔一許久沒這麼放松過了,雖然累,心卻很高興。
等車快開到妄夜時,曲夏夏忽然打來電話。
“蒔一你在來妄夜的路上了嗎?”
溫蒔一揚起角,愉悅地“嗯”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曲夏夏猶猶豫豫地道:“要不你還是別來了吧,江鶴川……帶人了。”
溫蒔一一怔,隨即又笑了:“那又如何,我不過是來坐坐。”
電話里曲夏夏還要說什麼,溫蒔一拖著聲音道:“夏夏,我好累啊。”
曲夏夏無語:“來看江鶴川一眼,你就不累了?”
“是啊。”溫蒔一笑著,十指在方向盤上輕點著,夜風讓的聲音聽上去更加溫。
“來吧,我出來接你。”曲夏夏敗給了。
等溫蒔一停好車,推開妄夜的門,便見到曲夏夏站在二樓樓梯等。
妄夜雖是酒吧,但并不吵鬧,反而類似民謠酒吧般有駐唱歌手。只不過這里格調更高,底消不菲,來往的都是寧城有點家底的人。
而二樓最大的包廂,一直是被寧城董家的公子哥全年包下的。
董家董越,也就是江鶴川至好友。
溫蒔一朝曲夏夏走去,走到跟前,曲夏夏沒好氣地說:“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江鶴川帶了一個人,現在人就在里面。”
溫蒔一笑道:“我有分寸。”
曲夏夏雖然對無語得很,但也是真的關心,不然不會在得知江鶴川會來的第一時間就通知了。
等們進了包廂,包廂里的人都了過來。
董越第一個招呼:“夏夏,蒔一快來。”
溫蒔一微笑著走過去,包廂里也就七八個人,都是從小玩到大的面孔。
而溫蒔一能跟他們認識,一來是早些年溫家還未敗落,高中三年他們不僅同校還同班,就算多年不聯系,也算得上是老同學。
二來純粹是因為曲夏夏了。
因溫蒔一那點心思,曲夏夏幾乎每次都拉上。
而江鶴川就坐在中間偏左的沙發上,西服外套扔到沙發靠背上,簡約的白襯衫西裝,袖子半捋,出結實的一節小臂,手上拿著半杯琉璃的酒。
半年未見男人的容貌更俊了,鼻梁高,劍眉星目。他姿態松弛,角還含著淺淺的笑,看上去溫又多。
溫蒔一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落到他旁的生上。
白金的小香風子,皮白皙,長發飄飄。氣質更是溫靦腆,干凈漂亮。
溫蒔一微訝。
江鶴川以前不是說過,他不喜歡乖乖一類的子嗎?
但這樣的疑也只是一瞬間閃過,隨即便收回了視線。
心里有些憾。
倘若江鶴川真的結婚了,這點心思恐怕不能再留了。
不過為此已經準備了十五年,真到那一刻,想自己能收拾好的。
就在剛坐下時,江鶴川來了侍應生,低聲吩咐了兩句。
沒多久,侍應生端著盤子進來,盤子上放著兩杯果。
“江先生,您要的果。”
江鶴川拿過一杯,遞給旁的子,隨后道:“給前面這位士。”
侍應生順著他目的方向,走到溫蒔一面前。
溫蒔一接過,道了一聲謝。
似乎聽到那個子也對江鶴川說了一聲謝,還似乎說了點別的,但隨即便聽不清了。
也沒在意,而是垂眼慢慢喝著杯子里的果。
這一杯是順帶。
清楚得很。
但江鶴川以前不會這麼溫,似乎從他出國留學回來,又創建了自己的公司,再到接手整個江氏集團。
多年風頭無兩,位高權重,慢慢就變如今這般模樣了。
年時桀驁難馴的公子哥有無數人喜歡,如今溫的男人更有無數人前仆后繼。
相比之下,溫蒔一這點心思本不夠看。
所以不管是從前,還是如今,都不擔心江鶴川會發現的心思。
旁邊曲夏夏在和董越閑聊,這一屋子的都是自己人,也就沒避諱。
曲夏夏在旁敲側擊董越大哥的行蹤,曲夏夏跟溫蒔一不一樣,曲夏夏喜歡一個人,便恨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
但董越被問煩了,忙舉手求饒:“我大哥整天忙著公司的事,到飛來飛去,我哪知道他的行程。”
曲夏夏白了他一眼:“你們竟然是親兄弟?“
董越煩死了:“我大哥接手公司,我負責花天酒地,分工明確,互不相干,怎麼了?”
曲夏夏嫌棄地移開視線,這時忽然注意到的酒杯似乎被人過了。
轉頭看向溫蒔一,低聲音問:“你喝酒了?”
溫蒔一也小聲道:“剛才沒注意喝了一口。”
“你騙誰呢?你還說你有分寸,你的分寸就是……”曲夏夏氣急,想罵又不知道說啥。
最了解溫蒔一了,以往說來看一眼,便真的看一眼,絕不會找出喝錯酒這種借口。
果然看到江鶴川邊帶了人,就控制不住了。
“我真是搞不懂你……”曲夏夏一直不理解溫蒔一所謂的喜歡,“你這段時間這麼忙,都非要空來看他一眼,你得到什麼了?干嘛這麼委屈自己?”
溫蒔一笑道:“夏夏,我不委屈。”
怎麼會委屈呢。
無聲綻放的花,只獨屬一個人。
這種甜甚至跟江鶴川無關,本不需要任何人回應。
自得其中,已經收獲很多了。
“而且我現在……”溫蒔一湊到夏夏耳邊道,“一點都不累了,我覺得我現在還能回去加班。”
“你瘋了?”曲夏夏瞪。
溫蒔一笑笑,隨即笑容微斂。
該走了。
剛才一杯果喝完就該走的。
走時跟董越打了聲招呼,目沒有停留,沒有偏移,徑直離開。
從進來到離開,也就只看了江鶴川一眼。
一眼便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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