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老的壽宴開始后,宴會廳里觥籌錯,言談切切。
溫蒔一本是站在角落里,沒想到人群中說著話的藺老,忽然沖招了招手。
溫蒔一放下酒杯,走了過去。
“藺老。”
藺老拍了拍肩膀,隨后站到邊。“我給大家介紹一位,這是我的干孫,寧城溫家溫蒔一。”
“藺老……”溫蒔一愣住,不知道什麼時候藺老認了當干孫。
而且今天這場合是藺老的壽宴,忽然宣布為干孫,實在不適合。
正想拒絕,但藺老沒讓,故意板下臉。
“蒔一,你是嫌棄我這個老爺子嗎?不愿和薇薇一起我爺爺?”
溫蒔一忙解釋:“藺老,我從沒這麼想過,只是蒔一承蒙您照顧,實在……”
“那就這麼說定了。”藺老在這件事上堅決得很,不容人反駁。“蒔一如今在綏城做生意,還請大家多照顧。”
有藺老這句話在,在場的誰會不給面子。戴坤銘臉煞白,愕然地往后退了兩步。
溫蒔一這會兒沒時間去跟他計較,看在藺老的面上,今日這些賓客倒是奉承起來了。
溫蒔一應付完了所有人,才去見了藺老。
藺老笑呵呵地跟藺薇薇說話,這會兒見溫蒔一過來,便道:“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也沒多認識兩個人?”
“藺老。”溫蒔一無奈。
藺老臉一板:“還我藺老?”
藺薇薇跟著板臉,叉腰:“是啊,爺爺蒔一本……”
“藺爺爺。”溫蒔一忙打斷藺薇薇的話。
藺老和藺薇薇都笑了,溫蒔一知道眼前這個老人并不是如現在看到的,這般慈祥和友善。先前幫教訓戴坤銘,就是藺老的人。
“藺爺爺之前的事多謝您了。”溫蒔一誠懇道謝。
藺老擺了擺手,目從二樓的窗戶看向一樓宴廳。
溫蒔一順著他的目看去,是驚惶不安的戴坤銘。現在的他早沒了先前剛進來時的攀心思,這會兒心中忐忑不安,到托關系想讓人在中間幫他向藺老求個。
他先前不知道溫蒔一和藺老的關系,否則也不會班門弄斧,敢威脅溫蒔一了。
藺老問:“你準備怎麼辦?要不要幫你解決了他?”
溫蒔一笑道:“藺老我是做正經生意的,只要他不來,我也不會對他做什麼。”
藺老目贊賞,像溫蒔一這個年紀能沉得住,愿意踏踏實實做事,不依仗邪門歪道的手段,是很難得的。
而且溫蒔一并不固執,對方出手臟了,才會以同樣的手段反擊。
像藺老這個年紀,早些年仗著暗地里的營生做了不事,后來若不是及時收手,他也會和當年那一批人一樣,早吃了牢飯。
好幾年前他無意中認識了溫蒔一,當時溫蒔一還不知道他的份,就算后來知道也沒仗著恩,要他幫忙暗地里理了誰。
越是上了年紀,藺老越是欣賞這樣的年輕人。
更何況溫蒔一還是薇薇的同學,他也希薇薇以后能跟溫蒔一好好相,這才認下當干孫。
溫蒔一又跟藺老聊了會兒,有藺老的老朋友過來,溫蒔一便退開了。
回到宴會廳卻沒發現江鶴川的影。
藺薇薇也不見了。
溫蒔一抿了一口酒,興致不太高,轉去了二樓走廊的臺。
在這里可以看到玫瑰莊園整個后花園的夜景,臺下就是一個巨大的游泳池。
夜晚的風吹的人很舒服,溫蒔一趴在臺欄桿上放松地發著呆。
連什麼時候背后站了人都不知道。
直到聞到風中飄著一悉的、淡淡的氣息,整個人僵了一下,慢慢轉過。
江鶴川端著酒杯,長支著,倚在墻壁上,臉上似掛著一如既往的溫笑意。
但他背后是宴會廳璀璨的燈,影逆著,讓溫蒔一看不清他眼底的神。
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了,但知道江鶴川一直在看著。便客氣地道:“江總。”
江鶴川朝走了兩步,站到邊。
他嘆了口氣,聲音里有種磁般的和無奈:“蒔一,商量個事。”
溫蒔一朝他看去,江鶴川道:“我你蒔一,你我江總,溫蒔一我們認識多年了,不用這麼客氣吧。”
溫蒔一尷尬,無法像夏夏或者董越他們,直接他“鶴川”。
不出來,更覺得難為。
江鶴川靠在欄桿上,很隨意的姿態,散漫而慵懶。“老同學,換個稱呼吧。 ”
溫蒔一下意識道:“江同學?”
江鶴川:“……”
他忍不住笑了一聲,是氣笑的。
“溫蒔一你跟別人說,我是一個……“好人”?”
溫蒔一怔了一下,更加覺得尷尬了,藺薇薇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江鶴川扯了扯領帶,將杯中酒一口喝完了,隨后放置到臺的小桌子上。
溫蒔一看著他這一些系列作,本來神平靜,但江鶴川忽然靠近,一只手搭在后的欄桿上,微微彎著腰,盯著的眼睛。
離的太近了。
溫蒔一幾乎要陷江鶴川淺褐的眸子里,臺下游泳池的粼粼波倒映在他眸底,好像一彎溫而漂亮的泉水。
第一次在江鶴川的眼底清晰地看見了自己。
心尖泛起細的栗,心跳的越來越快。
怦!怦!怦!好像要違背的法則跳出來了一般。
溫蒔一的眼睫不可避免地了一下,江鶴川這張臉對本就有著巨大的沖擊力,更別說他靠的這麼近。
“蒔一你臉紅了。”江鶴川忽然輕笑,眸沉而迫人。
溫蒔一心臟驟停,要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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