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什麼呢。

江鶴川不僅喜歡，而且同樣喜歡了很多年。

就像夏夏說的，已經錯過了十五年，難道還要再來一個十五年，或者更久……乃至一輩子嗎？

為自己規劃了這條路，可卻不想江鶴川也這樣。

江鶴川這麼好的人，應該幸福滿一生的。

可能給他幸福嗎？

真的能跟梅湘不一樣嗎？

溫蒔一著手機很久，忽然站起拿著車鑰匙出門了。

開車回到松山別墅，時間太晚了，別墅里已經熄了燈。

林姨聽到靜，開門出來。

“小姐回來了，這麼晚你吃了嗎？”

溫蒔一點點頭：“我吃過了，林姨你去休息吧，我洗了澡也要睡了。”

上到二樓，在梅湘房門停頓了會兒，到底沒敲門。

回到自己房間，沖了澡躺到床上。

手機聊天記錄上，還是八點多江鶴川跟道的晚安。

江鶴川去國外了，那邊有時差，他正忙著開會，所以早早跟說了晚安，讓早點睡。

可溫蒔一睡不著。

怎麼都睡不著。

心里被一很急切，很焦灼的緒捆綁著。

在想江鶴川這十五年是怎麼過的，也跟一樣，克制又理智地思念著嗎？

如果真是如此，不能讓江鶴川上一個“殘缺”的溫蒔一。

溫蒔一握著手機，睜著眼，躺了一夜。

第二天天亮后，溫蒔一很早起來了，洗漱好到樓下等梅湘起床。

梅湘下樓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后了，看到溫蒔一很驚訝：“蒔一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溫蒔一道：“昨晚回來的。”

梅湘很高興地走過來：“那我們一會一起去公司，媽媽剛提了一輛跑車，你坐媽媽的車去公司。”

溫蒔一看著問：“錢夠花嗎？若是不夠跟我說。”

“當然夠呀。”梅湘走過來了的臉，“寶貝兒現在也能賺錢養我啦。”

“嗯。”溫蒔一笑著點了點頭。

梅湘最近神很好，神采奕奕的，對便多了些母。

可溫蒔一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必定要讓不開心的。

但沒有著急說，一直等到吃完了早飯，梅湘準備拿鑰匙出門了。

“媽，你這兩天空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呀？”

“我約了一位心理咨詢師。”

梅湘的臉眼可見的變了，咬著牙，著怒氣問：“我已經好了，為什麼還要去？”

“只是去聊聊，不會耽誤你很久。”

梅湘臉頰皮很不自然地著，麗的五迅速升溫：“溫蒔一你一直把你媽當瘋子嗎？只有你，只有你一直把我當瘋子。不管是公司里，還是外人，他們從來都沒覺得我不正常！”

說完，梅湘大口大口地息著。

溫蒔一還要說什麼，梅湘直接走了出去。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

等過兩天再見阮老師時，阮老師道：“你母親不愿意來嗎？”

溫蒔一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隨后又問道：“如果我媽媽不來，我這病治不好嗎？”

阮老師道：“也不一定，從治療的角度來說，我當然希有你邊的人參與，特別是對你有很大影響的人。”

溫蒔一沉默了。

阮老師又笑著說：“溫士我們聊聊別的，就聊你上一次發病的事，你可以告訴我，當時發生了什麼嗎？當時你邊都有什麼人？”

溫蒔一沉默著，阮老師也不著急微笑著等回答。

“我……”溫蒔一著自己開口，知道自己要是還不開口，便一直沒有治好的可能。

“我當時邊只有一個人，是，是我喜歡的人。”

阮老師溫地問：“那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他親了我，我，我也沒拒絕，或者說我也是想要的。”

溫蒔一著自己解剖自己，把那個膽小的溫蒔一從角落里拽出來。

“我其實很喜歡他抱我，也很喜歡他親我，他上有很溫、很溫暖的味道。”

溫蒔一低著頭，睜大著眼睛看著自己的膝蓋。

“他每次一靠近，我覺得，我覺得全的細胞都在栗。”

“每個細胞，每個孔似乎都在說，好喜歡啊。”

“我喜歡了很多很多年了，他永遠比我想象的還要好。我有時候想，他為什麼就不能有點缺點呢，這樣我對他的喜歡就能一點了。”

“阮老師……”溫蒔一又抬起頭來，眼神迷茫，無助，害怕，抖，“可為什麼我這麼喜歡他，他親我的時候，我卻會發病呢？”

阮老師一針見地問：“你害怕他知道嗎？”

“是，我害怕。”溫蒔一眼睫輕，眼珠子晃，似乎想要逃離，但被生生遏制住了。

“我怕他看見我不好的樣子，怕他看見我…..發瘋的樣子。”

阮老師問：“溫士，除了偶爾聽不見，不能以外，你有其他癥狀嗎？我是說像你自己說的……發瘋過嗎？”

溫蒔一指尖掐著掌心，刺痛讓更清楚地剖開自己過往的每一次行為。

看那些行為到底是不是正常的。

現在的是個冷酷的法，要裁決的是自己這三十年來的所作所為。

自我道德審判之下，沒有任何遮掩的可能。

“有的，十五歲那年我自殺過。”

殘忍地將十五歲的溫蒔一拎到了審判臺上，三十歲的溫蒔一冷酷地注視著。

你那時瘋了對不對？

你想跳下去，想看綻開的模樣，這會讓你到痛快。

你夠了邊的人，夠了這個世界，所以想瘋一把對不對？

看吧，你果然早早的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