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蒔一沉默地看著梅湘。
梅湘眼睛越來越紅,聲音也哽咽了:“你要尋死是嗎?你,你……”
“不是。”溫蒔一打斷,嘆了口氣,走到梅湘邊,“媽我那天說了,我不會跟你一樣的。”
這話很殘忍,哪怕再聽一遍,梅湘也覺得難以承,可卻松了一口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溫蒔一為了所有的神支柱。
這個兒,從小懂事沉穩,做事不急不緩的,緒也非常穩定。
梅湘很依賴,這種依賴連自己都沒察覺到。
所以當知道溫蒔一也一度神崩潰,甚至要跟一樣,跳樓尋死時,一下子呆住了。
或者說被嚇住了。
后知后覺的恐懼讓難以冷靜,所以當溫國良將送到醫院來時,沒有抗拒。
說不出的害怕,眼睛一閉上就是溫蒔一站在天臺上的樣子。
溫蒔一見梅湘的臉,有些話又舍不得說出口。梅湘縱然再不好,那也是母親。
這些年很難說們倆到底誰在折磨誰,但有一點是確定的,溫蒔一總是對梅湘有不合時宜的心。
這也一度讓自己的病加重。
但凡在對待梅湘的事上,能果決些,或者心狠點,心里的病也不會拖到今天。
但如今已經得到了無盡的勇氣,要和江鶴川永遠在一起,那就必須好起來。
“媽,其實不止那天。你還記得我初三暑假那年,你拉著我去酒店捉,然后讓我下跪求我爸回家的事嗎?”溫蒔一說的很平靜,甚至還笑了一下。
梅湘卻神一變,臉頓時煞白。
“之后我跑到天臺上,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溫蒔一想起那天的事,已經不是梅湘的歇斯底里,還有耳邊的廝打聲了。
那一天所有的記憶,已經被一個踏風而來的明年覆蓋了。
所以說,不怪梅湘的。
“但我跟你不一樣,”溫蒔一看著梅湘,語氣平靜,“我不會跳的,我也不會瘋的。你做不到的事,我能做到,我也有必須要做到的理由。”
梅湘抖的厲害,眼眶里滾落下一滴滴淚來。
溫蒔一又道:“媽,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和江鶴川在一起了。”
梅湘愕然地睜大了眼。
溫蒔一語調愉悅,臉上掛著笑:“我不能為一個瘋子,我在江鶴川眼里永遠不能是一個瘋子,因為我他。媽,你還有的人嗎?”
梅湘赫然一怔,隨即眼淚流的更多了。
溫蒔一沒有再說,轉出去了。
溫蒔一從醫院里出來,直接回了公司。
這一整天都很忙,果不其然晚上又留下來加班了。
一直忙到快九點,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溫蒔一了眉心,拿過手機,看到上面“江鶴川”三個字時,倏地笑了出來。
走到窗邊,接起電話:“江鶴川!”
電話那頭江鶴川也在笑:“忙完了嗎?”
“還沒有。”溫蒔一道,“你今晚不是說要陪合作方吃飯嗎,這麼快就結束了?”
“嗯,剛結束,想來看看我朋友。”
溫蒔一角不住,看了一眼手表,又道:“可是已經很晚了。”男朋友。
江鶴川道:“我現在開車來你公司。”
溫蒔一沒舍得拒絕,還是應下了。
掛了電話一轉,陸孟臉古怪地看著。
溫蒔一清咳了一聲道:“繼續過方案。”
溫蒔一帶著幾個經理在忙方案,同時讓喬久下樓去接人,一會兒可能走不開。
等半個小時過去,方案還沒定下來,溫蒔一了眉心道:“大家先休息一會兒,五分鐘后繼續。”
陸孟他們幾個了懶腰,這時喬久推門進來,手上拎著好幾個袋子。
“有宵夜?”陸孟早就覺得了,這會兒立馬接了過來,“還是崔記的,他家不是不送外賣嗎?”
溫蒔一眉心一跳,朝門口看去,果然看到一個戴著口罩的悉人影。
溫蒔一忙走出去,走到門口聽陸孟他們在問喬久:“宵夜誰請的?小溫總嗎?”
溫蒔一看著江鶴川含笑的眼,深吸一口氣,又退兩步走了回去,道:“宵夜是我男朋友請的,大家先吃,十五分鐘后再繼續開會。”
“啊?”陸孟他們幾個目瞪口呆,溫蒔一已經跑出來了,一把拉住江鶴川的手往辦公室走去。
等到了辦公室,溫蒔一轉過,一把抱住江鶴川的腰。
“這麼熱?”江鶴川笑著環住。
“江鶴川。”溫蒔一很開心,只想喊喊江鶴川的名字,“江鶴川,江鶴川……”
“別喊了。”江鶴川忽然手捂住的,溫蒔一彎下眼,親了江鶴川掌心一口。
江鶴川眸一暗,單手將溫蒔一抱起來,輕摔到旁邊的沙發上。
溫蒔一笑個不停,又覺得在自己的辦公室很難為,正要起來,江鶴川又將按倒了。
江鶴川看著說道:“你剛才跟他們說十五分鐘是吧?嘖,時間有點短,不過也行。”
溫蒔一嚇了一大跳,手下的人還在隔壁會議室,丟下他們在辦公室里廝混,這太不像話了。
“我錯了。”溫蒔一后悔剛才去江鶴川了,“真的錯了,江鶴川我哈哈哈……”
江鶴川的手在溫蒔一的腰上撓了兩下,溫蒔一就忍不住蜷起笑了出來。
太了,還躲不開。
“江鶴川別撓了……”溫蒔一眼淚都笑了出來,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江鶴川深吸一口氣,將人拽了起來,給整理服。
“我們小溫總的形象可不能毀了。”整理好,他欣賞地看了兩眼,又忍不住克制地抱了一下。
“去吧,忙完我們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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