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川來時帶了一車的禮品,走的時候也裝了一車。
傍晚時分,溫蒔一要跟江鶴川一起回寧城,外婆便又將江鶴川的后備箱塞滿了。
都是些農家特產,新鮮又干凈。
老人家的心意,兩人都沒有推。
溫蒔一上車前,對梅湘道:“媽你要是想回來就跟我說,我讓人來接你。”
梅湘道:“放心,我在你外公外婆這多住一段時間,暫時不走。”
以前是不敢回來,現在是窩在這里不想走了。
溫蒔一點了點頭,跟外公外婆打了聲招呼,才上了車。
他們開了兩個多小時,回到寧城他們常住的公寓里。
明早要去江家拜訪,今晚先歇在這里。
溫蒔一洗完澡便上了床,給溫國良打了一個電話。這兩天騰不出時間,但溫家那邊的親戚還是要去拜訪的。
等掛完電話,溫蒔一看到有新聞推送便點了進去。
一篇經濟專家的采訪視頻看完,溫蒔一又點進新聞主頁,翻看其他信息。
忽然角落里一篇關于FE賽事的報道,吸引了的注意力。
溫蒔一點開,里面容是在介紹今年寧城站會參賽的各家車隊,溫蒔一在其中看到了朱雀車隊的介紹。
朱雀車隊是江鶴川一手建立的獨立車隊,第一屆FE賽上朱雀車隊就拿了冠軍,當時年僅22的江鶴川帶領朱雀車隊一舉拿下積分榜第一,為FE首個世界冠軍。
后來的FE賽車就只見朱雀車隊,而不見江鶴川了。
那之后江鶴川回國,沒兩年接手了遠州集團,便再沒有過面了。
溫蒔一能理解許辰君想要江鶴川參加今年寧城站的目的,如果江鶴川能參加,第一屆車神重新參賽這個話題,便能讓寧城站的賽事熱點達到鼎沸。
不過那次許辰君有意無意提了一后,便再也沒提過了。
溫蒔一看著這新聞,忍不住去搜第一屆江鶴川奪冠后的采訪。
那時候的江鶴川眉宇間還沒有現在的沉穩,他右手隨意拎著頭盔,左手將額前的碎發捋到腦后,一張致俊的臉在方的鏡頭里極沖擊力。
當年這個采訪視頻迅速出圈,也讓不了解FE賽車的觀眾開始對FE賽車興趣。
那段時間,溫蒔一都快將這小段采訪視頻盤包漿了。
視頻里江鶴川說的每一句話,都能背下來了。
過了這麼久再來看,溫蒔一還是忍不住驚嘆,造主何其偏,才能造出江鶴川這張臉。
“在看什麼呢?”
溫蒔一看的正迷的時候,忽然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連忙摁滅手機,訕訕地看向江鶴川。
江鶴川著頭發,角含著笑:“我怎麼聽到我自己的聲音了,蒔一你是不是看什麼東西了?”
“沒。”溫蒔一忙搖頭。
江鶴川似笑非笑:“沒有你臉紅什麼?”
溫蒔一不說話,和江鶴川在一起時間長了,總結出一套應付江鶴川調戲的辦法,那就是盡量說話。
否則江鶴川能抓著的話柄,得滿臉通紅,繳械投降為止。
江鶴川有些憾,臨睡前掃了溫蒔一的手機一眼。
第二天一早,溫蒔一和江鶴川將準備好的禮品搬上車,兩人驅車往江家去。
今天來江家的人很多,春節里的每一天江家門前都絡繹不絕。
溫蒔一進去時,江老爺子沖招手:“蒔一來了。”
“爺爺。”
江老爺子讓坐到旁,隨后向在場親朋介紹了溫蒔一。
一聽是江鶴川的朋友,不人看溫蒔一的眼都變了。
溫蒔一還看到幾個溫家的合作伙伴,這些人很驚訝地看著溫蒔一。
溫蒔一沖他們笑笑,只要和江鶴川的關系公開,這些事就無法避免。
溫蒔一寒暄了一圈,見屋里沒有江鶴川的人影,便問向管家。
管家告訴,江鶴川在外面花園里。
溫蒔一走出去,剛尋了兩步,就聽到了悉的聲音。
“還沒有這個打算。”
另一道年輕的聲音笑道:“我看爺爺這麼喜歡,還將介紹給家里親朋好友,我以為你們好事將近了呢。”
江鶴川沒出聲了,溫蒔一想了想準備離開,就在這時那年輕的聲音又開口了。
“哥你這麼多年邊都沒一個人,如今好不容易談了一個,還不準備結婚嗎?”
“不急。”
“不急?你還準備玩幾年嗎?”
“瞎說什麼,”江鶴川頓了頓,“等準備好再說吧。”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些其他方面,溫蒔一便轉離開。
春節一過,溫蒔一和江鶴川又忙的不可開,兩人也就晚上下班回家,能見一面,抱一抱,親一親。
三月初的時候,夏夏從劇組回來了,董越急忙組局,包下了妄夜二樓一整層,上一幫的朋友。
溫蒔一和江鶴川都答應了要去,但江鶴川下午要去政府部門開個會,會議結束,他直接過去。
溫蒔一去問了夏夏,得知下午有個廣告要拍攝,便去接。
沒等多久,夏夏就戴著墨鏡出來,上了的車。
溫蒔一發了車子,往酒吧駛去。
路上,溫蒔一問:“你這次拍完戲能待多久?”
曲夏夏道:“我準備歇一段時間,有好劇本了再接。”
溫蒔一驚訝,這些年夏夏有多拼都是看在眼里的,基本是一部戲接著一部戲拍,很有休息的時間。
沒想到如今自己說要休息一段時間,溫蒔一擔心地問:“是太累了嗎?”
“也不是,就覺得拍了這麼多年,什麼都嘗試過了,現在遞過來的本子質量不怎麼樣,還跟我以前拍過的重復了。”
溫蒔一點了點頭,不太懂娛樂圈的事,不過卻關心起另外一件事:“對了,董越是去給你當助理了嗎?”
曲夏夏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溫蒔一忍不住笑:“我看到董越上熱搜了,網友都說他是橫店最帥小助理。”
年前娛樂圈新聞層出不窮,因為夏夏在娛樂圈,這麼多年溫蒔一也會偶爾看看娛樂圈的新聞。
這一看就看到跟夏夏有關的一條新聞上了熱搜。
其他人不認識跟在夏夏邊的助理是誰,但溫蒔一他們一眼就能認出來了,不是董越還能是誰。
曲夏夏解釋:“他說不知道戲怎麼拍的,要跟我去劇組驗驗。我又不能莫名其妙帶個男人,只能說是助理了。”
溫蒔一笑著問:“那你這次拍戲拍了半年,他都一直跟著?”
曲夏夏點頭。
溫蒔一也意外董越能吃得下這個苦,董越說是紈绔,其實也沒有那些不良習慣。但這些年他無所事事,養尊優卻是真的。
董家是寧城豪門世家,上面有個能干的哥哥,確實不需要他干什麼。
曲夏夏將話題岔開:“別說我了,最近你和江鶴川還好吧?”
溫蒔一點頭:“好的。”
曲夏夏又問了問的況,兩人在車里聊了一路,到妄夜門口時,曲夏夏還在說:
“晚上我去你那住吧,我們好久都沒好好聊過天了。”
溫蒔一點頭:“好啊。”
晚上八九點的妄夜,才剛開始熱鬧,一樓已經有不人喝酒了。
們上樓梯時,樓梯口的燈忽然暗了下來,一眼看去樓道里黑漆漆的。
曲夏夏立馬停下了腳步,溫蒔一也擰了下眉,回頭看向站在樓梯的服務生。
那服務生笑著沖們抬了抬手,示意們上去。
溫蒔一腦中靈一閃,似是意識到了什麼。
拉住要下樓的夏夏,勸道:“夏夏,我們上去看看吧。”
夏夏被拽了上去,剛上最高的一層臺階,走廊兩邊忽然投下兩束燈,分別打在墻壁上的兩幅畫上。
溫蒔一驚訝地看著這兩幅畫,一張是夏夏出道拍的一個小配角的定妝照,另一張是拍的第一個廣告的宣傳圖。
兩張照片上的孩青稚,似穿過重重時看向們。
溫蒔一看向曲夏夏,曲夏夏抿了抿,一言不發地往前走。
每往前走兩步,墻壁上就會亮起兩盞燈,燈下是夏夏這些年拍過的所有電視劇的宣傳照。
溫蒔一特意落后一步,給夏夏留出時間和空間。
長長的走廊,凝聚了夏夏職業生涯中最漂亮、也是最亮眼的時刻。
曲夏夏以前沒回頭看過,如今卻有人將熱的一切凝聚短短的一條路,盛放道路兩旁。
直到夏夏走到二樓最里的一個包廂門前,頓了頓,然后推開門。
屋里黑黢黢的,沒有一亮。
“董越。”曲夏夏聲音發,“別裝神弄鬼的。”
話音剛落,屋子里騰地亮起漫天星,站在屋子中央,穿著一筆西裝的董越,滿臉張地走到曲夏夏前。
他拿著戒指盒,張的手都在抖,本來應該是單膝下跪的,一張直接雙膝跪下了。
他不僅跪下了,還跪在了夏夏的擺上。
曲夏夏拽了拽子,沒拽,忍不住問:“董越你搞什麼?”
董越手忙腳地將戒指盒打開,仰著頭說:“夏夏,你愿不愿意嫁給我?”
曲夏夏看著屋子里江鶴川和秦楚歌他們幾個悉的面孔,忍不住腳踢了踢董越的小。
“你干什麼呢,我們不是已經訂婚了,還求什麼婚?”
董越委屈:“可我想早點結婚啊,我想和你領結婚證,在一個戶口本上。”
曲夏夏拽他:“你先起來。”
曲夏夏臉紅的不正常,被幾個人看著,更加不自在,又惱怒董越忽然弄出這求婚場面。
“夏夏你答應我吧,我們馬上就辦婚禮好不好?”
“行行。”曲夏夏趕將手指塞給他,董越高興地給戴上了戒指。
曲夏夏又來拽他:“現在起來行了吧?”
董越高興,一下子蹦了起來。曲夏夏無語,忍住又笑了出來,腳在他小上踢了一腳。
“沒出息。”
董越抱住曲夏夏,大聲道:“我就是沒出息,但我有老婆了。”
江鶴川他們鼓掌,站在門口的溫蒔一滿臉笑容地鼓掌。
江鶴川眼神深深地看著,溫蒔一一心看著夏夏,卻沒怎麼注意。
直到江鶴川走過來,牽住了的手。
溫蒔一一愣,又笑了出來。
江鶴川問:“你說夏夏是真心想結婚嗎?”
“應該是的。”溫蒔一笑說,“夏夏不會勉強自己的,一定是自己想結婚了,才答應的。”
“你呢?”
“啊?”溫蒔一茫然。
江鶴川笑著搖了搖頭,牽著走進里面。
溫蒔一又看了看他臉,想問什麼,但屋里太吵了,小聲說話本聽不見。
溫蒔一坐在江鶴川邊,微笑著聽著他們說話,腦中卻在思考著江鶴川那句話。
和江鶴川從來沒討論過結婚的事,像是心有靈犀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但外婆問過,江家人也問過江鶴川。
江鶴川說要等準備好了,所以現在是還沒準備好是嗎?
那準備好了嗎?
溫蒔一看向曲夏夏,曲夏夏在和秦楚歌他們玩游戲,中間游戲快要輸了,董越就在旁邊給支招,一連贏了好幾局,贏得秦楚歌臉都青了。
溫蒔一能看出來夏夏是開心的,訂婚也好,結婚也好,夏夏都順其自然,遵從本心。
也許婚約是水到渠后的下一站,是和江鶴川手牽手一起進去。
如果中途反悔,或躊躇不前,那讓江鶴川怎麼辦。
世上癡男怨那麼多,佳偶天的也不,個中滋味,不親自進去嘗一嘗,怎麼知道咸淡呢。
況且不是梅湘,江鶴川更不是溫國良,何必拿別人的錯誤當圭臬,來限制自己。
早在答應和江鶴川在一起時,就不該有任何猶豫了。
溫蒔一有了信心,便看了江鶴川一眼,正好撞上江鶴川的深邃的眸子里。
江鶴川問:“看我干什麼?”
“沒什麼。”溫蒔一笑著搖了搖頭。
和江鶴川之間也該有個求婚儀式,也得好好策劃策劃。
在溫蒔一的想法里,是該跟江鶴川求婚。
也要有好朋友來見證。
再買個鉆戒。
還有鮮花、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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