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畫的這些，不是別的，都是池言待過的地方，走過的地方……

關于他的點點滴滴，都銘記在心。

所以，怎麼會不想他？

如果這個時候池言出現在的面前，說一句：他一切都好。

那麼，姜歲可能什麼都好了。

憾的是，池言再也不可能來到跟前，對說這樣的話了。而姜歲，可能也永遠都被困在思念和痛苦中，再也出不來了。

想到這一點，桑野心口酸脹的難。

“哥，你怎麼了？哭了嗎？”

聽到姜歲的對他的稱呼，桑野眼眸微，想到回來之前醫生說的那一番話……

【心病沒藥醫，還需要自己走出來才行。特別是現在懷孕了，本無法用藥。這種況下，的況可能還會加重，人有時候在過于痛苦的時候，會選擇的去逃避，讓潛意識的躲到記憶里最幸福的時間里……】

醫生說話，一些文字，桑野一直還在揣其中的含義。但現在，姜歲的實際況告訴他，姜歲每一分鐘都在變得嚴重。

在完好的表皮之下，在已是千倉百孔。

“歲歲，來，你看著我，告訴我，我是誰？”

看桑野滿是肅穆的著自己，姜歲笑了：“哥你糊涂了嗎？你是我哥呀。”

桑野心不斷下沉。

看桑野臉臉不對，姜歲也不笑了，“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桑野搖頭：“沒有。”說著，對著姜歲笑笑：“歲歲真聰明，說的很對，我就是哥哥。”

是老公也好，是哥哥也罷，什麼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姜歲能渡過這個坎兒。

“歲歲，我們去吃飯好不好？我做了你喜歡吃的紅糖糍粑。”

心里太苦，希吃點甜的能沖散一些。

“那吃完飯后，我能繼續畫畫嗎？”

“能。”桑野牽著姜歲一邊往樓下走，一邊說道：“想不想買水彩筆什麼的，畫好了還能涂上去。”

“要買，要買。”姜歲：“我們去批發市場買，不要去學校門口，說學校門口的賣的什麼都貴。”

“好，那咱們就去批發市場買。”

“嗯。”

說著，兩人走到樓下，桑野：“你坐著，我去端菜出來。”

“我跟你一起去，說了，人要經常活，不然很容易長出一懶筋。”說著，姜歲著桑野，悄咪咪道：“說，哥你上就有不懶筋。”

桑野：“瞎說，就是重輕男。”

姜歲：“才沒有，說從來沒有重輕男，只是偏心那個長的好看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個長的不咋地，還有一懶筋的人？”

“沒有，沒有。”說著，姜歲樂呵呵的去拿碗筷了。

看到姜歲麻溜的拿了三雙筷子，三個碗出去，桑野端著菜，腳步停下。

“哥，你端菜吧，我來盛飯。”

麻溜的盛好了三碗飯放在桌上，自己也坐好，對著桑野：“好了，就等你的菜了。”

“好。”

桑野將菜端出來，擺好，“來吧，吃飯。”

“好。”姜歲夾一筷子菜到里，“好吃。”

“那就多吃點。”

“好。”

姜歲應著，在看到另外一碗無人的米飯時，臉上出一抹迷茫：“這一碗怎麼沒人吃？”

桑野了，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

姜歲看向桑野：“我是不是糊涂了？已經不在了，我怎麼忘了呢？”

桑野：“歲歲沒糊涂，知道你想著，肯定會很高興的。”

姜歲點點頭，不再說話，開始悶頭吃飯，吃兩口，看一眼那碗飯，那眼神，好像在盼著那碗飯，能忽然過來端起來吃一口。

傍晚時分

當簡悅來的時候，就看到姜歲躺在搖椅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而桑野在一旁坐著，靜靜著姜歲，手里拿著一沓紙。

若不知，單看這畫面，真是有一種歲月靜好的。

經濟自由，人在側，孩子不久降世，一切都那麼好。可惜……

都說人生酸甜苦辣咸，每個人都會經歷起起落落。但姜歲和桑野卻比很多人更波折，覺是起落起落落落落。

眼見要到幸福，忽然又全面崩塌。

“你來啦。”

聽到桑野的聲音，簡悅回神，輕步走過去，怕吵醒姜歲，輕聲道，“我有些放心不下歲歲，所以來看看。”

“謝謝。”

“不用這麼見外，我除了想陪歲歲，也是想散散心，你知道的我跟沈文燁那狗男人分手了。所以，換個環境，看看能不能遇到更好的貨。”

桑野聽了，扯了下角，“好，什麼時候都不能委屈了自己。”

“沒錯，沒錯，雖然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男卻是個好東西，治療痛經的絕佳藥引子。”說著，簡悅忽然意識到桑野也是個男人：“抱歉，你除外。”

“謝謝。”

說完廢話，簡悅輕聲道：“歲歲現在怎麼樣？”

桑野：“應該在努力忘記那些讓痛苦的事，的過世，池言的離開，這都是讓最心痛的。所以，潛意識里很排斥，下意識的在忘。所以，現在開始犯迷糊，總是提及，也總是說起池言，因為他們在時，就是最幸福的時候。”

簡悅聽了，心里都難：“那你呢？”

“也沒忘記我，現在喊我哥哥。我是哥哥的時候，還在！”

聽言，簡悅沉默。

所以，姜歲是把自己困在了桑離世的時候嗎？那時候，的人，都在。

“那現在怎麼辦？就這麼看著……看著沉浸在過去嗎？”

桑野聽了，著姜歲喪尚且平坦的小腹，幽幽道，“我曾想過，是不是拿掉肚子里的孩子，先給做治療。可是，讓失去孩子，將從混沌的狀態拉出來，看著清醒的痛苦，這樣是不是更殘忍？”

簡悅聽了，忽然無言。

是呀，若是姜歲清醒過來，迎接的不是幸福，而是巨大的痛苦。那麼，也許就這樣稀里糊涂的更好。

“可是，一直這樣糊涂著，你該怎麼辦？當一輩子的哥哥嗎？”

桑野靜默，良久開口：“與做夫妻，是我心之所向。同樣的，做一輩子的哥哥，也曾是我的承諾。所以，無論是什麼份，對于我來說，都是得償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