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火星,瞬間點燃陸語婳心頭的抑。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自私?總說我想要什麼你都能給,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讓你和高惜月保持距離,你做到了嗎?”抬眼看著他,眼圈泛紅,“還有,你答應我的事,有幾件做到了?”
“你給我的,全都是我不想要的。”
越說,聲音越,眼神里不再有平靜,只有委屈和怒意。
“現在我決定跟你離婚了,我只是想問你要一紙離婚協議,你又做不到。”
“你是不是變態?就喜歡折磨我,喜歡看我被你家里那些人瘋子是嗎?”
顧瑾衡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睛也紅了。
他忽然一把抱住:“不是那樣的,我真的知道錯了。”
拼命推他,他卻死死不放手。
“你放開!”大聲喊,“你再不放,小心我抓你,我可是有病的!”
“你抓吧。”顧瑾衡低聲說,“如果你真的病了,我陪你一起。”
“你是不是神經病啊?”陸語婳快崩潰了。
盧克在旁邊看得直搖頭:一個沒病說有病,一個沒病想得病……這對夫妻果然應該一起去看看神科。
顧瑾衡語氣一反常態的:“我只要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說了,不可能。”陸語婳眼神冷了下來,“如果好聚好散,我們還能做朋友。你再這樣糾纏,我們連朋友都做不。”
盧克也走上前,“顧先生,你先放開婳婳吧。你這樣,只會讓更厭惡你。你們都需要冷靜。”
顧瑾衡被“厭惡”兩個字刺激到,手指一僵,最終還是慢慢松開。
他看著盧克,似拉不下臉,糾結了一下,說:“我沒派人打你。”
盧克嗤了一聲:“那又怎麼樣?我不會替你說好話的。”
顧瑾衡:“……”
-
顧瑾衡這幾天玩起了失蹤。
陸語婳孤掌難鳴,去民政局登記離婚的事一拖再拖。
煩躁。
洗完澡,躺在床上,拿著手機跟盧克聊天。
一條消息跳出來【老妹兒,哥哥回國啦。明天請你吃飯。】
是顧瑾衡的發小唐雨發來的。
那年,陸語婳就是在唐雨的生日宴上掉進了池塘。
唐雨也一直調侃,那場生日宴,自己不收獲了一歲,還順手做了回人。
第二天中午,兩人在一家環境雅致的私房菜館見面。
顧瑾衡和陸語婳最近在鬧離婚的事,唐雨已經聽說了。
他一見到陸語婳就嘆:“我是真搞不懂,顧瑾衡明明娶到了自己年時一直喜歡的人,怎麼還能走到這一步?”
陸語婳不解:“他喜歡的不是高惜月嗎?”
“怎麼可能?”唐雨一臉驚悚。
“那為什麼前腳剛結婚,顧瑾衡后腳就決定娶我?”
“你把順序搞反了吧?”唐雨說,“是高惜月知道瑾衡想娶的人是你,心灰意冷之下去勾引了一直喜歡的雷譽。”
“兩人一夜春宵,有了孩子,婚禮自然趕在你們前頭。聽說雷譽的父母當時非常不滿呢,畢竟雷譽可是雷家的繼承人。”
陸語婳嘆:“果然是高手。”
唐雨說:“可不是嗎?以孤份,為雷家大,一直把雷譽玩弄于掌之中。”
“明明瑾衡最的人是你,想娶的也只有你,卻能讓你一直以為瑾衡心里的人是,手段了得。”
唐雨認真說:“高惜月對他來說,真的只是妹妹。不過,這個妹妹是救命恩人的兒。”
“救命恩人?還有這事?”
陸語婳一愣,和顧瑾衡結婚三年,從沒聽他提起過這段往事。
“況我也不清楚,顧家諱莫如深。”唐雨說,“我只知道,高惜月的爸爸是為了救瑾衡而死的。”
陸語婳問:“那媽媽呢?”
唐雨說:“殉了。”
陸語婳:“……”
“高惜月小小年紀父母雙亡,也算是瑾衡間接造的。”唐雨嘆氣,“所以瑾衡才會拼了命地對高惜月好。你別看他把高惜月當公主一樣寵,換個角度想,那只是還債。”
陸語婳沉默了。
“……他的報恩,就是打算照顧高惜月一輩子嗎?那他把自己的妻子置于何地?”無法理解。
唐雨聳聳肩:“其實這也怪不得他,換任何一個沒有非分之想的人,照顧一輩子都不是什麼問題。”
他話鋒一轉:“可壞就壞在,高惜月是野心的曼陀羅,表面無害,實則劇毒。不只想當瑾衡的妹妹。”
“你也別幫顧瑾衡洗白了。他自己也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陸語婳一聽唐雨這談話走向,趕忙制止,“因為他沒邊界,才會讓高惜月有機可乘。”
“這個我同意。”唐雨點頭,“但說句公道話,他是真的分不清和親,這也不能怪他,從小就被人追捧著,誰教過他怎麼去正確地一個人?”
“他的出發點其實是好的,”唐雨說,“只是……他把打發高惜月的那套用在你上,翻車是必然的。”
“高惜月什麼人啊,就算不高興不喜歡,也會在他面前裝作激涕零的樣子,緒價值拉滿,導致他覺得自己哄人的本事天下無敵,我也真是服了。”
陸語婳沒接話,只是往后靠了靠。
“那他后來為什麼對我越來越疏遠了?如果他真喜歡我,為什麼……”
“不是你男朋友了嗎?”唐雨口而出。
“你別瞎說,我什麼時候男朋友了?”
“妹妹你就承認吧,這都過去多年了,瑾衡也不會因為這事追你責任了。”
“什麼七八糟的?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結果搞了半天,唐雨指的是陸語婳的補課老師,一個法語系的男大。
“瑾昭說,看到你和那個男的接吻。瑾衡聽了幾次,臉都黑了,后來就……徹底放手了。”
“……顧瑾衡果然是個腦殘。”陸語婳一針見指出。
唐雨正要說什麼,忽然臉一僵,看向后。
陸語婳一愣,下意識回頭。
腦殘正居高臨下地看著,神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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