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里？”高惜月瞇起眼。

陸語婳什麼都沒說，抬手就是兩個耳，清脆響亮。

高惜月被得踉蹌后退，臉上一陣刺痛。

呆愣了兩秒，委屈地抬頭，淚閃爍：“陸語婳，你怎麼可以隨便打人？”

陸語婳一言不發，直接上前，一手揪住的頭發，另一只手毫不客氣地繼續。

高惜月被打得腦袋發暈，不是沒想過還手。

但知道，顧瑾衡在旁邊，保持楚楚可憐的姿態才是最有優勢的。

于是，只能一邊哭，一邊轉頭看向顧瑾衡，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哥……”

可等來的不是維護，不是阻止，甚至連一句“別打了”都沒有。

顧瑾衡只是站在原地，手袋，目冷漠如霜，眼里沒有半分憐惜。

高惜月心中一沉，慌蔓延全。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以前，每次和陸語婳鋒，顧瑾衡都會護著，有時甚至會為了斥責陸語婳。

因此篤定：只要掉幾滴眼淚，再裝得弱不風，顧瑾衡就一定會站在這邊。

可今天，他為什麼無于衷？

旁邊的雷亞司見狀，立刻像只被激怒的小野，猛地撲上來。

揮著拳頭對著陸語婳一頓拳打腳踢，里還尖聲喊著：“死人！壞人！不許打我媽媽！”

陸語婳見到雷亞司，火直往腦門沖。

一把甩開高惜月，揚手就給了雷亞司一掌，不算狠，卻足以打得他傻住。

然后直接抓住雷亞司的領，把他朝泳池邊拖去。

雷亞司拼命掙扎，但一個四歲的小孩，怎麼都不可能敵得過年人的力氣。

陸語婳面無表地拖著他，雷亞司雙手胡揮舞，里還在罵：“臭人！放我下來！”

到了泳池邊，陸語婳抓住他兩只腳，把他騰空拎起：“你當時是不是也是這麼折騰約克夏的？”

“那只臭狗最討厭了！”雷亞司囂張大喊，“我就是要弄死它！誰讓它沖我！”

高惜月驚著沖了上來，抓住顧瑾衡的手臂：“哥！你不管管陸語婳嗎？亞司才四歲！怎麼能這麼對他！”

顧瑾衡把高惜月的手掰開，冷冷說道：“亞司被寵壞了，是該好好管教了。”

“你說什麼？”

高惜月難以置信地看著邊的男人，這真的是那個一直對溫包容的哥哥嗎？

開始懷疑今晚的顧瑾衡是不是中了陸語婳的邪。

但顧瑾衡不再理，只目淡淡地落在雷亞司上，那種冷漠讓心底一寒。

而那邊，雷亞司被倒拎著，全沖到腦袋里，已經開始頭暈目眩。

他卻仍不知死活地尖：“賤人！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不然我讓小舅舅弄死你！”

“亞司！”高惜月臉都白了，嚇得連忙喊：“你不要說話！”

但已經晚了。

顧瑾衡緩緩地轉頭，看向高惜月：“亞司這些罵人的話，平時都是誰教的？”

他語氣不重，卻著刺骨冷意，“是你？還是瑾昭？”

高惜月發，一句話都不敢說。

雷亞司仍在掙扎哭喊，泳池里的水在月下泛著波，冷冽得刺眼。

而顧瑾衡，只是冷眼旁觀，連一點想要制止陸語婳的意思都沒有。

這一刻，高惜月才意識到，失控的不止是局勢，還有這個以為能牢牢掌控的男人。

陸語婳繼續套雷亞司的話：“你剛剛說，要讓你小舅舅來‘弄死’我？為什麼是小舅舅？”

雷亞司臉漲得通紅：“因為小舅舅跟媽媽一樣討厭你！”

陸語婳聲音里沒有半點溫度：“你小舅舅有什麼本事，能弄死我？”

“小舅舅可厲害了，他每次給我們出主意，都能讓大舅舅不要你，來陪我和媽媽！”

高惜月臉猛變，想要沖上去捂住雷亞司的，卻被顧瑾衡一把攔住。

他眸淡漠，聲音平靜得可怕：“我還想再看看，你和瑾昭，是怎麼‘教育’亞司的。”

陸語婳冷冷一笑，“這算什麼本事？”

“當然算！”雷亞司毫沒有察覺氣氛的詭異，越說越興，“小舅舅還能讓大舅舅討厭你，把你罵哭！他說——”

他用盡吃的勁吼出最后一句：“小舅舅說，總有一天，大舅舅會不要你，當我的爸爸！”

話音落下，高惜月臉上徹底沒了，整個人搖搖墜，終于支撐不住，膝蓋一，癱跪在地。

這一次，沒裝，那種徹底的慌和恐懼，是本能反應。

悄悄抬眼去看顧瑾衡，只見他站在那兒，神冰冷。

那雙無比悉的眼睛里，早已不見半分溫，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厭惡與冷漠。

這時，前方傳來“撲通”一聲，水花飛濺。

高惜月轉看去，雷亞司已經被陸語婳頭朝下地扔進了泳池。

“亞司！

整個人瞬間慌了神，連忙喊人。

泳池邊的傭人聽見靜，急忙趕來，正準備下水撈人，卻被顧瑾衡阻止。

顧瑾衡嗓音清冷：“惜月，你的兒子，你自己去救吧。”

高惜月震驚地看著顧瑾衡，聲音都帶上了抖：“哥，你非要這麼辱我嗎？”

顧瑾衡輕描淡寫說：“我不覺得這是辱。你自己的兒子，你不張嗎？”

“以前亞司只是破點皮，你都能哭得死去活來，現在他這麼冷的天掉水里，你卻還有空在這里跟我扯尊嚴？”

高惜月了，還想辯解，可看到顧瑾衡那張毫無溫度的臉，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最終，咬咬牙，跳水中，把雷亞司救了上來。

這時，主屋方向傳來一陣腳步聲。

顧家其他人紛紛趕來，一眼就看到了這一地混。

高惜月披頭散發，渾，還一臉紅腫，狼狽至極。

雷亞司則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是怎麼回事？！”葉卓姿怒氣沖沖。

雷亞司指著不遠的人影，委屈大喊：“把我扔水里！”

在場所有人的目這才注意到泳池邊的陸語婳。

葉卓姿皺眉，聲音凌厲：“誰讓你進來的？”

顧瑾衡淡淡開口：“我帶來的。”

葉卓姿瞪大眼：“你們都已經離婚了！你帶回來干什麼？”

顧瑾衡說：“解決點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