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語婳陪著顧瑾衡去醫院理了傷口,又在醫生建議下陪他打了狂犬疫苗。
過程很安靜,沒多說話,眼神里的復雜緒始終藏著沒出來。
所有事都理完后,天已經暗下來了,顧瑾衡打了電話司機來接。
車上,氣氛安靜得有些過分。
陸語婳坐在顧瑾衡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指尖,聲音悶悶的:“你這段時間,好像總是傷。”
“嗯。”顧瑾衡靠著椅背,聲音懶洋洋的,“可能是讀者看我不順眼,想讓我多吃點苦吧。”
陸語婳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那就說正經的。”他稍微坐直了一點,看著說,“下周那個活,你可以給我當翻譯嗎?就當是謝我今天替你擋了一狗。”
陸語婳微蹙眉:“你傷這樣了,還能去嗎?”
“為什麼不能去?我傷的是手,又不是。”
沉默了幾秒,又低下頭去,開始糾結。
他歪著頭看,視線從下往上輕輕掃過的臉,語氣低卻誠懇。
“答應我,好不好?我只相信你。”
陸語婳的指尖輕微地蜷了一下,天人戰了一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笑容立刻從他邊漾開,然后蔓延到整張臉上。
他接著說:“你能把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嗎?萬一有工作上的事需要通。”
“只許發跟工作有關的容,別發其他的。”
“好。”
車子繼續行駛了一段,顧瑾衡忽然又說:“接下來的幾次打針,你可以陪我嗎?”
“你別得寸進尺。”
“我就隨便問問,你不愿意就算了。”他立刻識趣地收了聲,角卻還帶著一抹輕笑。
他知道,現在肯坐在他旁邊,已經是莫大的進步。
至于其他的——他愿意一直等。
車一時安靜下來。
片刻后,陸語婳開口,語氣多了一不平和憤怒。
“那個大金鏈子實在太過分了。明明是他管理不當,卻還那麼理直氣壯。這樣的人養這種狗,太危險了。對整個小區來說,都是安全患。”
“嗯。”顧瑾衡淡淡道,“這件事我會讓瑾昭去理,他最擅長對付這種人了。”
……
果然,第二天下午,陸語婳和金珠剛下樓,就看到那個囂張的狗主人等在了樓下。
男人脖子上那條標志的大金鏈子,在下閃閃發亮,晃得陸語婳和金珠都下意識瞇了瞇眼。
那中年男人一見到陸語婳,立刻換上了諂的笑容,朝們迎了上來。
走近一看,鼻青臉腫,牙還缺了一顆,整張臉堪稱喜與悲慘并存。
“小姐,哎呀,真是對不起,我那狗不懂事,有眼不識泰山,嚇到了您和您的小狗,還……咬傷了您先生,實在對不起!”
陸語婳冷著臉看著他,語氣毫不客氣:“你別把責任推到狗上,狗懂什麼?做錯事的從來不是狗,而是狗主人。”
“是是是,您說得對,都是我不好!”男人一臉誠惶誠恐,“我以后一定管好我的狗,出門必牽繩,做一個講文明講禮貌的養狗人!”
金珠冷哼了一聲:“你記住你說的話。下次要是讓我們看到你沒牽狗繩,你就等著吃屎吧。”
男人一開始還想笑,覺得這個人說的威脅話綿綿的,一點震懾力都沒有。
可下一秒,腦子里就浮現出昨天那幾個兇神惡煞的人,他們還真有可能讓他去吃屎。
他后背一涼,原地打了個哆嗦,連忙點頭:“一定一定,歡迎你們監督我!”
頓了頓,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陸語婳一眼,試探著說:“您先生的手……沒事吧?真的很抱歉,醫藥費治療費我全包了,營養費、誤工費、神損失費,全都行,您說多就是多……”
金珠一聽,噗地一聲笑了:“老公稀罕你那點錢?”
陸語婳瞪了一眼,隨后轉頭對那中年男人說:“他不是我先生,你想道歉的話,麻煩你自己親自去,我沒辦法替你轉達。”
中年男人愣住了。
他昨天看兩人的樣子,那男人明明死死地護著這個人,這人看那男人傷,也是一副張得要命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關系親的夫妻。
不是夫妻……難道是人?
但他哪敢多,連忙點頭:“好好好,我一定親自登門道歉,一定去!”
說完,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
-
活那天,陸語婳提前去了會場。
顧瑾衡本想跟一起,但被拒絕了。
對于這種刻意避嫌,保持距離的行為,顧瑾衡有些無奈。
活間隙,顧瑾衡走進工作人員休息室,他挑了一些陸語婳吃的點心,給送了過去。
然后溫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他一走,休息室瞬間炸開了鍋。
“哇,顧瑾衡親自送點心來給你?”
“你們是什麼關系啊?”
陸語婳隨口給他按了個份:“平時一起遛狗的鄰居。”
“陸小姐,你跟豪門闊是鄰居?沒想到你是個形富婆啊!”
“你這麼有錢,為什麼還要當口譯員啊?又苦又累的,還費腦。”
陸語婳:“翻譯是我的好啊。有錢跟好并不沖突嘛。”
有人還是忍不住繼續八卦:“顧瑾衡那態度也太明顯了,就是想追你。他剛離婚,又帥又有錢,你不考慮和他談嗎?”
陸語婳酷酷地說:“不談,不考慮。”
“你以前談過嗎?”有人好奇地問。
陸語婳愣了一下,認真思考起來。
跟顧瑾衡算談過嗎?
好像就是他突然求婚,然后滿心歡喜地答應了,接著就是婚禮。
所以……
“沒有。”陸語婳回答。
“哦,你連顧瑾衡都看不上,我還以為你以前談過什麼仙品男友呢。”
陸語婳:“……”
活結束后,場的人陸續離開,陸語婳一個人埋頭收拾東西。
顧瑾衡走到邊,問:“要不要一起走?”
話音剛落,一個妝容致,氣質得的人走來。
角掛著合宜的笑意:“語婳,好久不見。”
陸語婳抬眼,笑著對點頭致意:“雪莉學姐。”
雪莉跟陸語婳打完招呼,便向顧瑾衡遞出一張名片,談起了正事。
說自己是主辦方請的翻譯之一,畢業于黎高翻,是陸語婳的學姐,希以后有機會能跟顧氏集團以及顧瑾衡本人合作。
顧瑾衡出于禮貌,接過了名片,但卻說:“不必了,我已經有最中意的翻譯了。”
雪莉略有些尷尬,但角仍維持著微笑。
看了陸語婳一眼,然后對顧瑾衡說:“語婳申請了國際難民署的崗位,我聽盧克說已經通過面試了,之后就要去日瓦了吧?”
顧瑾衡的臉瞬間變了,轉頭盯著陸語婳,眼里裹著不知所措的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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