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澈回看姜半夏這一路走來的五年，心疼至極。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大雨滂沱。

打在窗戶上，嗶啵作響。

姜半夏陷了全然的昏睡之中，因為此刻的，覺十分的幸福。

和顧言澈還有寶寶一家團聚。

*

東方白。

一夜風雨終于過去。

馬路上樹葉凋落，鋪了一地。

空氣中滿是草木清新的味道。

姜半夏迷迷瞪瞪醒來，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渾像散架一般，骨頭里都著疼。

“半夏，你終于醒了！”

旁邊傳來驚喜的喚聲。

姜半夏有些茫然轉過頭，看到樓浩宇一臉驚喜站在旁邊，手上還拿著個溫計，正要給姜半夏測量。

“樓醫生？你怎麼在這。”

姜半夏一開口，聲音沙啞的厲害。

還掙扎著要坐起來。

樓浩宇趕阻止道：“半夏，你別，你燒了一夜，天亮的時候才剛退燒呢，現在很虛弱，你躺著別。”

“我沒事。”

“還沒事呢。你現在一說話嗓子就跟吞刀片一樣，還有渾都是高燒過后的酸痛，怎麼可能沒事。”樓浩宇往姜半夏背后塞了個枕頭，讓可以靠的舒服些。

“謝謝。”姜半夏此時渾無力，也沒有在和樓浩宇客氣。

樓浩宇端了一杯溫水過來，讓喝下。

溫水潤過嗓子，姜半夏覺舒服多了。

但心底始終都有疑：“樓醫生，你怎麼在這？”

“趙醫生聯系你，一直聯系不上，我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接，我擔心你出事，就過來了。幸好你之前給我發了酒店定位，要不然我也不可能這麼快找到你。你知道昨晚上你燒到多度。四十二度啊，這可是要出人命的，我都差點救護車了。”

“昨晚上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其他人？沒有啊，我是找了酒店的工作人員開的門，我們進來的時候，你已經高燒迷糊了，口中一直喃喃自語，著阿澈阿澈的——”

所以昨晚上是錯把樓浩宇當了顧言澈？

“真是不好意思，樓醫生，辛苦你找到我，還照顧我一晚上。”

“你沒事就好。”

外面傳來敲門聲。

樓浩宇打開門，是服務員送了他點的餐上來。

“先生，你的餐。”

“謝謝。”

樓浩宇將食盒提了進來，里面是一鍋白粥加幾個小菜。

“我知道你現在可能沒什麼胃口，但還是得吃點東西，墊一墊。”

“謝謝。”

“你都跟我到了多次謝了，這些都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來，喝點粥，小心燙。”

姜半夏喝了粥，卻沒覺多的快樂。

知道，自己昨晚上是一心求死的，想和顧言澈他們一起去了。

外頭明。

卻覺渾發冷。

姜半夏只吃了幾口就沒胃口了。

樓浩宇堅持帶去醫院化驗。

姜半夏覺得太麻煩了：“你是醫生，我這點傷風冒，吃點藥就好了，不用麻煩了。”

“不行，你燒的太厲害了，還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才放心。”

“樓醫生，我真的不想去。”姜半夏明明坐在床上，可笑容卻蒼白的像是隨時會離開。

樓浩宇的嚨上下滾了一下：“好，半夏，既然你不想去那就在這里好好休養一下，再觀察一下。”

“謝謝。”姜半夏說完后，又轉頭著窗外。

樓浩宇看著，卻不知從何說起。

仿佛一夜之間，姜半夏上的生命力悉數消失殆盡了。

一朵鮮艷的花，凋零枯萎了。

“半夏——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是因為，顧言澈嗎？”

乍然聽到顧言澈的名字，姜半夏的面上出了一抹微笑：“樓醫生，你還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我說過，只要你愿意說，我就愿意當個忠實聽眾。”

“好，那我便和你說說我和他的事吧。”

“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我被我的繼母賣給了一個鄉下的傻子，我從傻子那里逃出來——”

故事很長，那一年多的時間，真的發生了很多事。

故事也很短，因為結局已經注定，終有落幕時。

“其實昨晚上，我夢到他了，我是想讓他把我一起帶走的。如果不是你——”

一時間，樓浩宇竟不知該道歉，還是說點別的什麼。

的悲傷那麼明顯，脆弱的仿佛風一吹便會消失不見。

“半夏——”

“樓醫生，真的很謝謝你，但是我想一個人安靜待會兒，可以嗎？”

“好，那你把藥吃了，我就回我自己的房間了。”

樓浩宇堅持看著姜半夏把藥吃了才離開。

姜半夏心如死灰，但還是把藥吃了。

樓浩宇走后，閉上眼，眼淚從眼眶中落，在心底埋怨顧言澈，為什麼昨晚上不把一起帶走呢，獨留下承這份痛苦。

在酒店休息了一天，好了一些，就堅持回去了。

“你這個樣子還是再多休息一天吧。”

“不行，明天是去管所會見當事人的日子，。我不能遲到。”

手頭上的事還沒辦完，不能撂挑子。

“那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好，麻煩了。”

樓浩宇開車送姜半夏回江城。

車子開到高速收費站附近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從旁邊竄出來。

樓浩宇雖然立刻踩了剎車，但還是聽到砰一聲。

姜半夏驚恐睜開眼，問道：“是撞到什麼東西了嗎？我下車看看！”

第一時間下車查看。

樓浩宇也跟著下車。

一個渾黑斗篷的人被撞到在地，看形，似乎還是個孩子。

“小朋友，你怎麼樣啊，要不要，快讓我看看傷到哪里了！”

但是對方一直不肯抬頭。

樓浩宇提著藥箱趕了過來，單膝跪在地上：“小朋友，快讓叔叔看看你的傷，叔叔是醫生——”

樓浩宇想摘下他頭上的帽子，可這個孩子推開他的手之后，竟一個飛撲，迅速消失在他們眼前。

那迅猛的作猶如敏捷的豹子。

讓姜半夏和樓浩宇都震驚不已。

“半夏，那是，人嗎？”

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那樣驚人的速度。

“我，我也不知道。”

“那現在怎麼辦，報警嗎？”

“報警吧，萬一真的是人，傷了，需要治療。若不是人，這樣快的速度，也會存在安全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