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謹言一大早回到宋家大宅的時候,所有人剛吃完早餐。
宋夫人葉寧正坐在花園里喝茶,宋雅南坐在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媽,我跟你說,我真的做夢都想讓佳姐當我嫂子,長得又漂亮,脾氣又好,最重要的是……”
說得正興,一點沒注意到背后的腳步聲。
“那你繼續做夢吧。”宋謹言語氣冷淡,打斷了的話。
宋雅南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猛地轉頭:“哥?你怎麼來了?”
宋謹言神不善:“這是我家,我不能來?”
自從幾年前他從國回來后,就搬出去自己住了。
平時雖然時不時也會回宋家大宅,但一大早跑來的況實屬罕見。
葉寧也詫異地看著他:“謹言,你怎麼來了?早餐吃了嗎?要不要我讓宋嫂給你準備……”
“不用了。”
宋謹言徑直走到宋雅南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冰冷開口。
“從今天開始,你不許踏我公司一步,有多遠滾多遠。”
宋雅南一愣,反應過來后立刻不服氣地跳了起來:“我哪里做錯了,你憑什麼不讓我去你公司?”
“你覺得你沒做錯?”宋謹言語氣冷得像結了冰。
“你之前在商場打人,昨天又在公司鬧事,辱罵同事,朝人潑水,還影響別人工作。這就是你的家教和職業素養?”
葉寧臉驟變,看著宋雅南:“什麼?你鬧事還打人?”
“媽,他偏心!明明在商場里我也被打了。”宋雅南急了,指著宋謹言,“他就是要把我趕出公司,護著那個狐貍蘇念初!”
“住口!”葉寧臉鐵青,“我平時教你的規矩都忘了嗎?”
宋謹言眼神如刀掃過宋雅南:“你再敢罵一句狐貍試試?”
一旁的宋伯元見兒被圍攻,忙開口幫腔:“雅南還小,不懂事,你也別太……”
“你閉!”葉寧冷冷瞪過去,“你慣出來的好兒!”
“不要臉,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宋雅南朝宋謹言吼,“說了不跟我計較,轉頭就跟你告狀。我罵罵得不對嗎?”
“誰告訴你是蘇念初跟我告狀的?我告訴你,你做的那些事,都是你的’夢中嫂‘林佳告訴我的。”
“你騙人!”宋雅南立刻反駁,“佳姐才不會這麼做。”
“我騙你有錢拿?”宋謹言語氣諷刺,“說什麼你都信,一句話,你就去辦公室當眾撒潑……你有沒有腦子?”
宋雅南臉漲得通紅,眼圈也紅了:“你就是在護著蘇念初!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宋謹言忽然看向宋伯元,語氣很沖地問:“這智障真的是你親生的嗎?不是你垃圾桶邊撿來的?我真是越來越懷疑。”
宋伯元氣得差點心梗:“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在侮辱誰呢?”
這逆子,干嘛把矛頭轉向他?關他什麼事?
宋謹言冷笑一聲:“這腦子,跟在座的各位都不像。天被人當槍使,是非不分,毫無判斷力……說是麗的攪屎,都是在夸。”
“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宋雅南氣得尖,“你就不能說點我好的?”
“我說你麗,不是夸你了嗎?這麼大個人了,只長個子不長腦,被林佳擺了一道還替數錢。”
宋雅南氣得直接胡言語:“你肯定被奪舍了,你本不是我哥!”
“隨便你怎麼說,總之,以后別再讓我知道你隨便污蔑別人,否則你別怪我不顧兄妹之。”
“什麼‘別人’?哪個‘別人’?不就是那個蘇念初嗎?”宋雅南不甘心地吼道,“到底有什麼好?整天一副盡委屈的可憐樣,其實就是個狐貍,跟媽一個德行。”
話音剛落,葉寧猛地將手里的杯子放下,發出清脆一聲響,嚇了宋雅南一跳。
“夠了!”
宋雅南頓時噤了聲,看向葉寧的目一臉不解:“媽……怎麼了?”
“從現在開始,別再讓我聽到你詆毀蘇家母一句。”
宋雅南呆住:“為什麼啊?們本來就——”
“你懂什麼?”葉寧冷冷地打斷了,“別人家的事,不是你能隨便評頭論足的。”
“那你告訴我啊,為什麼我不能說們?”宋雅南依舊不服。
葉寧沒回答,只是將目轉向一旁坐著的宋伯元,神里帶著些微不耐:“你說吧。”
宋伯元原本正在喝茶,一聽這話差點嗆住。
他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滿:“我又不是說書先生。你要當得的貴婦,不說是非,就讓我來當這長舌婦唄?”
葉寧白了他一眼:“這些事本來不就是你告訴我的?”
宋伯元:“……”
宋伯元只能著頭皮,將自己知道的家長里短、恩怨是非,原原本本講給宋雅南聽。
包括蘇煜堂當年怎麼欺騙蘇念初的媽媽,最后始終棄,以及蘇念初向蘇煜堂借醫藥費的事。
宋雅南沒說話,只是目漸漸怔住,等聽完所有的事,整個人都呆住了。
完全想象不到,世界上居然會有這種男人。
不但始終棄,還對一個求他救命的孩那樣冷酷無。
更何況,那個孩是他的兒,而要救的人,是曾經為他付出過所有的人。
“怎麼可能……”喃喃地開口,聲音里著一難以置信的震驚,“他不是爸爸嗎?怎麼會那樣……”
宋雅南怔怔坐著,半晌沒再說話。
這才意識到,那個自己一直嘲笑鄙視的孩,可能早就咬著牙走過了無法想象的深淵。
——
蘇念初醒來時,鼻腔里是淡淡的消毒水味。
緩緩睜開眼,頭還有些暈,視線一轉,便看到不遠坐著的宋謹言。
他坐在窗邊的沙發椅上,敲擊著筆記本電腦的鍵盤。
灑在他臉上,英俊深邃的五更添一分疏離,像是畫里走出的貴公子,沉靜而專注。
蘇念初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額頭,腦海里那一團混沌的霧終于慢慢散開。
想起來了。
昨晚加完班后,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
結果剛走到公司樓下,整個人就昏昏沉沉,渾發燙。
然后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看來,是宋謹言把送來的醫院。
嘆了口氣。
其實周末的時候就覺有點不對勁了,但想著好好休息一下就能扛過去。
結果那天了點傷,昨天被宋雅南潑了一頭一臉的水,又強撐著加班到半夜。
這下可好,直接暈在公司門口,然后又不可避免地跟宋謹言扯上了關系。
蘇念初閉了閉眼,覺得這一切有些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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