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熄滅的。

蘇倩倩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溫淺只聽見盛雁回在耳邊哄：“淺淺，別咬手，我想聽你的聲音。”

黑暗的空氣中只起伏著盛雁回重的呼吸聲。

溫淺終于不再抑自己……

最后，溫淺被盛雁回折騰的乎乎的，上沒有一力氣。

盛雁回打開燈，抱起到浴室清洗一番。

溫淺迷迷糊糊被他伺候著，泡在暖烘烘的水里特別舒服。

“寶寶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

難得他還能想起關心寶寶。

剛在床上馳騁的時候怎麼不知道輕重？

溫淺囁嚅著小發出噥噥聲：“還好。”

聽見男人輕笑了下：“我問過醫生，醫生說三個月寶寶就穩定了，可以適當過生活，今天剛好三個月零一天。”

溫淺：“……”

之前不讓他，他就老老實實抱著睡覺，是因為沒到三個月？

溫淺很累，在浴缸里都要睡著的樣子，盛雁回沒讓泡多久就抱了出來。

床鋪凌，戰場在燈下都能看的人臉紅心跳。

盛雁回抱著溫淺朝沙發走過去。

“盛太太真是水做的，我去看看柜子里有沒有備用的被子。”

溫淺臊的閉上眼裝死。

櫥柜里還真有干凈的被單和被子，盛雁回鋪好床鋪回頭，溫淺已經睡著了。

烏黑的長發一半鋪在沙發上，一半披在肩頭，瓷白的在燈下泛著剔的澤。

安靜的躺在那里就像一條擱淺的人魚。

盛雁回眸和，角輕輕彎起。

盡管他們已經在一起三年多，有時候他仍然覺得不夠真實。

晚上十一點半，蘇倩倩還沒有睡。

盛雁回進門就看到滿地狼藉，桌上的擺件，床上的被子，全都在地上。

他眉頭不蹙起，裹著一冷氣走進來。

房間里不見護工影子

蘇倩倩坐在床上，一雙眼哭的通紅。

“鬧什麼？”

蘇倩倩抹了把眼睛，幽怨地看著他。

“你不是去給我買粥嗎，買粥用這麼長時間？”

盛雁回手里拎著個食盒，放在床頭柜上。

打開，里面是一大碗小米粥和兩樣清淡小菜。

大半夜的，還下著雨，他當然不可能出去買。

這時候就是鈔能力發揮作用的時候，他到值班臺放下兩千塊錢找人做飯。

剛好有個值班護士考過營養師證，于是就在醫院后廚做了小米粥和小菜。

“有點事，耽擱了，抱歉。”

“粥是剛做的，趁熱吃吧。”

蘇倩倩抬手把食盒打到地上，小米粥和小菜撒的到都是，碗也摔碎了。

“和別的人鬼混比照顧我還重要嗎，你告訴我那個狐貍是誰？”

“你是以什麼份質問我？”

“什麼？”

盛雁回軀緩緩傾下，強大的迫力迫使蘇倩倩本能后仰。

在距離蘇倩倩臉三十公分的地方停住，蘇倩倩清楚地看見男人眼底冷酷的冰霜。

“我問你，你是以什麼份質問我，我們有什麼關系？”

蘇倩倩雙抖，不可置信。

想說：我們不是人關系嗎？

又恍然想起，自打重逢，盛雁回從沒承認過他們是人。

蘇倩倩慌張的拉住盛雁回手臂：“雁回，你什麼意思，你沒想和我重續前緣？”

“前緣？你是指你每次騙我幾萬十幾萬給你的賭鬼哥哥還債，還是指你爸媽打著我的名義到招搖撞騙謀取利益？”

蘇倩倩倏地放了手，臉慘白如紙。

“你，你都知道？”

盛雁回的表已經說明一切。

他一直都知道。

“那你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早說？

一想到自己和家人做的丑事都被盛雁回看在眼中，蘇倩倩就懊惱的想死。

覺他們全家就像小丑一樣，在盛雁回的眼皮子底下蹦跶，丑態畢。

忽然，又反應過來。

盛雁回明知道和家人做了丑事，還一直縱容著，說明他對是真。

霾慌的心，瞬間明朗見日。

“雁回，以前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會了，你還是我的對不對，不然你也不會一直找我。”“我能理解，我不再這三年多你也有寂寞的時候，今晚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只要你跟斷了，我們就像從前一樣好不好？”

盛雁回冷漠地看著自說自話。

他不知道蘇倩倩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跟他裝不懂。

他過？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看來，他表演的真好。

只是可惜，看表演那位觀眾本沒有當回事。

“不必了，我并不想再回到過去，我很滿意當下的生活。”

蘇倩倩表凝滯一瞬，激地抓住盛雁回胳膊。

“雁回，你別生我的氣，我也恨我有那樣不爭氣的家人，我保證他們以后絕對不會再打擾我們，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雁回，我不能沒有你，我真的很你。”

蘇倩倩毫無形象的哭求，跪起來要去摟盛雁回脖子。

盛雁回起躲開，冷眼看著蘇倩倩撲倒在床沿上。

男人冷淡的聲音從上方沉下來。

“倩倩，這三年我找你是因為愧疚，當初我媽把你送出國我不知，否則我會阻止。”

“我知道后立刻就跟說清楚了，也飛去國外找你要把你接回來，沒想到國外發生暴，你失去了蹤跡。”

“很抱歉，是我對不住你，讓你吃了那麼多苦，以后你有什麼困難我都會盡量幫你，但也僅限于此。”

蘇倩倩茫然地抬起頭：“雁回，你什麼意思啊？你的意思是你從來沒有過我？”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

“……”

沒有……

蘇倩倩把和盛雁回的過往走馬燈般想了一遍。

悲催的發現，盛雁回從來沒有說過，就連喜歡都沒說過。

蘇倩倩不敢相信，拼命想要找到盛雁回的證據。

“不對，你明明就是我的，我們四年，你的眼里只有我，從未和其他孩有過曖昧，你經常送我禮，每次都拍照高調秀恩，這些都是證據，你怎麼敢說你沒有過我？”

然后，

蘇倩倩第一次在盛雁回的臉上看到落寞的神。

“我只是想看看會不會有一點在乎我。”

盛雁回聲音輕而飄忽，不像是在跟蘇倩倩解釋，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可蘇倩倩聽得清清楚楚，頹然一，淚水決堤而出。

突然，咯咯笑了起來。

痛苦的，悲涼的，委屈的，崩潰的……

“盛雁回，你怎麼這麼混蛋？”

“你居然利用我試探其人，而且一利用就是四年，那是我最好的青春時啊，你還給我。”

蘇倩倩捂著口，悲痛的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