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允似有所悟地轉頭看向後的人。

只是還沒等說話。

“小姐姐。”

一個聖誕老人裝扮的人偶路過，後跟著長長的雪橇馴鹿隊伍，提著聖誕，朝招招手。

許初允發出一個疑的‘嗯？’

聖誕老人看著，語氣和藹：“有什麽心願，都可以跟聖誕老人許，明年你的心願都能實現。”

許初允看了眼周圍人群，原來是商場的活，隨機到了這位路人。

配合地許了一個，又留下了電話和地址。

看著聖誕老人遠去，剛才想開口的沖冷卻下來。

哪怕問了，可能也得不到正面的回答，他永遠最擅長輕描淡寫地轉移話題。

不如當做沒看見。

許初允將編輯到一半、準備發給經紀人的消息一一刪掉。

手機鎖屏放回包裏，擡眼，好似不經意地問：“江總有什麽願嗎？”

“我沒有願。”

夜風裏，江聞祈雙手在大兜裏，側頭看了一眼許初允。

好像很怕冷，外面穿著厚厚的棉服，裏面搭了一件紅，淺杏圍巾，更襯得皮更加白皙。

說話直視人時眼睛很亮，像林間小鹿，著剔的無邪。

“怎麽會有人沒有願呢？”許初允不信，好奇心反而被勾了上來，歪頭看他，企圖從他眉宇裏看出些什麽來。

好像從來不了解他。

江聞祈微垂眼，看出臉上的試探和好奇，漫不經心道：“因為我想要的東西，一定會得到，所以我從不許願。”

“……那你想要什麽？”鬼使神差的，許初允問出口。

江聞祈臉上終于有了一點波，他出手，替許初允理了一下被發纏著的淩圍巾。

他的作太過自然，很輕的風聲掠過臉頰，許初允腳心有些泛。

很想後退一步，腳卻不聽使喚。

一定是風太冷了。

江聞祈像是看穿了此刻有些逃避的心，掀眼，很輕地笑了一下。

“許初允，你覺得我很閑？能因為一條撤回的消息趕回來，能在最忙的時刻帶人出來逛？”

“還是覺得我錢多沒花，隨便什麽人都值得我花錢哄？”

他語速勻緩散漫，手中作未停，指尖讓人生出一種溫廝磨的錯覺。

許初允抿了，心跳聲驟然激烈，一下下，清晰劇烈得讓有些耳鳴。腳手也。

那些蛛馬跡的碎片在腦中拼合了起來。

忽而退組的李導，劇組超額的預算，國外出差的人卻出現在了劇組，今晚的商業街巨屏，還有他……

“還不明白嗎。”

理完之後，江聞祈并未收回手，就著這個姿勢，居高臨下地注視，“我不想只做你名義上的老公。”

“簡而言之，你可以理解為——”

“我要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