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歡重新把外套蒙著臉，招手示意小紅趕把推進搶救室。

小紅領會，臉紅著看向趙清明。

“那個，趙局，請您放手，得把梁醫生推進去。”

趙清明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抓著床邊緣。

無意識地抓著。

聽到小紅的話，才松手。

指節回彈，很快恢復。

落空的掌心向上，心跳失拍。

趙清明眼睜睜看著梁歡被推進急救室，眼眸幽遠。

他給院長打了打電話。

診療室。

骨科值班醫生打著哈欠下來，原本態度一般，似乎有些不滿被攪碎清夢。

“小紅，患者什麼況？”

梁歡舒著氣，懷里還抱著自己的外套。

輕聲開口道，“患者不經意跌傷，疑似腳踝扭傷腫脹，痛較重，骨頭目前未見異常。”

骨科醫生很意外，拉下來梁歡蒙臉的外套，“醫學院的實習生？自我診斷很專業嘛！”

“那正好，讓我看給你的診斷結果打打分。”

梁歡無語，不想多說。

骨科醫生打著響指，笑著看向的豬蹄兒。

“祖傳藥酒，專治跌打損傷，保證藥到病除。”

“學生，要來一杯嗎？”

早就知道骨科那幫醫生什麼德行，都是逮住機會就奚落嘲諷的主兒。

這會兒沒有給你現場編一段糾葛的大戲，就算他們大發慈悲了。

梁歡只切了幾聲，沒有接茬兒。

骨科醫生繼續嘚瑟挖苦，“你看，還不識好人心！”

他那邊在檢查，小紅這邊看向梁歡。

“梁醫生，屁摔傷，給你哪個科室會診啊？”

梁歡眼睛瞪的圓圓的，不可思議地看向小紅。

你非得在這個節骨眼，問這個？

骨科醫生按著腫脹的腳踝，看向梁歡，又批判小紅。

“小紅，急診待了兩年了，怎麼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屁也壞了？那多半是尾椎骨，不管哪兒的骨，都是骨科的活兒！”

梁歡嗤笑，眉弄眼道，“那有勞！”

小紅也被逗笑，“按照急診流程，可以給你打麻藥的。需要嗎？”

梁歡搖搖頭，破罐子破摔，自娛自樂緩解疼痛。

接著，先唱了起來。“他說風雨中這點痛......”

一句詞沒唱完，梁歡就倒吸涼氣，終止了妙悅耳的歌聲。

“疼！”

骨科醫生收了力，安道，“氣~”

梁歡一副你看我像開玩笑的表，后面反駁的話還沒出口。

就被骨科醫生笑道，“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干淚，請翻，不要怕。”

像魚一樣的梁歡在小紅的輔助下，調整好方便檢查的姿勢。

“這兒疼嗎？”

梁歡擰著眉，表猙獰痛苦。

“那看來很疼！”

自問自答的骨科醫生早就認出是急診新來的醫生，這才跟開玩笑緩解氣氛。

梁歡認命，干脆更加擺爛了。

骨科醫生檢查很快，“沒什麼大問題，尾骨和大挫傷。腳踝沒骨折也沒位。”

“梁醫生，您這兩傷，都得臥床休息，避免負重，要是行走的話，最好借力拐杖。”

“冰敷消腫哦，要是三天之后還不緩解，就得去拍片子看看嘍~”

梁歡敷衍著應了聲。

沒曾想，下一秒，玩笑的骨科醫生正經起來。

“主任。”

梁歡拉下外套看了眼，這人不認識。

小紅在耳邊小聲道，“骨科主任。”

于是，剛才那一番檢查，梁歡又來了一次。

骨科醫生剛才下的醫囑，聽了第二遍。

當然，最后一句還是叮囑，三天后不好轉，上樓去骨科拍片子。

梁歡痛中假笑，表示自己知道了。

十幾分鐘后，被推到了留觀室。

也再次見到了趙清明。

痛稍稍好轉，梁歡看著他把簾子拉起來。

一方天地，只有他倆。

“清明哥哥，給你添麻煩了，我。”

梁歡掙扎坐起，就近看著他的眼睛。

“你眼睛怎麼那麼紅？”

趙清明扶著，“先躺好。”

梁歡抿著，被他摁著肩膀，倆人四目相對。

“躺好，我沒事。”

梁歡嗯了一聲，“我只能側躺，屁疼！”

趙清明立刻松了手，看著蠕著，選了個舒服的姿勢。

“你還沒回答我，你眼睛怎麼了？”

趙清明坐在椅子上，領口敞開。

因為倆人離得近，剛消停下來的梁歡又開始想非非。

這樣的鎖骨，什麼時候能咬上幾口，好讓這個帥氣的老男人把扣子扣的嚴實。

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隨意外自己的味道。

“一個朋友在鄰縣出車禍，我去看了看。”

梁歡頭蹭著枕頭，長吁一聲。

“疼嗎？”趙清明很是張。

“不疼。”梁歡嘿嘿笑著，“那你還有時間給我送小龍蝦？”

鄰縣距離之再近，開車也得近一個小時。

他們分開不過四個小時，刨除路上的時間，他幾乎是爭分奪秒趕回來又給送了小龍蝦。

梁歡心頭一暖。

“清明哥哥，你對我真好。”

此刻的梁歡，面微紅，眼神弱。

說話的聲音，尾調上揚。

趙清明微愣。

梁歡瞧著他，不控地掙扎起。

要干什麼，也說不出來。

的想法，就像小狗撒尿標記地盤一樣。

想把眼前這個男人，標記上自己的信息。

趙清明忽然抓著的手腕，“你頭暈？”

“神外下來會診吧！”

梁歡咬著，“我......”

小紅端著托盤站在簾子外，“梁醫生。”

簾子重新拉開，視線豁達敞亮。

梁歡側躺著，被小紅扎了針。

調好點滴流速，小紅又俯了下冰袋。

“睡一會兒吧。”

梁歡看著空的椅子，趙清明不知去了哪兒。

“哪能睡著啊。”梁歡悻悻道。

小紅坐在椅子上，“沒想到你跟趙局認識。”

“看得出來，你們關系不錯，他剛才臉都變了，很張你呢。”

梁歡興致寥寥，“有嗎？”

“有啊，骨科主任就是他打電話給院長的。”小紅湊近，很是八卦地問，“難怪你看不上普通人，有趙局這絕在，凡夫俗子哪還能你的眼。”

“別胡說，他就是我閨的哥哥，答應我閨好好照顧我的。”

梁歡連忙解釋，知醫院人多雜，不想給趙清明添麻煩。

“哦，這樣啊。”

小紅端起托盤，替拉上簾子，“對了，那天去財政局，在你車上聽你講的的那些擇偶標準，趙局沒一條能匹配上！”